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不知道在闹什么幺蛾子。
给她的二两月银不用,非要攒起来; 供给的胭脂水粉不要,非要素面朝天; 量身定制的衣裳不要,非要自己缝补; 每日起早贪黑,吭哧吭哧洗衣、做饭、缝补、浆洗,晾晒。
院子里,好好的花被她拔了,种上白菜养上鸡鸭,整日里叽叽嘎嘎的,到处是鸡屎。
这下好了,又要整日清理粪便,收集起来给菜堆肥。
于是鸡喂菜,菜喂鸡,苏清影日夜操劳,累得直不起腰。
有一日经过我的院子,瞄了一眼,眼珠子都瞪圆了。
我坐在凉亭中,闲闲地喝茶,看文章,身前石桌上,零零散散摆了五六样点心。
周围四五个下人,一个举阳伞,一个打扇子,一个剥荔枝,一个剥核桃。
还有个五官深邃、身材精壮的小厮,在炭炉上烤羊肉。
苏清影大步走上前: “夫君好大的排场,夫人都要被压一头!
“古人云以妻为纲,夫君这是反了纲常,德不配位,倒不如由我来当这个当家主母!”
柳如烟剥核桃暂停,迅猛地冲了上去,啪啪两个大耳刮子: “夫君面前,容不得你造次!”
而后趁苏清影没反应过来,立即闪回我身边,低头继续剥核桃。
方安剥着荔枝,偷偷问她: “爽吗?”
柳如烟用力点头: “爽死。”
苏清影被打蒙了,不可置信道: “夫君,你就由着下人打我?”
我许久不曾权斗,有些嘴痒,兴致勃勃道: “先别管这个。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德不配位?”
苏清影被我引开话题,忘了挨打的事,满脸自信答道: “夫君不孝敬岳母,不像我每日给老夫人捶肩捏腿,端茶倒水。”
我“哦”了一声: “但是她花我银子。”
苏清影哽了一下,继续说: “夫君不体贴夫人,不像我每日伺候夫人洗漱更衣、用膳就寝。”
我说: “但是她花我银子。”
苏清影有些憋闷,又说: “夫君不尽夫妻本分,不像我一心想着为慕容府传宗接代,生个大胖小子。”
我说: “但是孩子花我银子。”
苏清影很是不服气: “夫君眼里只有银子?
“像夫君这般铺张浪费,平日要四五个下人伺候,便是有金山银山,也迟早糟践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