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舌头更是发麻,尝不到口中不停涌出的血腥,全身难受得紧。
这些年来的回忆,骤然朝我袭来。
恍惚间,我看到站在庭院里的我。
嫁给陆景行后,我被他藏在深宅,失了自由,却忍不住惦念裴城诺。
明明知道不可能回去了。
明明是我做的决定。
“裴城诺……”我咳嗽得厉害,张开眼便吐了一地的血。
“时小姐如今,怕是……”太医跪在地上,斟酌着怎么说。
额头沁满了汗水,连忙擦了擦。
“怕是大限将至,还请陛下节哀啊!”
众人匍匐在地,等待着帝王开口。
我肩上的力道紧了紧,只看到裴城诺乌青的脸。
“别难过……最后能在你身边,也好。”
裴城诺强撑着鼻酸,闻言再也忍不住,抵在我的手上,不住的哭着。
屋里的人尽数退去。
片刻后,他才止住哭泣。
脸色依旧难看得紧,我忍不住笑了笑。
“我都记起来了。”
“如今我到了大限,也不必隐瞒了。”
我想要伸手,却没有力气,被裴城诺连忙拉住,抵在自己的脸颊处。
“你说,我什么都信你!”
他这幅模样,真就和小时候差不多。
我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见过了。
“当初你与我置气,不愿理我,我为了救我爹爹,只能四处求人。”
“后来柳凤鸣承诺会救我爹爹,只要我不入宫,替她嫁给陆景行,为他生下孩子。”
“可我不知道,她在陆景行面前,又说是我非他不可,故意用言语让他欺辱我。”
“我更不知道,当初救我爹爹的人是你,却傻傻的以为柳凤鸣所为,让自己主动走进狼窝。”
“柳凤璇嫉恨姐姐为后,对我恨意极深,调换我的安胎药,又在我手腕处埋下银针。”
“我如今时日无多,就叫我自私这么一遭,把真相同你说了,我心中也不再有遗憾了。”
“裴城诺,要是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爹爹该多好?
如此,我们也不会……”我声音戛然而止。
他垂着头,吻住了我的唇。
紧紧搂着我,眼泪打落在我的脸颊上,像是再也不愿意分开。
那一夜,我第一次躺在裴城诺的怀中,悄然入睡。
许久来,我睡得不安稳,今日却难得可以安心歇息。
再次睁眼,裴城诺撩动我的发丝,轻轻吻了吻我的嘴角。
一夜好梦。
我养足了精神,竟也可以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