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毒液的糖块,让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五分钟后,他站在茶水间扫码支付。
二维码在手机屏幕上闪烁,像一张等待吞噬猎物的深渊之口。
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女声突然切换成冰刃:“现在,把剩下的3166.66元还清,否则今晚就爆你通讯录。”
程小勇浑身血液仿佛被瞬间抽离,茶水间的微波炉嗡嗡启动,热浪裹挟着塑料味扑面而来。
他踉跄着扶住桌沿,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下午2:20 厕所涂鸦蹲在马桶盖上的程小勇,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刷新APP,指甲几乎要抠进屏幕裂纹。
花花贷的待还金额18103.68,数字尾数带着某种邪恶的对称感;秒到钱包的逾期标识像滴血的伤口;无忧花的3272.73元倒计时,让他想起医院病房里那些倒数的生命监测仪。
“操!”
他一拳砸在隔间门板上,震落的灰尘中,马克笔涂鸦突然闯入视线——歪斜的字体写着“网贷狗的下场:①爆通讯录 ②上门催收 ③跳楼优惠券”,旁边吊死的小人脖颈处还画着夸张的血滴。
程小勇呼吸急促,突然发现涂鸦右下角有个极小的二维码,用指甲刮开表层污垢后,露出半截被覆盖的网址。
他颤抖着扫码,跳转页面赫然是“债务自杀互助论坛”。
帖子里密密麻麻的照片:被泼红漆的家门、催收员踹开出租屋的视频、某男子从天桥坠落的血腥现场……程小勇胃里翻涌,干呕声在狭小隔间里回荡如丧钟。
手机这时响起——父亲的来电。
下午3:40 父亲的电话“小勇啊,最近工作怎么样?”
父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老家菜市场的嘈杂:杀鱼佬的剁刀声、卖豆腐的吆喝、母亲在远处咳嗽的闷响。
程小勇盯着瓷砖上蔓延的霉斑,它们像无数只青灰色的蜘蛛,正朝着他爬来。
“挺好的,刚升职加薪了。”
他撒谎时舌尖发苦,想起上周被主管训斥的项目方案。
父亲在电话那头絮叨着腌腊肉的事,说邻居王叔的儿子考了公务员,言语间若有若无的对比像一根细针刺进心脏。
挂断后,程小勇蜷缩在隔间角落,发现自己的衬衫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点开“无忧花”APP,再借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