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红漆木匣进了门。
她站在廊下,指尖挑着我去年穿过的石榴裙:”姐姐,顾夫人说要给我裁喜服呢。”
我扯过她腕子,指甲掐进她细皮嫩肉里:”你也配?”
我从小练武,秦若彤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姐姐放手!”
她疼得眼泪直掉。
我迎着她惊恐的表情,冷笑连连:“你在挑事方面真的很在行,和你贱人娘倒是如出一辙,让我看看,是不是该把你这灵活的舌头割下来,免得你以后再兴风作浪。”
“够了!”
哥哥从假山后转出来,劈手推开我,“你就是见不得若彤好?
顾夫人最厌苛待姐妹的,你自己没抓住顾铭,还偏要往枪口上撞!”
我盯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笑出声:“阿泽,我才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一直偏心这个贱种?”
阿泽抬手给了我一巴掌,面若寒霜:“什么你才是我的亲姐姐!
爹的孩子都是我亲的。”
爹从厅里出来听到了阿泽的一番话,目光扫过我时带了冷意:“明日顾府的宴,你就别参加了,去祠堂面壁思过。”
我垂眸应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5阿泽一声令下,便有人押着我前往祠堂,门轴却没闩。
这不是头回了——娘离世那年我才四岁,阿泽被送进宫陪皇祖母,爹总是带着不同女人回府。
我哭着要娘,搅了他的风流雅兴,他便一怒之下将我丢进了这祠堂。
祠堂对于别人来说有点阴森,对于我来说却熟悉得很。
供桌下有块暗格,蹲下身,指尖摸过第三根雕花桌腿的缺口,轻轻一推,便露出了裹在旧棉絮中的被子。
裹上被子,我蜷成一团。
也不知睡了多久,后颈被人轻轻拍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阿泽手中捧着一个檀木盒子,正站在我面前。
“秦若彤被留在了顾家,渣爹去了醉香楼,你不用担心。”
掀开盒盖,点翠牡丹头面闪得眯起了眼睛。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顾夫人常戴的,我在她生辰宴上见过。
我抬眼看向阿泽,他神色淡定如常:“这是顾家的传家宝,顾夫人给秦若彤的不过是赝品。”
他指了指头面,“她特意私下找我,说她心里认定的儿媳,从来都是你。”
我伸手将头面拿起,只见下面还压着一叠纸张。
我抽出来一看——房契、店铺契,红泥印子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