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挠挠头,又变魔术般掏出个玻璃罐,里面几株蕨类植物扎根在青苔上,“我在东关街旧书店看到的,叫‘卷柏’,旱了就缩成一团,遇水又活过来。”
林晚秋轻轻摸着玻璃罐,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运河的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从窗口涌入,拂过她发烫的脸颊。
远处,扬州评话的唱腔悠悠扬扬地传来,软糯的调子仿若潺潺流水,淌入这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少年清亮的嗓音也交织进来,哼唱着:“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
那歌声,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穿透层层迷雾,直直落进林晚秋的心间。
在这一瞬,评话软糯与歌声清亮交织,共同勾勒出坚持的轮廓。
她忽然明白,生活从不会一帆风顺,但正是这些艰难时刻,让平凡的日子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就像那历经淘漉的金沙,唯有在重重磨砺后,才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
此后岁月,无论风雨如何侵袭,只要怀揣着这份坚持,便定能踏破荆棘,寻得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九月的阳光炙烤着操场,塑胶跑道蒸腾着热浪,林晚秋站在后台,膝盖上的护具裹得像层枷锁。
锈红色队服刺得她眼睛生疼,浓重的舞台妆下,她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 那抹艳丽的胭脂,像极了被强行涂抹的伤口。
“下一组,科学组!”
广播声撕裂喧闹。
林晚秋迈出第一步时,膝盖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扎进骨缝。
音乐响起,她机械地抬手、转身,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观众席。
人群中,王志宇举着自制灯牌拼命摇晃,歪扭的字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手机屏幕亮起,母亲的消息静静躺着:“秋啊,今天山里的野艾开花了,和你小时候见的一样......”一个急转身,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林晚秋眼前一黑,整条腿瞬间失去知觉。
她踉跄着往前冲,膝盖重重磕在跑道上,闷哼声淹没在音乐里。
身旁队友投来焦急的目光,观众席的窃窃私语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在耳膜上。
“坚持住!”
陈素琴不知何时出现在后台边缘,墨绿色旗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你是科学组的希望!”
林晚秋咬得嘴唇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