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和温以恒一起上了车。
黑色的轿车很快驶入雨幕,消失在夜陵朔的视线中。
夜陵朔独自站在瓢泼大雨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蹲下身,任由冰冷的雨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他终于明白,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亲手推开了曾照亮他整个青春的月光,却错把一幅虚伪的画屏当作了心中的信仰。
如今,月光已投向别处,而他,只能在无尽的黑暗和悔恨中,独自品尝这迟来的苦果。
这一刻,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高一那年。
图书馆里,凌霜低头捡书时,阳光洒在她发梢的金色光晕,以及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却让他莫名心安的玉兰清香。
原来,那份悸动,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被他愚蠢地忽略,又被沈画屏的谎言所掩盖。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城市的霓虹,也冲刷着夜陵朔心中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一个忠心耿耿的保镖实在看不下去,冒雨上前,将他半扶半拖地弄回了车里。
9那场雨夜的决绝,像一把锋利的刀,彻底斩断了夜陵朔与凌霜之间所有不切实际的牵连。
夜陵朔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浑浑噩噩。
病中,他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高中的图书馆,阳光正好,凌霜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想走过去,想和她说句话,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画屏走到凌霜身边,巧笑嫣然地和她说着什么。
然后,凌霜的身影就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醒来后,巨大的空虚和悔恨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开始酗酒,用酒精麻痹自己。
夜氏集团的事务,他彻底撒手不管,整日把自己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与酒为伴。
曾经意气风发、杀伐果断的夜氏总裁,如今变成了一个颓废潦倒的酒鬼。
夜家的长辈们对他失望透顶,却又无可奈何。
夜陵朔的母亲曾试图劝说,甚至想过再去求凌霜,都被夜陵朔歇斯底里地拒绝了。
他知道,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没有资格再去打扰凌霜的生活。
与夜陵朔的消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凌霜生活中的暖阳渐升。
彻底摆脱了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