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我在婆母那请安时,也时常能碰见毅哥儿。
那孩子奶呼呼的,穿着锦缎小袄,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金锁,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侯爷。
今日他来请安时,我特意多瞧了几眼。
那斜飞的剑眉,狭长的凤眼,甚至连抿嘴时嘴角下垂的弧度,都与侯爷如出一辙,竟没有一分一毫像嫡姐。
“毅哥儿,来。”
婆母招手让他过去,他迈着小短腿走过去时,腰间玉佩发出清脆的声响。
孩子仰起脸冲婆母笑时,我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嫡姐拼死生下的骨肉,如今连一个笑容都不像她。
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帕角绣着的茉莉花已经被我揉得变了形。
婆母却笑得开怀,将孩子搂在怀里心肝肉儿地叫着。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投下的影子交融在一起,那么和谐,那么刺眼。
“夫人也抱抱毅哥儿?”
婆母突然把孩子往我这边推了推。
毅哥儿怯生生地看着我,那双与侯爷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满是陌生与戒备。
我勉强笑了笑,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却在半空中僵住了。
对着这样一张脸,我实在是亲近不起来。
定远侯府的日子,比在尚书府时要有趣,我仗着这张和嫡姐相似的脸,“夫君...”我故意拖长了尾音,指尖划过他胸膛时,满意地看到他眼底燃起的欲火。
定远侯呼吸渐重,将我压进锦被时,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帐顶绣着的并蒂莲在晃动,就像那年嫡姐大婚时,喜轿上摇晃的流苏。
云雨过后,他沉沉睡去。
我却在三更时分突然惊醒,冷汗浸透了寝衣。
月光透过纱帐,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这张俊朗的面容此刻安详如婴孩,仿佛从未做过那些腌臜事。
娇妻幼子在侧,定远侯好像什么都没失去。
我突然有些恨自己,恨占了着她的位置的自己,姐姐,你再等等,我会赎罪的。
13一年后,京城的茶楼酒肆里突然流传起一桩骇人听闻的秘辛。
城南胭脂铺内,几个妇人正借着挑选口脂的由头凑在一处,压低了声音道,“昨儿个王稳婆喝得烂醉如泥,拉着人就哭诉,说那几年前定远侯府的先夫人赵氏明珠难产而亡,竟是大有蹊跷!”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最年轻的妇人手中瓷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