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没去过北地。采薇的父兄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你窃取她的画作,实为下作!”
说着他又垂下头,眸光闪动似是心虚。
“何况,这幅画,我亲眼见采薇画过。”
满座哗然,杜付年的话坐实了我的罪名。
我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哭喊着说杜付年撒谎。
可彭采薇咄咄逼人。
“杜家什么样的门第教养,岂是你一个商贾之女能攀扯的。我原本不想说的,我怕付年哥会因自己识人不清而难过,可现在不得不说了!
彭采薇上前几步,站在最中心的位置,朗声冲众人道:
“这副边塞图,早在几月前我上香之时被贼人抢了去。”
杜付年听了她的话,瞳孔猛然紧缩,“什么?采薇那天遇到的歹人竟然是……”
彭采薇几度哽咽,“要不是董叔叔多方查证,我还看不穿你的真面目。这幅画便是送你又如何,你万万不该寻来歹人对付我。你知不知道,这会毁了一个女子一辈子?”
董老将军站出来,证明确有此事。
杜付年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我道:“我原只当你商贾出身,没有教养。加之读书不多,性子难坏了些。可竟不知你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你找了歹人,竟然还拦着我去救她。我杜付年真的后悔认识了你!”
到了这一刻,杜付年的话已经不能让我感觉到分毫伤心。
恐惧占据了我所有思绪。
迫害功臣遗孤,是要掉脑袋的事。
果然,圣上一拍龙案,
“岂有此理,竟敢侮辱功臣之女。盛雨桐,你可知罪?”
6
父亲跪下,以额触地。
“老臣教女无方,愿意放弃御绣承恩权。盛家也愿拿出五万两白银,作为北地军饷。求圣上看在盛家自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情面上,留小女一条活路。”
四处都是嘲骂声,我瑟瑟发抖,只想捂住耳朵不去听。
彭采薇见圣上的态度有所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