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带下来的铁盒 现在铁盒！
沈昭这才想起从地板夹层找到的生锈盒子。
她哆嗦着打开，铁锈斑驳的盒子里，未寄出的信件下面压着一本病历。
病历卡上的日期是三天后，诊断栏写着：肺癌晚期，多器官衰竭。
而患者签名处，周渐的字迹比平时工整许多，像用尽最后力气写的：允许将我的遗体用于医学研究，唯一要求：保留左手无名指指骨，那里有颗蓝闪蝶形状的骨瘤。
病历最后一页贴着一张便签纸：给忘记我的你：蝴蝶胸针是双向契约的密钥。
当你开始回忆，我就开始消失。
鼻血突然涌出，滴在病历上绽开暗红花朵。
与此同时，胸针开始剧烈振动，银蝴蝶的翅膀渗出荧光。
诺基亚再次响起。
这次是条彩信，显示了一张刚刚拍摄的照片：重症监护室里，形销骨立的周渐正对着镜头举起左手。
无名指上那枚蝴蝶翅膀戒指闪着微光，而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已经趋于直线。
照片下方写着：他等不到一万天了 但你可以救9832天的他地下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在绝对黑暗中，铁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她摸到一张之前没注意的纸条，上面是周渐年轻时的笔迹：时烬最怕契约持有者发现三件事：所有典当物都保存在标本馆记忆可以被继承但不可销毁真正的赎回方式是成为新的时烬胸针突然刺破她的掌心。
银蝴蝶吸饱鲜血后振翅飞起，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荧光轨迹。
沈昭踉跄着追去，撞翻了玻璃柜。
培养液浸湿鞋袜的刹那，她看见那只活体蓝闪蝶冲破容器，落在她血流不止的手心。
蝴蝶口器刺入伤口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呼啸而来——周渐在暴雨中焚烧信件时，火焰突然变成幽蓝色；她在时墟签契约时，时烬面具下闪过周渐的脸；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翡翠吊坠，分明是1978年的生肖邮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