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原地,动也不动。
“陛下?”
裴城诺冷哼一声,理也不理陆景行。
蹲下身微微挑起我的下巴,眼底是气恼也是心疼。
我嘴唇颤了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今我这幅惨状,叫他气不打一处来。
被他捧在掌心呵护了许多年,他对我从来都是无比怜惜。
生怕我在哪里磕着碰着。
要不是当初他与我置气,我万般着急之下只能求助柳凤鸣,一切也不会和今时今日这般。
我回不了头。
这个身子,这条命,都在我和柳凤鸣做了交易后,便无可回头了。
见我没有出声,裴城诺只当我在与他置气。
他按在我下巴的力道愈加发紧,最后还是忍不住服了软。
脱下了外袍披在我的身下,将我轻轻抱在怀中。
他语气难掩几分悲痛。
“我找了你那么久,竟不知你离我这么近!
要不是看到地上的血迹,我怕是再也找不到你了!”
“雨轩,你就这么恨朕吗?
那时我只不过是与你置气!
说是不愿帮你,可我又怎么能做到真的视若无睹!”
“早早我就叫人安置好时老,可你那天后就不愿再见我,还……”他怔了怔,流下几行清泪。
“还嫁做他人妻?
我们之间的誓言,你就如此践踏?
就是为了报复我?”
“我们之间何以至此?
为何不给我个机会?”
“若是你能来参加一次宫宴,我都可以认出你,还是你故意气我?
故意不见我?”
他眼泪打在我的脸上,冻得我浑身打颤。
我攥紧了裴城诺的衣襟,眼泪横流。
是他救了我的爹爹!
不是柳凤鸣!
那柳凤鸣在这中间,到底充当了什么?
又是哄骗陆景行,说我痴心与他,要与他一生一世。
这边又说得自己满腹愧疚,要我替她陪在陆景行身边。
我只觉得气血上涌,顿时呕了一口血。
人也不大清醒了,被裴城诺抱着离开。
浑浑噩噩之间,我做了个梦。
母亲抱着我,轻轻拍打我的后背。
她眼泪打湿我的衣服。
自小,我便教导你明事懂理,养得你不愿服输,遇事就都一味自己扛着。
若是可以,我宁可要你学些小聪明,叫你油腔滑调世故也罢,至少现在也不会叫你被如此欺辱。
囡囡,我的囡囡啊……她哭得直抖,我连忙抬手搂住了母亲。
朝着她摇头,唤着她别哭,可眼泪也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