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下,张开双臂:“冷死了,快过来暖暖。”
我放下保温盒,小心翼翼地避开各种管线,钻进陆远的怀抱。
我身上带着风雪的气息,头发上有雪花融化的水珠。
陆远将脸埋在我的颈窝,深深呼吸着我的气息——洗发水的茉莉香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这是他现在最熟悉也最珍视的气息。
09“膝盖疼吗?”
他轻声问,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微僵硬。
“不疼。”
我撒谎,“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陆远没有拆穿我,只是紧紧地抱住我。
我的右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这是我膝盖疼痛时的习惯姿势。
这一个月来,我每天往返于医院和出租屋,为他熬药、按摩、读新闻,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恶化。
“季瑶,”陆远突然说,“明天开始在家休息吧,让护工照顾我就行。”
我猛地抬头:“为什么?
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
陆远捧起我的脸,拇指擦过我眼下的青黑,“你需要好好养伤。
如果我好了你却瘸了,那多不划算。”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不在乎!
只要能陪着你...但我在乎。”
陆远的声音异常坚定,“季瑶,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重新跳舞。
不一定要回到赛场,但至少...至少能自由地行走、奔跑、旋转。”
我透过泪眼看他,发现陆远眼中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
最终,我轻轻点头:“我答应你。”
夜深了,我蜷缩在病房的陪护椅上浅眠。
陆远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继续写他的信。
第89封,第90封...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像春蚕啃食桑叶的声音。
“还没睡?”
我迷迷糊糊地问。
“马上。”
陆远放下笔,对我微笑,“做个好梦。”
第二天清晨,陆远的病情突然恶化。
剧烈的胸痛让他无法呼吸,监护仪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医生护士冲进来,紧急注射吗啡,增加氧气流量。
我被请到走廊上,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陆远苍白的脸和紧皱的眉头。
林医生走出来,表情凝重:“肺栓塞,癌细胞扩散导致的并发症。
我们暂时稳定住了,但...但时间不多了。”
我平静地接上他的话,声音出奇地冷静,“多久?”
“几天,也许一周。”
林医生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