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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放被烧死的资本家大小姐重生了祝卿歌贾道德全文

俄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打,接着打,给我狠狠地打!”“呸!资本家大小姐,就是剥削劳动人民的蛀虫!”“要是我,早一头撞死了,怎么还有脸活着!”祝卿歌被人抱着头护在怀里,四周七八个男人围着两个人拳脚相加。拳头不停地打在男人身上,偶尔还会有拳脚落在她的腿上,同时还伴随着他们的污言秽语。不知道打了多久,男人终于承受不住,抱着她歪倒在地上,但是男人仍然紧紧地抱着她,把她护在身下。围殴的人终于发现不对,也或者是觉得打的差不多了,一个小头目出声:“停,今天就到这里,省得打死了,就麻烦了。走!咱们明天接着来。”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那群人渐渐走远,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祝卿歌还在震惊恍惚中,没有回过神来。她又重生了!!!还没等她彻底消化这个事情,耳边就...

主角:祝卿歌贾道德   更新:2025-05-22 2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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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卿歌贾道德的其他类型小说《下放被烧死的资本家大小姐重生了祝卿歌贾道德全文》,由网络作家“俄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打,接着打,给我狠狠地打!”“呸!资本家大小姐,就是剥削劳动人民的蛀虫!”“要是我,早一头撞死了,怎么还有脸活着!”祝卿歌被人抱着头护在怀里,四周七八个男人围着两个人拳脚相加。拳头不停地打在男人身上,偶尔还会有拳脚落在她的腿上,同时还伴随着他们的污言秽语。不知道打了多久,男人终于承受不住,抱着她歪倒在地上,但是男人仍然紧紧地抱着她,把她护在身下。围殴的人终于发现不对,也或者是觉得打的差不多了,一个小头目出声:“停,今天就到这里,省得打死了,就麻烦了。走!咱们明天接着来。”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那群人渐渐走远,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祝卿歌还在震惊恍惚中,没有回过神来。她又重生了!!!还没等她彻底消化这个事情,耳边就...

《下放被烧死的资本家大小姐重生了祝卿歌贾道德全文》精彩片段


“打,接着打,给我狠狠地打!”

“呸!资本家大小姐,就是剥削劳动人民的蛀虫!”

“要是我,早一头撞死了,怎么还有脸活着!”

祝卿歌被人抱着头护在怀里,四周七八个男人围着两个人拳脚相加。

拳头不停地打在男人身上,偶尔还会有拳脚落在她的腿上,同时还伴随着他们的污言秽语。

不知道打了多久,男人终于承受不住,抱着她歪倒在地上,但是男人仍然紧紧地抱着她,把她护在身下。

围殴的人终于发现不对,也或者是觉得打的差不多了,一个小头目出声:

“停,今天就到这里,省得打死了,就麻烦了。

走!咱们明天接着来。”

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那群人渐渐走远,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祝卿歌还在震惊恍惚中,没有回过神来。











!!!

还没等她彻底消化这个事情,耳边就听到让她遥远陌生又熟悉厌恶的声音:

“卿歌,你没事儿吧!”

祝卿歌从男人的怀里出来,抬头,就看到一个让她此生,来生,生生世世都不敢忘记的熟悉的面容。

她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就连嘴巴都张得大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可能是笑容牵扯了脸上的伤口,男人疼地“嘶”了一下。

但是,他还是马上换上一副勉强挤出来的笑脸,安慰着祝卿歌:“卿歌,你别担心,我没事儿的。”

男人说话间,已经扶着祝卿歌坐在地上,祝卿歌还被他搂在怀里,他上下打量着祝卿歌,小心地询问:

“卿歌,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有哪里疼吗?”

祝卿歌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人以为祝卿歌被吓到了,还没有回神,他轻拍着祝卿歌的后背,安抚着:

“卿歌,别怕,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男人嘴巴还在不停地张张合合,深情地向她述说:

“卿歌,咱们俩领证结婚吧!

我想好了,我要陪你去下放。

就像今天的事情,以后一定还会有,要是你一个人,你可怎么办?

有我,最起码能把你护在我怀里。

我昨晚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想了一夜。

可是,天亮了,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昨天说的话,和你分手,解除咱们俩婚约的事情。

我决定了,我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和你领证结婚,陪你去下放。

现在你家里人去向不明,很明显这些委员会的人来者不善,红小兵还天天来骚扰。

你现在只有我了,我要是再抛弃你,你可怎么活!

尤其你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还不知道会被下放到哪里。

如果是你一个人,最后的下场,我甚至不敢深想。

我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可到底是男人,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的。

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于生养我的父亲母亲来说很自私,也很无情。

可是,我一想到,他们失去我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而你,只有我了,我就不能同意你说的解除咱们俩的婚约。

所以,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补偿他们一些财物,就当替我偿还我父母这些年对我的生养教育之恩。”

贾道德说完,就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看着祝卿歌,还有满脸的担忧和心疼。

祝卿歌看着他,却是心神早已经神游天外,心中滔天巨浪。

她是真的又重生了!!!

还是重生到家族出事的第二天!

脑海里前一秒还是和丧尸王同归于尽的画面,下一秒又回到家族出事,未婚夫贾道德护她,然后求婚的场景。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显灵,听到她日日夜夜的执念,让她重回家族出事时,查明真相,手刃仇人,挽救自己和家人吗?

还有,贾道德这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能骗过她,她觉得自己当初死的一点都不冤。

不过,这次,谁死谁活,就各看本事吧!

她回神,退后,拉开和他的距离,眼神哀伤地看着他,轻声说:

“道德,你没必要为了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和你退婚,我是认真的,我真的不能自私的连累你和你的家人,这不是我们祝家的家风。

毕竟,你也知道,我家里虽然是被定性为红色资本家,但是也是资本家,如今又被清查。

我不想连累你,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为了我毁了。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家里被搜查地乱七八糟的,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家里人也不知道被关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会被送去哪里,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不能昧着良心拖累你。

我和你,还是......”算了吧!

“卿歌——”祝卿歌没有出口的话就被贾道德打断,他决然地看着祝卿歌,决绝地说:

“你不必再说,我意已决。

而且,我爸也同意我的做法,就当是报答当年你们家老爷子对我爸的救命之恩。

这事,他也同意了的。

就是,和他断绝关系,只是情势所逼。

他说了,他会暗中找关系周旋的,也会想办法找到你们祝家的其他人的。

你相信我,好吗?”

听听,多么动听的谎言,要不是她亲身经历过一次死亡,在大火中亲眼看到他的嘴脸,她可能依旧会相信他的这些话语。

可是,经历过末世十年的拼杀,在那个社会秩序混乱,人性尽显丑陋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是她没有经历过的?

她的那颗心也早已经被锤炼的百折不挠。

所以,回到这里,再次面对贾道德这假意深情,她也能冷静面对,假意逢迎,虽然心里还是恨意滔天。

祝卿歌眼中挣扎尽显,脆弱、无助、不舍、纠结、矛盾、依恋,最后尽是对着面前之人的全然信任。

祝卿歌看着他,欲言又止:“道德,可是~我…”

贾道德握着她的双手,坚定的说:“卿歌,乖,听我的,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祝卿歌眼含泪花,感动的说:“好,我都听你的。”

“我的卿歌真乖,在家等着我,我去安排。”

贾道德温柔的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祝卿歌,轻抚了一下祝卿歌的发顶。

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祝卿歌盯着贾道德的背影,恨不得立刻把他原地焚烧,烧的灰飞烟灭。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祝卿歌的视线里,她才收回眼神,看着被打砸的破败不堪入目的祝家老宅,久久不能回神。

她想,这可能是上天的厚爱,它也看不过为国为民的红色祝家落得家破人亡的凄惨的下场,才给她两次的重生机会。

上天给她机会,在她被下放被大火焚身后,重生末世十年,就是为了锤炼她的意志,能够更好地回来这里,自救和报仇。

如今家里的爷爷奶奶,大伯一家和小姑一家,都不知道被委员会那些人带去哪里。

父母又是常年失联的状态,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回想上一世,贾道德的出现,无疑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那时候她年轻不经事,不知道人心的险恶虚伪可以到达什么程度。

就连刚才那群红小兵都是贾家和他们联合好的,为的就是俘获她的信任。

事实也如是,她傻傻地相信贾道德,相信贾家。

把她知道的祝家财物源源不断地交给贾道德和他的父亲,就为了他嘴里的全心救自己的家人。

等到自己再拿不出任何财物,也提供不了关于祝家财产的其它信息,他就一把火烧死自己,还死无对证。

现在想来,多么的可笑。

她轻信他人,这是她咎由自取,她认。

现在,她必须整合家里现有的财物,不能够一无所有的去下放,更不能便宜了那些人渣败类。

上一世她被独自一人下放到白龙江边境山村,她想,这次,也应该是的。

那里半年积雪,大雪齐腰,冬天异常寒冷,最冷的时候甚至有零下四五十度。

她今天必须在没有人来家里的这段时间,尽快的把家里的财物规整好。

想到这里,她刚要起身回到屋子里,就听到大门口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祝卿歌,你这个资本家的狗崽子,你给我滚出来!”


“祝卿歌,你这个扫把星,你给我滚出来!

你马上就要下放了,你还纠缠着我大哥不放,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

我们家可是根正苗红的红二代!

你早就配不上我大哥了。

你就凭着你们家对我爸爸那点微不足道的恩情,死抓着我哥不放。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如今你们全家都要下放了。

你今天必须去我家退婚,别想牵连我大哥和我们家。”

贾真真一边叫嚣着,一边往院子里走。

没走几步,就看到祝卿歌就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停下脚步,色厉内荏地回瞪回去,叫嚷着:“祝卿歌,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就拿着婚书跟我走。”

祝卿歌眼神平静地看着她,问:“贾真真,你确定?”

贾真真微抬下巴,眼神睼睨着祝卿歌,满脸自信的说:“当然确定,不然还等着你连累我大哥和我们家吗?

我大哥可是军校指挥系毕业,马上就要下连队,去到部队就是副连级别的军官。

将来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他可是一定会当首长的人。

哪里是你一个马上就要下放的资本家的大小姐比得了的。

你们俩从现在起,可是云泥之别。

只是,啧啧,云是我大哥,泥是你,而且你还是臭水沟里的烂泥巴。”

贾真真说完,就满脸轻蔑不屑地看着祝卿歌,想从她脸上看到伤心自卑和羞愤欲绝。

可惜,她非但没有看到这些,祝卿歌还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祝卿歌把贾真真从头到尾地打量一遍,说:“按你说的做,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贾真真自认为很是果断又干脆地说:“你说。”

祝卿歌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就是把你身上属于我们家的东西还给我,还有你们家从我们家拿走的东西都还回来,我说的是所有。”

贾真真听完她的话,脸色铁青,刚想张口,就被祝卿歌打断,她说:

“你看,你身上穿的这条裙子,还是上星期你让我给你买的,当时花了我十八块五。

你脚上的小皮鞋,那可是纯牛皮的高跟鞋,也是我上个月给你买的。

当时花了我二十八块五毛钱,外加一张皮鞋票,这一双鞋可就抵得上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你手上的手表,那是今年你过生日的时候,你软磨硬泡让我给你买的,花了我一百二十块钱加一张手表票。

还有,你脚上的袜子,也是我买的,那可是尼龙袜子,一双也要一块五毛钱呢!

哦!我想想,你身上还有什么不是我买的?

你身上好像除了内衣和内裤,都是我买的,就连你头上的发卡都是你嚷嚷着让我给你买的。

你先一一脱~了~吧!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我也好和你去你们贾家退婚不是。”

贾真真碍于旁边还有黄玉和陈梦在场,憋的脸色通红,硬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两个人眼神放光地看着祝卿歌,就像是看隔壁街的大傻子。

没想到素来以学习好眼光高著称的祝家大小姐,原来是人傻钱多还好骗的人。

早知道,她们就多和她套套近乎,是不是就能捞到不少实惠好处,她们俩可全被贾真真那个女人给骗了。

两个人想到这里,感觉错失了一个亿,看贾真真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怪和不满。

还说是好姐妹呢?

原来有好处只知道自顾着自己,都不知道和小姐妹们说一下,瞒的死死的。

又不花你的钱,你吝啬个毛线啊?

不过,祝卿歌要是退婚,她(她)是不是就有机会和贾家结亲,和贾大哥成为夫妻了?

毕竟,两家可都是根正苗红的人家,最起码身家清白,不会拖累贾大哥的仕途,可不是祝卿歌这个资本家的大小姐能比的。

两个人想到这里,看祝卿歌的眼神更加热切了。

黄玉有几分期待的问:“祝大小姐,你真要和贾家大哥退婚吗?”

她问完,陈梦也眼神灼热地看着她。

祝卿歌扫了两个人一眼,好脾气地说:“退不退的,自然取决于贾真真的。

她要是先退还了身上属于我的东西,我就去贾家退婚。

毕竟,她这一身加起来,算上钱和票也有二百块钱了。

你们也看到我家里的样子,我现在可是急需要钱票和物品的。

毕竟,我马上就要下放了嘛。”

两个人看着祝卿歌身上的狼狈,院子里的一片狼藉,还有一堆巨大的燃烧殆尽的灰烬。

那可是昨天委员会的人带着十几个红小兵打砸烧的,烧了整整一天,也不知道烧了多少好东西,想想都心疼。

两个人听她这么一说,对视一眼,立马劝说起贾真真。

“真真啊,要我说,你还是把属于祝卿歌的东西还给她吧!

毕竟,她们家可是大资本家,你拿了属于她们家的东西,就是和资本家祝家有了牵扯,很容易惹火上身的。

你说,是不是?”

黄玉话落,陈梦接着劝说:“是啊,真真。尤其是你们家还要和祝家退婚,就更要算的干净,不能有牵扯。

这万一,有人知道了,你们家不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为了你哥和你们家,我觉得还是把东西退给祝卿歌的好。

省的被别人抓住把柄,那可就糟了,到时候,恐怕后悔都来不及。

当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和祝家划清界限,撇清关系。”

此时,贾真真听完三个人的话,紧抿着嘴唇,脸色紧绷。

她既不想退了祝卿歌的东西,还怕被她连累,左右为难,又左右摇摆。

祝卿歌凉凉地说:“既然你舍不得东西,那这个婚,就不退了吧!

反正你大哥刚才还说,要和我领证结婚,然后陪我去下放,这样也挺好的。

贾真真,你记住,以后我祝卿歌,就是你大嫂了。”

“你休想!”贾真真说着,就摘掉手腕上的手表,狠狠地甩向祝卿歌。

祝卿歌也不在意她的态度,接过手表,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她一边把玩着手表,一边凉凉地看着贾真真,问:“其它的呢?”

贾真真又摘掉发卡,再次甩向祝卿歌,被她侧身躲开。

贾真真愤恨地看着她,说:“祝卿歌,你等着,我这就回家收拾东西,还给你。

等我把东西退给你,你必须跟我去我家退婚。”

祝卿歌看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好啊!不过,既然这样,你就把所有你家属于我家的东西还回来吧!

到时候,我就拿着两家的婚书和信物,去你家退婚。

不过,你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可别故意忘了东西,少了一样都不行。

要是那样,我可不干,你可别怪我到时候不退婚了。”

“哼!你放心,绝对不会的。”贾真真愤恨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玉和陈梦看了一眼祝卿歌,两个人眼中同时流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加快步伐追随着贾真真而去。

贾真真出了祝家大门,回身,站定,看着祝家老宅,露出一丝懊恼。

她本来是来奚落祝卿歌的,并且要求她退婚的,怎么还被要求着退还财物了呢?

这不是她的本意。

这个狡猾的祝卿歌,祝家倒台了,她的端庄大气的好人设也不装了,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回家一定要告诉她大哥,让他认清她虚伪的嘴脸。

刚才被祝卿歌震慑住,都是因为她太善良了,一定不是她的原因,都是祝卿歌的错。

想到这里,她回头气恼地看着跟在她后面出来的黄玉和陈梦,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俩一眼。

两个废物,来的路上说好的帮她对付祝卿歌,让她出气的,可是,去到祝家,这两个玩意儿都说了啥?

一句向着她的话也没有说,还帮着祝卿歌对付她,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别以为她们俩的那点龌龊心思她不知道,想从她这里占到便宜,还妄图染指他大哥。

想都别想!

她大哥将来是要娶首长家的千金的,凭她们俩的家世,也配!

想到这里,她张口就是斥责:“黄玉,陈梦,你们俩怎么回事?

说好了,打压祝卿歌的,你看看你们,都说了什么?

知道自己和谁是一伙的吗?

难道你们也要犯原则性的错误?

你们可别忘了,她祝卿歌再不是从前高高在上的祝家大小姐。

而是马上就要下放的劳改犯祝卿歌,她可是资本家的狗崽子。

以后是死是残还不知道呢!”

两个人听了她的话,心里妈买批,脸上却是一副谦恭讨好模样。

黄玉一脸为她着想的样子,满脸真诚的说:“真真,哪能啊!

我们俩刚才也是为了你和你家好。

你说,现在这形式,要是有人举报你们家和祝家是姻亲关系,还留有祝家赠送的大量财物。

你们家会怎么样?”

祝真真想想那个情景,就知道他们家一定会被抓,会被下放劳改。

大热天的,她愣是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全身都冷嗖嗖的,像是提前感觉到了冬天。

不行,她不要那样的事情发生,她还没有过过真正的好日子呢!

她要过上以前祝卿歌过的日子,出门有小汽车,回家有佣人,而且还要比她好,她一定要把祝卿歌比下去。

这时,陈梦也在一旁插话:“真真,你还想不想给你哥退婚了?

如今她祝卿歌是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她好不容易松口答应和你哥退婚。

你不怕她一个转身,求救无门,死抓着你哥不放吗?

那样,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不行,我这就回家收拾东西去,一刻也不能耽误。我一定要让祝卿歌和我哥退婚成功。”

贾真真说完,马上小跑着离开,生怕晚上一秒,祝卿歌就赖上她们贾家,赖上她哥贾道德。

黄玉和陈梦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眼角带笑,然后又同时冲着前方的贾真真喊道:

“真真,你等等我们,我们帮你回家收拾东西!”

祝家老宅里,祝卿歌没有时间悲春伤秋,她贪恋的扫过祝家每个角落,试图记住它们曾经的美好,也记住这屈辱和灾难。

然后快速地走进第一个目的地,她父母的院落里。

早在国家政策一变再变的时候,祝家老爷子就把祝家的财产分给每个儿女,让他们自己收藏,以降低风险来临时的损失。

祝卿歌这一房,只有她一个孩子,她的父亲是祝家的老二,因为祝老二和妻子常年不在家里,家里面的财产都是由祝卿歌管理。

又因为她年纪小,平时都是和爷爷奶奶吃穿,有老人补贴,所以,花起钱来,特别大方。

她进到院子里,就看到院子里的花草被拔的所剩无几,乱七八糟的丢弃在花圃里,被踩踏的无一完好。

她只看一眼,就进到父母的房间里,看着雕花大床被砸,衣柜倒塌,梳妆台被砸碎,真皮沙发被划的一条条。

房顶的水晶灯被打碎,落了一地。

屋子里一片狼藉。

尤其是她父母的婚纱照被扔在地上,还被踩踏了好几脚。

她爱惜的捡起婚纱照,抖落掉上面的碎玻璃,用手轻拂过父母年轻幸福的笑颜。

不知道这辈子,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活着的父母!

一滴泪落在婚纱照上面,正好落在妈妈弯弯的眼睛下面。

她慌乱地伸手去擦拭,眼泪却是不争气的越流越多,最后模糊视线,泣不成声。

她咬紧嘴唇,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泣,也是最后一次软弱。

自己死都死过两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再死一次。

这般想着,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父母的婚纱照,眼泪也止住不流,然后把婚纱照收进空间。

她胡乱地擦拭了一下眼泪,走到角落的一个花架前。

挪开歪斜的花架,在地上狠狠地用力按了几下,只听几声微小的声音缓缓传来,不一会儿,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人大的入口。

祝卿歌心念一动,手里就多了一个手电筒,她拿着手电筒,下到台阶里,走到一扇石门前。

她从脖颈里掏出一个项链,拿着项链坠子就伸进石门的卡槽里,慢慢扭动,石门缓缓打开。

一个房间大小的密室显露出来,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大小一致的樟木箱子,足有一百多个,旁边还有一整套的黄花梨木的家具。

这里不光有爷爷奶奶分给她们二房的财产,还有她妈妈的嫁妆。

祝卿歌来不及细看,把他们全都收进空间,又在石门口埋下一个足够炸毁整个密室的炸弹,转身出了密室。

合上密室的门,站在父母的房间里,她又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房间,确定没有什么需要收起来的,就快速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她先是进到浴室里,在浴缸旁边的墙上按了几下,浴缸缓缓挪动,露出一个入口,她拿着手电筒进到台阶里。

这个密室和祝家老二那间密室的大小差不多大,樟木箱子有二十几个,名贵布料随意的堆放着,足有几百匹之多。

这里的东西都是祝卿歌从出生到现在家里长辈赠送的。

她轻抚过所有东西,就把东西瞬间收入空间,接着又是一颗炸弹埋下,才转身出了入口。


接着是爷爷奶奶的房间。

因为祝卿歌是家里几房唯一的女孩,家里面的长辈都偏疼她多一些,就是那些哥哥弟弟也都让着她。

所以,爷爷奶奶早早就单独准备了一份财产,放在自己卧室的密室里,告诉她,那是两位老人给她准备的嫁妆。

她是知道的,祝家每一个房都有密室,收藏着自己的那份财产,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藏宝地,那是一定的。

毕竟老爷子从来都是教育家里的小辈,狡兔三窟,就是十窟二十窟也使得,只要落难的时候,保留下一个藏宝地,那就是未来翻身的本钱。

所以,祝家老宅里的宝藏,只是小头。

毕竟战争年代能一口气捐出三十架战斗机的家族,哪里能是普通的富裕。

这也是祝家手握着一大把捐赠票据,也被革委会的人盯上的原因,实在是财帛动人心,何况是巨财。

祝卿歌虽然不知道爷爷奶奶房间里的密室在哪里,但是她熟知两位老人的习惯,根据这些,她在房间里慢慢寻找。

爷爷的老花镜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可能是那些红小兵认为这么一副破眼镜不值钱,放过了这个不起眼的小物件。

她小心地捡起来,看到完好无损的眼镜,她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她期盼着,希望有一天能亲自重新把这副眼镜戴在爷爷的鼻梁上,看到老爷子戴着眼镜看书看报的情景。

她小心地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然后把眼镜收进空间。

地上两个油亮的文玩核桃,一个已经碎裂,一个还是完好的,这个也是爷爷的随身物品。

祝卿歌捡起那枚完好的核桃,想起爷爷拿着它敲击她额头的情景,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让爷爷再拿着这枚核桃敲击她的脑门,慈爱宠溺地的说:“小丫头,就是顽劣!”

她把核桃和眼镜收在一处。

梳妆台上一片狼藉,只有奶奶惯用的梳子还完好的躺在那里。她估计是那些搜查的人不识货,不知道这是一枚象牙梳子。

她拿起梳子,想起奶奶给她梳头的情景,可惜,一整套的竹蓖和剔蓖,还有胭脂棍,都碎裂,损坏了,只剩下这把梳子完好的。

她把梳子和爷爷的眼镜和文玩核桃放到一起。

房间里再挨个找了一遍,再没有什么值得可以收起来的东西,全都或多或少的损坏了,屋子里大半的东西昨天都拿出去焚烧了。

她在房间里敲敲打打,很快,在爷爷常常坐的沙发下发现了玄机。

她掀开那块木地板,下面露出一个小格子,想起爷爷常常在她面前念叨的一句话:

“左三右三,前三后三,合天地人,三才归一。”

她按照这个指示按下去,果然听到轻微的轰响。片刻,地上露出一个出口。

她拿着手电筒,走下去,也看到一块大石门。

她看着石门上面的凹槽,一拍脑门,想起小时候和堂哥一起玩捉迷藏发现的秘密,越看越觉得这个凹槽和那个像。

她转身回到房间里,钻到床底下,在一个床腿内侧摁了两下,弹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摆放着一个小巧的玉貔貅。

祝卿歌拿着玉貔貅,下到地下室,很顺利就打开了石门。

这个密室要比之前打开的密室都要大,目测有八九十平米。

里面一边堆放着大小不一的樟木箱子,一边堆放着传统工艺的古董家具,每一件都精美异常,还散发着阵阵幽香,全都是紫檀木的老家具。

其中一个箱子上摆放着一封信,是爷爷的笔迹。

祝卿歌拿起来,就看到上面写着“祝家子孙亲启”几个字。

里面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有哪个祝家子孙打开了这个密室,就说明祝爷爷老两口都是非正常死亡或是被迫离开。

祝家打开这个密室的子孙,要记得这里财产的分配。

老两口已经做好分配和安排,按照他们的记录分配就行,其中一份注明了是留给祝卿歌的嫁妆。

最后,老人还在信中提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想来老人也预测到时局变化,会给家族带来灾难,才在信尾留下子这么一句话。

也是希望看到活着的后辈子孙能看淡生死离别,始终能挺起脊梁做人。

看完信,祝卿歌才注意到每个箱子都有编号。她把箱子收起来,又把那些老家具收起来,照例埋下一颗炸弹,转身出了密室。

之后,她去了大伯大伯母的房间,几个兄弟的房间。

每个房间都没有错过,全都找出了一个密室,还收起了一些他们平时惯用的没有损坏的小玩意儿。

密室没有钥匙,打不开,她就拿出空间里的工具,对着密室的门切割,切出一个洞口,然后进去,收起里面的东西,同时埋下炸弹。

最后,她去到院子的后罩房里,这里平时是家里的仓库,存放着家里常用的物资。

现在,这里已经被搬运空,只留下空空的房子。

她走到房子一角,挪开一块石板,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把手,祝卿歌握紧把手,使劲转动把手,几圈后,屋地的另外一角露出一个入口。

祝卿歌点燃一根蜡烛,放在入口,蜡烛燃烧的好好的,她才灭了蜡烛,去到地下室里。

这里并没有第二道石门,这里是祝家存放生活物资的地方,每一个年满十五岁的祝家子孙都知道。

里面的空间很大,摆放着一袋袋粮食,有脱壳的,也有没有脱壳的,全都是细粮,还有一些少部分的五谷杂粮。

一个个巨大的细瓷缸,整齐的摆列着,缸口全都密封的,上面贴着字,有各种食用油、酒、盐和糖。

还有两个架子,上面摆放的则是各种名贵的酒,都是整箱整箱的。

祝卿歌把这些都收起来,收到最后,还看到一箱子的大铁锤,足足有四五十个。

这是关键时刻能当工具也能当武器用的,一锤子下去,再好的人,砸中了,也得重伤。

祝卿歌收完东西,照例埋下炸弹,上到地面,把入口关闭。

她看着自己今天的最后一个杰作,心里深深的遗憾。

看不到有哪些人具体来探宝,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情景。

想想,真遗憾啊!

好期待能来的人啊!

真想看啊!

可惜,看不到了!

她嘴角带着一丝期待的笑,心里默默祝福,祝你们早登极乐!


祝卿歌走出后罩房,看着落日余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这一天马上就要结束了。

她慢慢地走在院落中,看着满地狼藉残破不堪的院落,回忆着往昔的美好。

她发现,有些事情,还如昨日般,记忆犹新。

平静没有持续很久,前院传来啪啪地拍门声,还有不耐烦的叫嚣声:

“祝卿歌,出来,开门,有通知下达!”

“祝卿歌,出来,开门,有通知下达!”

“祝卿歌……”

叫嚣声一声接着一声。

祝卿歌听到声音,仍然慢悠悠的走着。

等她出现在前院,来传达上级指示的两名委员会人员看到她,满眼冒火,不满地说:

“祝卿歌,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慢?快打开大门,放我们进去,我们有新的指令传达。

再这样,我要禀告上级领导,你态度消极,不满政府决策,给你加大教育力度。”

祝卿歌有气无力地说着:“哦,我在后院,没有听到,抱歉。”说着,她打开大门,放了两个人进来。

进到院子里,其中一个男人递给她一张纸,说:“给,这是给你下发的通知,五天后去往下放地,你这几天做好出发的准备。

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

我可告诉你,组织念在你是小姑娘,这几天才没有把你抓进革委会关起来,做深入调查。

你可别不知道好歹,别试图逃跑,老实在家里呆着,哪里也别想去。

听到没有?”

祝卿歌手里拿着那张通知书,低头看着,嘴里应着:“是,知道了。”

然后,她想了想,又问了一句:“我们家的人和我一起吗?”

男人不耐烦的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满脸可惜地看了一眼祝卿歌,两个人转身离开。

祝卿歌把大门关上,锁好。

等人走远了,才泄力般坐到一旁的石阶上。

这时候,祝卿歌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又累又饿又渴,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停下来,她是一动都不想动。

从上午重生回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粒米。

细算下来,这个身体是从昨天早上吃过早饭,一直到现在都水米未尽。

就是好人,也不会有什么力气了。

她是凭着重生的那口气,一直撑到现在的。

可是,她在末世的后来,作为异能者,都是寻找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作为食物的。

她空间至今还有很多的作为食物的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

可是,这些东西,普通人吃了会爆体而亡的。

普通人能吃的食物,那是一点都没有,她空间里的水,也是从变异植物上抽取的水,也不是现在的她能喝的。

除此外,她的空间里除了一个实验室,最多的就是晶核,还有她收集的各种交通工具和各类高科技产品。

最后就是一些贵金属,其中黄金就占了很大比例。

黄金作为导电性和导热性最佳的金属,在末世是很贵重的金属类,用于各种高科技产品制造。

其它的生活物资和物品,只占了空间很少的一部分,也够她用几十上百年的。

她坐在那里,把空间扒拉个遍,也没有找出一样,她现在立马就能吃的食物来。

她翻了翻衣兜,只有上午从贾真真那要回来的那块手表,除此外,钱票一分没有,全都在昨天被那些红小兵扒走了。

她认命地起身,走进厨房,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点能吃的食物。

被搬走的搬走,打砸的打砸,连一个完好的锅和碗都没有,最后只找到一个残破的瓦罐。

她拿着瓦罐走到井边,发现压水井还是完好的,旁边的接水桶还在,她压了一桶水。

也顾不得其它,捧起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洗脸,又捧起几捧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

几捧水下肚,好像干涸很久的地面终于有了水的滋润,瞬间复活很多。

她找来砖头,就着那个残破的瓦罐,搭了一个临时的灶台,架柴,生火,从空间里拿出一把米,煮起粥来。

她一边看着火,一边查看自己的异能,发现空间异能没有了,木系异能也没有了,只留下一个只能装物的空间。

她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武力的弱女子,习惯了末世十年的强者生涯,每时每刻都在拼杀中奋斗。

现在,一瞬间,她看着空间里的晶核,就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在末世,有人是因为世界裂变,产生了异能,也有人是吞服了晶核产生的异能。

那么,她也可以大胆的尝试,吞下晶核,也许还能产生异能。

她要救出自己的家人,查出真相,首先就必须有强健的体魄,保证自己先活下来。

她空间里最多的就是木系晶核,还有少量的空间晶核,其它的晶核都有一些,但是,并不多。

祝卿歌看着空间里的晶核,决定一会儿填饱肚子就吞一颗木系晶核。

前世今生,她相信一定是有某种联系的,木系异能也能回到这副身体的。

如果吞服木系晶核成功,她还会再吞服一颗空间晶核。

祝卿歌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搅动着瓦罐里的粥。

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贾道德从远处走来,他手里拎着一摞饭盒。

看到祝卿歌看过去,忙弯起嘴角,笑着和祝卿歌打招呼:“卿歌,抱歉,我来晚了,你饿了吧?

我也是没办法,一直在忙,忙着和家里断绝关系,写断绝书,去报社发表声明。

还有咱们俩结婚的事情,我也在找关系,今天下午可算有一点眉目了。

忙的中午都没有吃饭,这会儿已经饥肠辘辘了。

你呢?

中午吃东西了吗?

你猜我拿了什么好吃的过来?”

恰逢此时,贾道德走近祝卿歌,看清她面前架着一个缺口的瓦罐里面煮着白粥,他一下子就眼睛红红的。

他放下饭盒,满眼心疼地说:“卿歌,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都是我的错。

我就是再忙,也该记得给你送吃食过来的。

都是我的错,害你饿肚子。

我发誓,我今后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不让你再受这样的委屈。”


祝卿歌看着贾道德,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冷淡的说:“道德,你妹妹真真今天下午来找我了。

我想了一下午,我觉得她说的很对,你家世清白,你有大好前程,你将来会当首长,也会娶首长家的千金。

而我,已经是丧家之犬,是资本家的狗崽子,是人人喊打喊杀的存在。

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这不值得。

我和你已经不般配,咱们俩,还是到此为止,算了吧。

我,不想耽误你,你追求你的前程,娶你的首长家千金吧!”

贾道德听了祝卿歌的话,一下子怒火中烧。

贾真真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知道自己花费了多少心力精力,才取得祝卿歌如今的信任吗?

她享受着贾家的成果,对家族一点贡献没有,却给自己和父亲拖后腿。

他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冷气冷嗖嗖的往外冒。

过了好一会儿,祝卿歌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才对着祝卿歌说:

“卿歌,你别在意真真的话,她小孩子心性,单纯无知,她代表不了我和我父亲。

她……”

“道德!”

祝卿歌打断了贾道德的话,越发冷淡的说:

“不,你妹妹真真她不小了,她也只是比我小几个月,她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分辨的出来,你走吧。”

祝卿歌说完,就不再看贾道德,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搅拌着破瓦罐里面的大米粥。

贾道德感觉的出来,祝卿歌是真的生气了。

他感觉他此刻在祝卿歌这里,都没有她面前那个破瓦罐里面正在煮着的大米粥重要。

他放低姿态,小心翼翼的说:“那,卿歌,我买的饭菜,都是你爱吃的,你好好吃饭。

我回家教训贾真真那个不懂事的给你出气。

乖,别饿到自己,我会心疼的。

我明天再来看你。”

祝卿歌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他只好自己没趣的走了。

走出祝卿歌的视线,他狠狠地踢了一下脚边的东西,疼得他抱脚乱窜,吱牙咧嘴。

这一下子,他更加恼火。

心里不停地咒骂,先骂祝卿歌,再骂贾真真。

直到进到家门里,看到贾真真把一堆的衣服用品摆了一沙发,他才恼怒的质问:

“贾真真,你在干嘛?

你看你,把家里弄的这么乱七八糟的,你是在作什么妖?

一天天的正事儿不干,就知道给家里添乱。”

贾道德说着,抬手扒拉掉沙发上的衣物,一屁股坐下去,看着贾真真质问:

“我问你,你今天去祝家找祝卿歌了?”

贾真真踩过那堆衣物,顺手搬了一个凳子坐下,理直气壮的说:“去了,怎么的?

我还和祝卿歌谈好了,你和她退婚的事情。

大哥,你回来的正好,祝卿歌给你的东西,你快去收拾出来,我好去帮你退婚。

她已经答应了,只要把咱们家里关于祝家和她给咱们家的东西都退回去,她就答应和你退婚。

怎么样?

你妹妹我厉害吧?

你妹妹我,为了你,我可是失去良多。”

说到这里,她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衣物。

然后又接着说:“你可一定要重礼感谢我。我可是帮你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贾道德看着她,都不想和她说话,感觉和她说多了,自己都会被传染,变得和她一样蠢笨愚昧。

他扫了一眼窝在餐桌偷吃的弟弟妹妹,看着他们,问:“道仁,道礼,慧慧,你们怎么说?”

贾道仁,贾道礼和贾慧慧互换了一个眼神,贾道仁看着贾道德,说:

“大哥,你的任何决定我们不一定理解,但是我们尊重。”

贾道仁说完,贾道礼和贾慧慧忙不停地点头,然后看到大哥缓和的脸色,立马低头,接着吃饭。

贾真真看着大哥和弟弟妹妹们都不站在她这边,气得站起身,插着腰怒斥:

“大哥,二弟,三弟,小妹,你们是疯了吗?

你们知道祝家是什么情况吗?

他们家是资本家,已经被委员会的人抓起来,他们家的财产也被充公,马上就要下放。

咱们这时候还不和祝家划清界限,撇清和祝家的关系,你们是也要被定性为资本家亲近派,然后被下放吗?”

贾真真话落,贾道仁、贾道礼和贾慧慧兄妹三个人都脸色大变。

他们看了看贾真真,又看了看贾道德,却是没有人说话。

他们三个不傻,不会像姐姐贾真真那样看不出眉眼高低,父亲都没有反对大哥的做法,他们有什么理由反对?

况且,他们还这么小,还是需要父亲抚养的年纪,他们有什么反对的能力?

笑话,惹父亲和大哥不高兴,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傻子才和父亲和父亲器重的大哥作对。

贾真真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个弟弟妹妹的同盟,只等来他们的沉默。

她心里更加生气。

“你们,你们,简直是疯了!

我不管,反正我是一定会和祝卿歌划清界限的。”

贾真真气的一跺脚,胡乱地捡起地上的衣物物品,随便地包裹在一起,拎着就出家门。

“嘭”的一声,房门被狠狠的关上。

贾慧慧有些担心地看一眼门口,对着贾道德询问:“大哥?二姐她?”

“不用管,随她去。”贾道德说完,起身回了房间。

他在房间里,拿出一个手提箱,开始收拾东西。

衣物装进去又拿出来,挑挑拣拣,最后只寥寥草草地装了几件衣物。

倒是把钱票和一个存折全都收进手提箱里,同时还收进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把手枪。

最后,想了想,又把那本工作证塞进最深处的隔层里。

他刚收拾完,房门就被敲响。

打开,他看着门外的人,说:“爸,您回来了。”

“嗯,进去说。”贾父贾红旗一脸正色。

贾道德让开门,贾父随后进来,关上房门。

贾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贾道德坐在一旁的床上。

贾父看着一表人才的大儿子,满脸骄傲,问:“都准备好了?”

贾道德说:“好了,爸,你放心,你和上级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能完成。”

贾父犹豫着说:“真真的事情,刚才慧慧和我说了,她……”

贾父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贾道德打断,他说:

“爸,这样更好,显得咱们家的情况更真实。

你千万别把事情和弟妹们说,尤其是真真,那是个没脑子的,她会坏事的。

有她从中作梗,我相信,我会更容易俘获祝卿歌的真心和信任。”

贾父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愧是他儿子,能把不利扭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存在。

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贾道德,说:

“给,那边的联系人。看完记得销毁。”

说完,转身出了贾道德的屋子。


贾真真拎着东西到祝家时,祝卿歌刚吃完饭,没吃完的饭菜,都打包放进空间,只留下几个空空的饭盒,在水井边孤零零地放着。

她正在巡查祝家老宅,想着晚上的行动,犹记得前世今天晚上可是潜进来不少小老鼠。

她觉得,得让他们不虚此行,才能尽到她的地主之谊。

她正想着晚上的事情,就听到大门被拍的噼啪响,还远远地就听到贾真真叫嚣的声音:

“祝卿歌,你这个资本家的狗崽子,你给我滚出来,我来和你退婚了!”

叫嚣声一声接一声,在祝卿歌耳朵里,比狗叫还刺耳。

祝卿歌走到大门口,开了大门,不耐烦地说:“行了,贾真真,你别狗叫了,我听到了。”

贾真真瞬间炸毛,“好你个祝卿歌,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而且还是丧家之犬。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高高在上的祝家大小姐,一堆人围着吗?

你别痴心妄想了,你现在是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你到现在还没有自知之明,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等着听到你死的消息,到时候一定会很惨的,搞不好都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

祝卿歌听着她的话,瞬间眼神化刀,想一刀刀刀死她。

前世,她不就死的很惨,被她贾真真的亲大哥亲手用火活活烧死在下放的牛棚里。

贾真真察觉到气氛不对,停止了笑声,一抬头就看到祝卿歌那可怕的眼神,感觉要千刀万剐了她。

她收敛神色,认真地说:“祝卿歌,呐,东西我带来了,你把婚书和信物交给我吧。

你和我大哥的婚事就算退了,以后你和我大哥,你们祝家和我们贾家就没有任何牵扯关系了。”

贾真真说着,不屑地把包袱丢到祝卿歌脚边。

祝卿歌冷冷地说:“急什么,我还没有检查东西呢!我哪里知道你拿的东西全不全?”

“哼!”贾真真到底年岁小,有些心虚地冷哼一声,不敢直视祝卿歌的眼睛,只说:

“祝卿歌,你别狡辩,快点查看,看完退婚。”

祝卿歌轻嗤:“像我稀罕你们贾家的婚事一样,当初可是你家那个好父亲,千求万求,这才求着我爷爷才定下的这门婚事。

难道我们祝家一朝事变,你们就能改变当初的事实了?”

贾真真听了祝卿歌的话,火气一下就上来,刚想发火,就听祝卿歌说:

“怎么?

看来你是不想退婚了,也好,那就不退了吧。”

贾真真憋着火气,不耐烦地说:“退,怎么不退,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祝卿歌冷哼:“那你就态度好点,好不了就给我憋着。”

贾真真听了她的话,憋屈地闭上嘴巴,安慰自己,她祝卿歌大小姐忘性大,一定不记得当初都送出去了什么东西。

一会儿她就来个死不承认,她也没有证据。

她要是敢不退婚,她就去找红小兵,吓她一顿,不行再打她一顿,量她也不敢不退。

反正东西她都退回来了。

要不是她和自家大哥的婚事全海市的人都知晓,她才不费这个力气呢!

干脆来个死不承认就行,可惜,不行。

祝卿歌看着贾真真老实了,手里出现一把匕首,挑开贾真真拿过来的包袱。

祝卿歌拿着匕首扒拉了又扒拉,最后都被贾真真那无耻的行为气笑了。

她看着贾真真,嗤笑一声,问:

“贾真真,你拿一些你们穿臭了的臭衣烂裤,就想充当我们祝家送出去的所有东西,你是觉得你傻还是我傻?

怎么,你跟我索要的钻石戒指丢了?

你跟我借的龙凤配的镶宝石金镯子也被你丢了?

还有,你大哥的双鱼佩呢?

你父亲的象牙立体雕笔筒呢?

你妈的纯羊毛妮子大衣呢?

你弟弟妹妹的英雄金尖钢笔呢?

你……”

贾真真色厉内荏的打断了祝卿歌的话,“够了,祝卿歌,你少胡说八道。

我们家可是根正苗红的人家,我父母都在政府任职,不可能拿你们家那些资本家的腐朽玩意,你这是污蔑。”

祝卿歌不紧不慢地回上一句:“哦——”

然后又接着说:“原来是打算赖账,还来一出欲盖弥彰,真真是不要脸的很啊!”

贾真真厉声:“这就是全部,你赶紧把婚书和信物交给我,咱们两家的婚事就算作废。”

祝卿歌没有应她的话,而是问:“你家的婚书和信物呢?

你这是既想退婚,还想贪我家送出的订婚信物吧?”

贾真真强撑着反驳:“我没有。”

祝卿歌冷声:“那就拿来信物和婚书,我会退婚的。现在,请回吧!”

贾真真仍然倔犟地说:“我会拿来信物和婚书的,你也要信守承诺,和我哥退婚。”

祝卿歌一脸不屑地道:“你先拿来婚书和信物再说吧!”

贾真真转身刚走出两步,就听身后的祝卿歌悠悠地说:“哦,忘了和你说了。

贾真真,你们贾家也不是所有人都交好的,我只要找到一家和你父亲政治意见相反的人家,把我手里的婚书和信物送出去。

你猜人家会怎么做?

所以,想你和你的家里人安然无恙,你就老老实实地把该是我家的东西还回来,一样都不能少。

否则,我不介意你和我一起下放。你要不信,大可以试试。”

贾真真停下的脚步刚迈出去两步,又听祝卿歌说:

“还有,我现在是光脚的,可不怕你穿鞋的,我奉劝你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我还有四天就下放了,你看着办吧!”

贾真真气的咬牙切齿,头顶冒烟,却是不得不忍。

现在外面的形势,她是知道的,要不是家里人不让她加入红小兵,她也跟着革命去了。

所以,外面的人现在多疯狂,她是一清二楚的,毕竟,好多小伙伴都是红小兵。

她就是再眼馋,父亲不让,她也没胆去做。

最后,她咬牙回了一句:“你放心,我会尽快把东西拿来的。”说完,人就头也不回的走掉。

祝卿歌看着她的身影,冷嗤,要不是为了那个信物,她才不屑和贾真真这个蠢货周旋呢!

那可是她妈妈家族的重要物件,现在只能通过贾真真拿回来。

她抬头,睼睨了一眼那堆破衣烂衫,锁上大门,往回走去。


祝卿歌回到自己的卧室,拿起那块被贾真真归还给她的手表看了一眼。

预计了一下时间,觉得还是等今晚上那些小老鼠走了以后再吞服晶核,更加稳妥些。

因为所有人吞服晶核后激发异能的时间都不定,期间还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过程,自己就完全失去了自保。

那样把自己置身危险境地,不是她所为。

她想起旁边邻居家的房子这时候已经空置几个月,他们全家都已经逃往港城。

就想趁着这个时间去那间房子里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

这条街住的都是海城有名望的大商人,出逃时,家里的值钱物品一定不能全都拿走。

以后回不回来未知,无主的钱财便宜谁不是便宜,凭什么不能便宜她。

要是以祝家还没有出事前,她是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可是,经历过末世十年的捶打,她早已经不是昔日吴下阿蒙的祝卿歌。

在她心里,正邪好坏甚至都不那么分明,只有高质量的活着,才是她的驱动力。

祝卿歌想到就做,两家就隔着一堵墙,祝卿歌从空间找来一个梯子,踩着梯子就轻松上墙,然后把梯子收起来,一个跳跃就跳下墙去。

落地后,她就发现,陈家的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挖的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甚至有半个人深的大坑。

她在家这段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也没有听到家里人说起过。

看到陈家这样,她想,等她被下放,可能她家老宅也不能幸免被挖的命运,她眼眸一深,瞬间有了主意。

既然院子被挖,那就直奔屋子里面。

往常两家多有来往,所以,祝卿歌对陈家相当熟悉,她直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开始找。

得益于末世十年的经历,祝卿歌在找暗室和密室这一点上,已经很有经验。

陈家早已经被委员会的人搬空,这点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搬的这样干净,只留下了一个空房子,连根木柴都不剩。

想到这里,她决定一会儿回家后,把家里的木柴都搬进空间,尤其是煤块,现在可是要票的,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

正好趁着委员会没来清家,她把该拿的都拿了,再把自家仔细搜一遍,免得有什么漏网之鱼,不能便宜那群狗腿子一点。

房间搜了一大半,没有一点收获,祝卿歌进到一个屋子里,立马搜查的加倍仔细。

无他,这是陈家当家人的书房,而且还是在一楼,就更加的容易有暗室密室一类的。

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应该啊?

就是陈家被搬空了,这间屋子里也该有间暗室,即使被人发现搬空了,但是一定会有才对。

哪里呢?

目前为止,陈家她可是一个密室都没有发现,这不对,也不合乎常理。

她一抬头,就看到开着的房门。

对啊!门。

按理说有走廊的房门应该往外开,可是,陈家这栋房子的门都是往里开的。

门后?

祝卿歌眼睛一亮,关上门,在门后的墙上敲敲打打。

没有几下,她就发现异常,而且还是几块地方。

她尝试着把异常的地方使劲往里摁,全摁下去后,屋子里传来轻微的轰隆声。

不一会儿,地面露出一人大的入口。

祝卿歌打开手电筒往下面照去,只看到几阶台阶。

她去到外面,找来几块砖头,顺着入口扔进去,没有什么反应,她才打着手电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下去后,就看到一间屋子大小的密室。里面堆放着一些古董家具,还有一些箱子,不多,只有二十几个。

祝卿歌收了家具,打开第一个箱子,就看到里面是一箱子书,全都是孤本古书。

她又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是密封好的一幅幅画卷,想来应该是大家臻品。

她又打开第三个箱子,里面是整整一箱子上好的墨条,一打开,浓郁的墨香就扑鼻而来。

祝卿歌在心里叫嚣,赚了!赚了!

这些可是金条比不了的无价之宝,想来陈家是拿不走,没办法舍弃的。

跑路第一带的就是金条和贵重首饰,其它的,不舍得也得舍,以后能不能还是自己的,那都是看缘分的。

她就是和这些东西有缘。

接下来,祝卿歌打开一个箱子,看上一眼,收起一个。

到最后,这里只有两箱子金花生、金瓜子和银裸子,那些是以前的大户人家打赏下人的。

除了这些,箱子里有两箱子首饰,几箱子古瓷器,几箱子古铜器,还有几箱子袁大头和几箱子古书籍。

有了这些收获,祝卿歌就觉得不虚此行,不然,这里早晚会住人进来,便宜谁,那还真不一定。

不过,只要住进人,这个暗室能保住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拿的一点不心虚。

走出暗室,关上机关,祝卿歌继续往下一个屋子里去。

后来又陆续找到几个暗室,可惜里面的东西都寥寥无几。

有的多的有个五六箱东西,少的三两箱,几乎都是不易携带的古董瓷器和铜器,金条一根没有。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祝卿歌白得来的东西,一点都不嫌弃,全都笑纳。

毕竟能被陈家收藏在密室里的,可都不是凡品,都贵重着呢!只是因为他们没来得及出手还不易携带,才被留下来的。

祝卿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陈家收藏粮食的地方,她觉得不应该。

因为在大户人家,从战乱年代走过来的,两样东西必不可少,一是躲避战乱用的安全屋,一是藏粮食的暗室。

按照习惯,大户人家都喜欢把收藏粮食的暗室设在粮仓的下面。

祝卿歌按照这个习惯,找到陈家粮仓的收藏地。

这个屋子里虽然值钱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可还是留下一些乱七八糟的碎片,比如,碎碗碟,麻袋片,碎了的酒缸和醋缸。

她在地面上敲敲打打,没用多少功夫就发现一块地砖的不同。

找到入口,再找到机关,就可以开启密室。

祝卿歌原本以为开启密室的机关应该在其它地方,没想到,就在这块地砖旁边。

有一块地砖其周边的磨损明显比周围其它的地砖严重,祝卿歌一撬,就把地砖撬起来,露出里面的暗室开关。

祝卿歌轻轻地一拉,旁边的入口就露了出来。

她想那些搜查的人一定都是贫民,不知道大户人家的惯例,不然,这么简单的暗室,不可能发现不了。

这下,都便宜她了。

这个地下密室的东西丝毫不比祝家的少,甚至比祝家的还要多和全面。

米面粮油酱醋茶,还有一箱子冲锋步枪和一箱子二八大盖,外加两箱子弹和一箱子锋利的大刀。

好家伙,陈家可比祝家有胆啊,政府早就收缴几次武器了,陈家还有这么多存货,活该他们逃跑能活。

祝卿歌乐呵呵收了所有东西,搬梯子爬墙回家。


祝卿歌一通忙活下来,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正值月中,清冷的月色照在大地上,也是分外明亮。

祝卿歌想到陈家的院子被挖的乱七八糟,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台小型的全自动挖掘机,就开始在院子里挖起来,她挖的位置都是院子里的树下面。

她也没挑哪个院子,从陈家跳回来,就近一个院子就开挖,她准备每个有树的院子都挖一挖,埋上一两颗地雷。

等到她下放走后,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挖,那场景想想,就一定会很有趣。

“嘭”先是地雷炸开的声音,像是黑夜里绚烂的烟花。

接着是“啊”地一声惨烈的尖叫声,那是多么动听的主唱。

最后是痛苦的哀嚎声:“啊啊啊啊啊……”,那是最悦耳的伴奏。

贪婪的人不会因为有了一次惨烈的教训而收手,他们只会是继续往下挖下去。

那这样美妙的情景就会时不时地来一下,想想都觉得无比美妙欢愉。

祝卿歌坐在一边看着挖掘机自己工作,想到这个情景,她觉得她都更喜欢这台她在末世用来挖变异植物根茎的机器了。

它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她决定了,一定要按时保养维护这台挖掘机,然后让它陪伴自己更久远些。

冷冰冰的机器,没有人情味,但是它不会背叛和背后捅刀子啊。

她坐在那里,没有什么感情地给挖掘机下达指令:

“嗨,小菜,这个坑挖一米五深就行,直径能埋下一两颗地雷就可以,接下来的坑全照这个标准执行。”

挖掘机小菜:“好的,主人。估计两分钟后完成。”

接下来的时间,祝卿歌就带着挖掘机小菜,一路辗转祝家的每个院子。

然后在每个院子里挑中一棵树,在距离树木一米远的地方埋下一两颗地雷。

埋好最后一颗地雷,祝卿歌煞有介事地对着祝家老爷子的主屋方向拜了拜,不走心地小声嘀咕:

“爷爷,你可别怪孙女我,我不挖家里,等我也走了,自然会有人来挖的,就像隔壁的陈家爷爷家。

我这也是给来挖的人一点小教训,你说,是不是?”

祝卿歌说完,心安理得的对着挖掘机小菜说:“小菜,今天辛苦了!你可以收工关机了。”

小菜:“是,主人,为主人效劳,小菜万分愿意。”

小菜说完,自动关机,祝卿歌一挥手,把它收进空间。

挖坑埋雷也只是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夜更深了,这片区域本来住的人家一户户的。就有段距离,现在在祝家旁边的陈家也早就走了。

所以,祝家这段路,一到晚上,那是很少有人走动的,祝家这里,晚上就是闹出点什么动静,也是很少会有人发现的。

一群五六个人的小队,正鬼祟又快速地往祝家行进着。

在他们不远处的后面,也有一队人,和他们的数量差不多,同样和他们一样,也是鬼鬼祟祟的。

只是天黑,两队人马又谨慎,导致他们都没有发现彼此。

第一队人马到了祝家大门口,有一个人刚想爬墙,就被领头的拽住,他不满地低声怒喝:

“二狗子,你干嘛呢?这不是有大门?”

领头的说着,拿着一把斧头,一下子劈开了大门上的锁,然后打开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

他走了几步,发现小弟们都站在原地一脸惊讶又崇拜地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脯,一脸得意的说:

“这祝家现在就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在家,旁边的陈家还早就空了,另外一个的瞿家都是谨小慎微的人。

瞿家人就是目前听到了声音,也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

所以,咱们只要在路上小心隐蔽些,进了这祝家,就当回自己家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人多管闲事的。”

小弟们听了他的话,立马拍马附和。

“咱小朱哥就是厉害,您是这个!”

他说着,对着小朱哥竖起大拇指来,其余人纷纷效仿。

“那是,还是小朱哥有远见。”

“跟着小朱哥,发财指日可待。”

小朱哥一脸傲娇,说:“得了,知道我的好,听我的话,有好处,绝对忘不了哥几个的。

现在,咱们开始搜查。

不过,丑话说前面,谁都不许私藏,到时候咱们可是按说好的比列分配的。

我拿的多,那也是要打点上头的。”

“是,是,都听小朱哥的。”所有人一致认同的附和点头。

小朱哥大手一挥,说:“行动。”

他们刚进去没有多久,大门口迎来又一波人。

为首的男人刚想扒着大门往里看看,就被大门带着踉跄着进到院子里。

他站稳后,惊疑地看向身后跟着的一众小弟,就看到他们也是一副惊吓的样子看着他。

他收起惊疑,故作镇定的说:“估计这是委员会的人员的手段,为了更好地监视祝家这个宅子,方便进出。

祝家都被抓起来了,还能允许一个小姑娘锁门,难道祝家是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身后一群小弟赶忙附和,信不信的,那就是个人的事情了。

他说完,大手一挥,说:“咱们今天晚上就劫富济贫,全当为祝家做贡献,积德行善了。”

说完,几个人呼啦啦往院子里走去。

祝卿歌躲在暗处,心里咒骂:好一个劫富济贫,积德行善,一会儿,我会让你们知道祝家的善良的。

上一世,她记得这天晚上,总共来了三伙人。

其中有一伙人是被贾真真怂恿来的,另有一伙是被贾道德派来的,还有一伙,不知道是被人派来,还是自己组织来得。

他们在祝家院子里大肆翻找,一无所获后,又找到她,对她大肆羞辱,强行灌她喝粪水,让她跪地求饶,述说自己和祝家莫须有的罪名。

也是在她精疲力尽,不堪受辱,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贾道德凌空出现。

他强势地赶走了那些人,给她安慰和鼓励,让她断了一死了之的念头,让她对他更加信任。

祝卿歌这么想着,刚想去到院子里看看,就看到大门口又有一队人鬼鬼祟祟的进来。

她暗叫一声:好!

感觉身体里面的血液都加速流动了。

人终于到齐了,今晚上的表演即将开始!

小老鼠们,属于你们的亢奋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


三伙人先后进到祝家老宅,他们各个都是十七八岁到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

三伙人奇异地进到三个房间,开始在祝家老宅里进行寻宝翻找,互不打扰,谁也没有发现谁。

祝卿歌就那样冷眼旁观这三伙人在自己家里随意翻动着。

直到三伙人先后进到祝家老宅的主院里。

祝卿歌从空间里放出几架蜂鸟般大小的微型无人机,飞进屋子里。

同时,放在房子外面角落里的音响也被祝卿歌用遥控器打开。

阴森森的声音响彻在屋子里面的每个角落。

“小子们,来了啊!”

“嘻嘻!这下终于有人陪玩了!”

“是啊!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留下吧!”

“陪我们玩啊!”

同时间,屋子里鬼火纷飞,伴随白磷燃烧落下的还有不知名粉末,平等地落到每个人头上、脸上、身上。

同时伴随着恐怖的声音,吓得屋子里面的人各个胆战心惊。

声音不断持续,鬼火在屋子里追着人乱窜。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看到外面窗户上长舌头流着血的眼睛的鬼魂,用一副阴森渴望的眼神看着他,吓得他指着窗户,失声尖叫:“啊!”

他这一举动,瞬间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屋子里的其它人全都顺着他的指示看去。

这些人吓得瞬间抱头鼠窜,有的胆子小的甚至吓出了尿来。

他们不停地喊着:“鬼啊!鬼啊!祝家有鬼!”

二十余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恐,他们跌跌撞撞地往屋子外面跑去,不顾一切地向着祝家老宅的大门跑去。

他们跑出屋子,有鬼火围绕着他们追着跑,还有一个长舌鬼飘在空中追着他们跑,还不停地叫喊着:

“小子们,别跑啊!陪我们玩啊!不许出宅子。

小子们……”

他们看着出了屋子还追出来的鬼,吓得腿都软了,心里想要马上跑出去。

可是腿脚就是不听使唤,有种灌了铅的千斤重的感觉,随时都会被锁命的无力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

终于,最后一个人也跑出了这条街。

他实在是跑不动了,甚至想要放弃,他双手摁在膝盖上弯腰站在那里,气喘吁吁地,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

过了片刻,他没有听到声音,也没有感觉到有东西在追,回头看去,惊奇地发现:

咦?什么都没有!祝家的老鬼没有追出来!

夜闯祝家的小人们都被祝卿歌吓走,她站在祝家大门口,手里拿着掌中宝,看着上面实时传送回来的一个个分屏画面,满意的笑了。

她望着空空的街道,自言自语道:

“今晚的贵客们,希望你们喜欢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但是,我还是希望过了明天后,你们的家人同样喜欢我送你们的礼物!

晚安,我的小可爱们!”

说完,她嘴角挂起一抹满足的笑。

回到家里,她收起所有作案工具,看了一下时间,走回到她的院子。

然后躲进原本是闲置的一个房间,躲到桌子下面,双手抱膝地坐下去。

就在祝卿歌刚躲进屋子里没有多久,贾道德走进祝家老宅。

他拿着手电筒,照着手表看了一眼,眼神得意地径直往祝卿歌的院子里走去。

越走越近,可是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贾道德察觉到异常,加快脚步,走进祝卿歌的院子,里面还是静悄悄的,就连一丝亮光都没有。

他心下一惊,去到祝卿歌的屋子,挨个屋子看了一眼,没有发现祝卿歌,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他不放心,转身跑出院子,在祝家老宅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人,更没有找到祝卿歌。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边跑着找人,一边喊:

“卿歌,卿歌,祝卿歌!

你听到我的声音就喊一声,我是贾道德,我来找你了。”

他不停地喊着:“卿歌,卿歌!……”

找了一圈,又回到祝卿歌的院子,突然,他听到一声压抑防备惊恐又满怀希望的喊声:“贾道德!”

他瞬间大喜,喊道:“卿歌,你在哪里?我是贾道德,我来找你了!”

“贾道德,我在这里!”

这次,贾道德听清楚了祝卿歌声音的位置。

他惊喜地跑过去,进到屋子里,顺着手电筒的光亮,就看到祝卿歌躲在一个破烂的桌子下面。

她身上灰扑扑的,脸上也像个小花猫。

贾道德小心地走过去,拉起祝卿歌的手,把她从桌子下面拉出来,心疼地问:

“卿歌,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害得我好找,我以为你出事了呢!”

说着,他一把抱住祝卿歌,把她搂在怀里,激动地说:“卿歌,看到你没事儿,简直太好了。

你不知道,刚才我进到院子里,没有看到你,我以为你出事儿了,那一刻,我差点儿就疯掉了。

感谢老天爷,保佑你安然无恙。”

说话间,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祝卿歌的脖颈滴落下来。

祝卿歌感叹:他不成功,谁成功?

活该自己被他骗到。

看看,这演的多用心,这眼泪说流就流,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

贾道德稳定了一下情绪,松开祝卿歌,侧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笑着说:

“卿歌,抱歉,刚才我一时间太激动了,失了分寸,才抱了你。

我不是对你不尊重,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原谅我,好吗?”

祝卿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贾道德只以为她被吓到了,看着她,问:“出了什么事情?”

祝卿歌眼睛里瞬间都是惊恐,她慌慌张张的说:“他们…很多人…我怕…”

贾道德安抚地拍了拍祝卿歌的肩膀,说:“卿歌,人都走了,别怕,我送你回房间去。

你要是害怕,咱们就不提了,好吗?”

祝卿歌点了点头,在贾道德的陪同下回了房间。

祝卿歌坐在破损的床上,贾道德站在她面前,说:“卿歌,今天晚上我来陪你吧!我不走了,你放心,我去到隔壁房间。”

祝卿歌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不行,咱们俩男未婚,女未嫁的,这不合规矩。”

贾道德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满脸打趣地说:“卿歌这是觉得我娶的慢了,恨嫁了吗?”

不等祝卿歌说话,他又接着说:“卿歌,你再忍耐两天。

等到报纸上我的断亲声明发表出来,家里人不受咱们俩的影响,我就去领证,和你成为合法的夫妻。

只是要再委屈你两天了,好吗?”

祝卿歌抬头看着他,说:“贾道德,你再慎重考虑一下,你妹妹晚上还来了一次,要我和你取消婚约。”

贾道德听了她的话,一脸正色地说:“卿歌,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贾真真孩子气,你不用和她计较。

而且,我表面都和她们断绝关系了,我的事情,她管不着。

你信我,好吗?”

祝卿歌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她想了想,说:“道德,太晚了,你回吧!

咱们俩孤男寡女的,我不想有其他的流言蜚语传出去。

要是那样,我真的就活不起了,也不活了。”

贾道德犹豫再三,最后拗不过祝卿歌,亦步亦趋,恋恋不舍地走出了祝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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