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
沈清霜收回思绪,将令牌轻轻放在舆图一角:“殿下可知,沈家暗卫的标记,与这密报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她抬眼望向他,烛火映得他眼底的阴影忽明忽暗,“有人在沈家安插了眼线。”
萧衍的动作顿了顿,药碗重重磕在案几上:“你怀疑是沈将军身边的人?”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贴身太监匆匆入内,在萧衍耳边低语几句。
沈清霜见萧衍脸色骤变,握着药碗的指节泛白。
“备轿,去太医院。”
他起身时险些打翻案上茶盏,沈清霜眼疾手快扶住,却触到他冰凉的手腕。
“殿下的旧疾又犯了?”
她望着他苍白如纸的脸,想起昨夜窥见的针孔,“让臣妾陪您同去。”
轿辇在宫道上疾驰,萧衍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冷汗却不断从额角渗出。
沈清霜解下披风轻轻覆在他身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紧攥的拳。
“疼就喊出来。”
她低声道,“这里没有外人。”
萧衍猛地睁眼,漆黑的眸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沈清霜,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捂住唇,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
沈清霜心下一紧,不顾宫规跪坐在他身侧,掏出丝帕替他擦拭嘴角:“臣妾只想救殿下。”
她对上他戒备的目光,“就像殿下今日救臣妾一样。”
萧衍的手渐渐松开,目光落在她手腕被抓出的红痕上,喉结动了动,却别开脸:“太医院到了。”
太医院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太医令满头大汗地施针,沈清霜站在屏风外,听着萧衍隐忍的闷哼,心揪成一团。
记忆突然回到幼时,她在演武场摔下马背,是父亲背着她找大夫,宽厚的脊背挡住了所有恐惧。
“太子妃,殿下请您进去。”
小太监的声音打断回忆。
沈清霜掀帘而入,见萧衍半倚在榻上,苍白的脸色稍缓,却仍紧攥着身下的锦被。
“他们说,只有西域的冰魄草能根治。”
萧衍望着帐顶,声音虚弱,“可那草生长在雪山之巅,采摘者十去无回。”
他转头看向她,目光复杂,“沈清霜,你说,值得吗?”
沈清霜走到榻前,替他掖好被角:“若殿下倒下,这朝堂、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