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那么麻烦呢?倒是显得我们王氏亏待你们似的。”王瑜又这样不经通报就走了进来,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本来就是她自己家。
玉兰也跟着道:“表娘子,我们娘子可是为了你广邀整个建康的贵女,明日你的生辰宴上,可不要让我们娘子失望呀。”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丝毫没有问过要过生辰的人的意见。
庚滢嘴唇扯了扯,“多谢五娘子。”
“嗯。”王瑜挑了挑眉,由着玉兰扶着离开了。
庚漓心里犯着嘀咕,“你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她为了你还单独办宴?”
便是王瑜的狗腿子王琅没这待遇。
“阿姊,府里诸多无奈,也不知道这些主人们是怎么想的,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庚漓摸了摸她的头,“苦了你了。当阿游加冠以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可以回到庚家去,有阿游能庇护着你,到时候再找一个很好很好的郎君,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那阿姊呢?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在大晋妾只不过是奴婢,是玩物,只要给的钱或者好处够了,就能从上一个主人那里买到。
如果庚游成为新的庚家主,向王四郎许以好处,想必对方不会拒绝的。
入府的时候她们也是这么想,怎么马上就要出府却又变了呢?
“你还小,不懂。若是没有埋哥儿,我想走便走了。可是现在不同了,埋哥儿唤我一声阿母,我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他,王氏是不可能让我带走埋哥儿的。”
孩子确实能牵挂住母亲,从古至今,一向如此,想必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庚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扑进姐姐的怀里,享受着短暂且来之不易的温暖。
“外面这是在做什么!”
叮了当啷的声音吵得王荀连公文都看不下去了。
苦媪问声遣了人去问,得到答复后,这才回了王荀,“回郎君的话,明日要为表娘子办生辰宴,外面正装饰着呢。”
一提庚滢就头疼,自己已经许出贵妾的位置了,她竟还是冥顽不灵。
只要有自己的爱在,将来的继承人也只会从她肚子里出来,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荀心里堵得慌,和苦媪发着牢骚,“乳母,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吗?这些年我身边除了她以外,何曾有过别的女人,他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
苦媪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王荀接着道:“以我的身份,这松院的主母必然是要出身名门的,左不过是从这几个世家里选。哪怕她父亲还活着,她的家世也是够不上我的。我许她贵妾之位,又允许继承人从她肚子里出,她竟还不知足。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是如此贪婪的人。”
“郎君,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做妾的。哪怕是奴婢,之前夫人也曾问过要不要给二爷做妾?奴婢宁愿终身不嫁,也没有想过要给二爷做妾。除非迫不得已,谁愿意为人妾室呢?”苦媪说的全是心里话。
王荀听得有些动容,可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她姐姐不就是四郎的妾么,我看那日子过的也挺好的。”
“郎君真那么觉得吗?这些年,郎君不是没有查过表娘子,她姐姐为什么来王源做妾,郎君真的不清楚吗?”
这句话直接将王荀问住了,问的他哑口无言,张了好半天的嘴也没有吐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