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刻着“宁”字,此刻硌得掌心生疼。
推开御书房的门时,萧映正在看北疆战报,玄色龙袍上的金线蟠龙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指间的朱砂笔在奏报上落下,划出刺眼的红。
“阿宁,你怎么来了?”
他起身时碰倒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龙纹案几上,氤氲的水汽中,他的表情有些慌乱。
我盯着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与我成对的另一半,却从未真正属于我——他仿造了形制,却仿不出贺景秋送我时的温度。
“贺景秋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冰锥,“你把他尸首怎样了?”
萧映的眼神暗了暗,放下朱砂笔:“他犯了谋逆罪,朕不能姑息。”
“谋逆?”
我笑出声,眼泪却落下来,“就像我父亲那样?
你们母子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血?
太后害死先皇后,又用自己的孩子换凤冠,如今你为了皇位,又要逼死我的爱人,萧映,你们根本就是魔鬼!”
他伸手想抱我,我后退半步,匕首尖划破他的衣袖,露出苍白的皮肤:“别碰我!
你以为用汤药和金丝笼就能困住我?
从你母亲害死我母亲的那一刻起,从你害死头颅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让你亲眼看着江山崩塌。”
萧映的眼底闪过痛楚:“阿宁,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温家势大,贺景秋手握兵权,只有除掉他们,才能保你平安……保我平安?”
我冷笑,“你所谓的平安,就是让我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在你手里?
萧映,你永远不懂爱,你只知道占有,就像你母亲占有皇位一样!”
我开始偷偷写信给舅舅,用母亲教我的密语,在信中夹上晒干的茉莉花瓣,由清蝉交给侯府旧部带出宫。
舅舅的回信总是简短:“云州梅开,静待归期。”
我摸着信上的字,想起他曾在母亲灵前发誓:“小安宁,舅舅会替你讨回公道。”
萧映每日都会来椒房殿,有时带着江南进贡的蜜饯,有时带着新画的仕女图,画中女子穿着与我相似的衣裳,却有着空洞的眼神。
“阿宁,等北疆战事平定,朕就封你为后。”
他替我描眉时,指尖划过我的眼角,“以后别再闹脾气了,好吗?”
我望着镜中我们交叠的身影,想起贺景秋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