不过是他觉得被那虞小姐知道了他内宅争斗,若让她父亲也知晓了,岂不是让太傅觉他治家不严?
所以他那日才会发那样大的火。
再说今日。
这样的丑事,她竟然一直隐瞒着,谁也不告诉,连她身边的丫鬟也全然不知。
裴裕眼底墨色渐浓,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小妾。
心里说不出的愧疚。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当日选的是她,若不是幺娘求了太傅不要将此事声张,恐怕如今整个京城都得看他们宁远侯府的笑话了。
许是男人的目光存在感太强了,幺娘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眼,乌黑的眸子里映照的就是裴裕那张神情晦涩的脸。
她坐起身,因着刚睡醒,所以嗓音有些嘶哑的唤他,“爷,你怎么来了?”
幺娘已经习惯他半夜过来了,这次也不意外,还以为他是像以往那样来找自己做那种事呢。
小姑娘耳根红了红,倒不是羞的,而是兴奋的。
她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脑袋在他怀里小狗似的拱了拱,软乎乎的嘟囔,“爷这两日不来,奴家可想爷了。”
一边说,她的手已经摸到了裴裕的玉带上。
不等她要做什么呢,就被世子爷捉住了手。
幺娘瘪瘪嘴,以为他是因为虞衡卿的话,所以还要她禁欲。
裴裕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幺娘眸子一亮,但她刚搂住男人的脖子,高兴的想同世子爷翻云覆雨呢。
裴裕又跟个禁欲的和尚似的,他只把怀里的小妇人紧紧抱住,然后低声的说:“幺娘受委屈了,是我对不住你。”
这话很熟悉,上回夫人掐了她,让他知道的时候,他就这么说的。
幺娘不明所以,这会儿惦记的只有男欢女爱那点事,脑子晕晕乎乎的,只想脱他衣服。但很无奈,手被男人抓着,所以只能老实了。
她小声嘀咕,“爷到底有什么事啊?大晚上的,世子爷明知道奴家要什么……”
裴裕深情看着她,轻声道,“幺娘莫要瞒我了,太傅已经派人同我说过了。”
怀里小妾的身子顿时僵住。
他更是心软了,低头吻着她说,“这样大的事,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思来想去,也只得先委屈了幺娘。待日后,爷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幺娘瞬间石化。
这、这是几个意思?
她一肚子火,噌噌往上窜。
一面是没想到那老淫虫居然一点体面都不顾了,居然就这么派人同裴裕明说了。
二则,她更觉得这位世子爷除了比她多了那个东西外,真不是个男人。
这种事,居然只会说,对不住她,委屈她了。
还什么“日后”?日后她死了估计都没人给她披麻戴孝!
幺娘勉强保持理智,她垂着眸子,喃喃的问,“爷的意思,难道就不打算为奴家主持公道了么?”
虽然早有预料,晓得裴裕在知道虞衡卿对她的心思后,不出意外的会主动把她送给太傅。但这会儿真听到他这样说时,幺娘还是忍不住失望。
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哪怕是个妾,也不能这么快就权衡利弊好了,要将她轻而易举的舍弃吧?
裴裕并不知自己这个向来没什么脾气的小妾,与他说的其实是两回事。
听到怀里小姑娘些许埋怨的口吻,裴裕却没有恼怒,他知道,这事实在是让幺娘吃亏了,她会感到难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