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天初小说 > 其他类型 > 慈母重生后,不孝儿女瑟瑟发抖杨天羽沈桂兰全文

慈母重生后,不孝儿女瑟瑟发抖杨天羽沈桂兰全文

花果山的小猴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县衙大堂内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置在堂中,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森气息。县令猛地一把抓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在大堂内炸开,随即朝着堂下的杨天雷质问道:“杨天雷!如今两具尸体就摆在你面前,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杨天雷的状师微微侧头,目光与一旁的杨母交汇,不着痕迹地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朝着县令拱手一揖:“大人,杨天雷杀人之举实乃情有可原。那日,杨天雷偶然撞破未婚妻李氏与他人行苟且之事。那李氏与她的奸夫,为了掩盖这等丑事,生怕事情败露,竟起了加害杨天雷之心。当时情况危急,杨天雷为求自保,慌乱之中才失手犯下过失杀人之罪。还望大人明察秋毫,酌情定夺。”杨母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戴着沉重枷锁的宝贝儿子,眼眶泛红:“儿啊,你快给大人说,是...

主角:杨天羽沈桂兰   更新:2025-05-21 18:4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天羽沈桂兰的其他类型小说《慈母重生后,不孝儿女瑟瑟发抖杨天羽沈桂兰全文》,由网络作家“花果山的小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县衙大堂内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置在堂中,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森气息。县令猛地一把抓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在大堂内炸开,随即朝着堂下的杨天雷质问道:“杨天雷!如今两具尸体就摆在你面前,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杨天雷的状师微微侧头,目光与一旁的杨母交汇,不着痕迹地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朝着县令拱手一揖:“大人,杨天雷杀人之举实乃情有可原。那日,杨天雷偶然撞破未婚妻李氏与他人行苟且之事。那李氏与她的奸夫,为了掩盖这等丑事,生怕事情败露,竟起了加害杨天雷之心。当时情况危急,杨天雷为求自保,慌乱之中才失手犯下过失杀人之罪。还望大人明察秋毫,酌情定夺。”杨母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戴着沉重枷锁的宝贝儿子,眼眶泛红:“儿啊,你快给大人说,是...

《慈母重生后,不孝儿女瑟瑟发抖杨天羽沈桂兰全文》精彩片段


县衙大堂内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置在堂中,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森气息。

县令猛地一把抓起惊堂木,“啪”的一声在大堂内炸开,随即朝着堂下的杨天雷质问道:“杨天雷!如今两具尸体就摆在你面前,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杨天雷的状师微微侧头,目光与一旁的杨母交汇,不着痕迹地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朝着县令拱手一揖:“大人,杨天雷杀人之举实乃情有可原。那日,杨天雷偶然撞破未婚妻李氏与他人行苟且之事。那李氏与她的奸夫,为了掩盖这等丑事,生怕事情败露,竟起了加害杨天雷之心。当时情况危急,杨天雷为求自保,慌乱之中才失手犯下过失杀人之罪。还望大人明察秋毫,酌情定夺。”

杨母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戴着沉重枷锁的宝贝儿子,眼眶泛红:“儿啊,你快给大人说,是不是状师讲的这么回事?”

为了救儿子杨母卖了家里的房和地才请了有名的状师,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儿子的这条命。

可小儿子从小就被溺爱坏了,这不是让自己承认被绿了吗?以后让自己还怎么抬头做人,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头上怎么能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杨天雷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冷笑,将事情全盘托出:“哼!老子压根儿就没被戴绿帽子,老子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杀了她!这个贱女人,当初要了老子一两银子的彩礼,才勉强定下这门亲事。

眼看到了成亲的时候,她居然又狮子大开口,非要再加二两银子。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她那德行,值不值这个价!

老子真心实意跟她谈感情,她却只知道跟老子谈钱,还敢骂老子是个泥腿子!老子咽不下这口气,不但要杀了她,就连她全家,老子都不会放过!”

杨天雷毫无顾忌的话一出口,县衙大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大堂里那些来看热闹的百姓,个个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

以往杨天雷每次闯下祸事,都是他老娘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给他摆平。就拿这次来说,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儿,他老娘变卖了房子和土地,花重金请来了城里最有名的状师,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杨天雷又能像往常一样侥幸逃脱罪责。

可谁也没想到,杨天雷竟在大堂之上,如此直白地承认了自己杀了人。

“啪!”

惊堂木再次被拍响,让在场众人皆被吓得身子猛地一颤。

“大胆杨天雷!”县太爷手指怒指杨天雷,“你凶残至极,连杀两人,却毫无悔改之意,足见你残暴成性,丧心病狂!本县身为父母官,定要为无辜死者申冤雪恨,今日,必要替全县百姓除此祸害!”

“威——武——”

随着县太爷一声令下,大堂两边的衙役挥动手中的水火棍,用力敲击着地面。

杨母一听惊慌对着县太爷猛的磕头:“大人,我儿子是冤枉的啊!我的儿子不能死啊!大人!”

县太爷哪里肯听杨母嚎叫,“把犯人给我拖下去,斩立决!”

杨母瘫软的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娘辛苦了一辈子,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啊,这次娘救不了你了,你千万不要怪娘啊!”

杨天雷被几个衙役架着往外拖,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娘!我恨你!我恨你从小到大,从来都舍不得打我一下,我恨你一直都不好好教育我,由着我的性子胡来!娘!我恨你啊!”

杨天雷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带着倒刺的锋利刀子,狠狠地刺向杨母的心窝。

杨母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脸上满是痛苦,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想哭却再也哭不出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

破败不堪的茅屋里,瘸腿的桌子摇摇晃晃立在角落,上面供奉着杨家老四的灵位。灵位前,几缕残香的烟雾袅袅升起。

杨母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破旧衣服,躺在凉板床上。

自她最疼爱的小儿子离世后,杨母便一病不起。村里人看杨母着实可怜,便将村尾这处茅草屋腾出来给她居住。

村长还派人前往城里,去唤她的儿女回来。杨母这一生育有三子一女,杨老头去世后,她便一直与小儿子生活在村里。

“天雷啊,我的儿……”杨母虚弱地喃喃自语,“你为啥要对娘说那般狠心的话呀?又为啥要认罪呢?你怎会不知,娘这一辈子,最疼爱的就是你啊……”

屋外传来村长的声音,“我看你们几个都是有能耐的,把你娘接去好好照顾吧,从老四去了后,你娘她身子就垮了。”

接着两个儿子走了进来,老二穿着一身读书人的长袍是个秀才,老三穿着一身短打在城里大户人家做活,大女儿没有来。

老二杨天宇朝着沈桂兰躺着的凉板床缓缓挪动了几步,却并未靠得太近。还隔着老远,那股令人作呕的屎尿味便直往他鼻子里钻,他下意识地伸手捏紧了鼻子。

睡在凉板床上的沈桂兰,原本黯淡的双眼在看到几个儿子到来的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她激动得嘴唇颤抖,急忙伸出那瘦骨嶙峋的手,虚弱的呼唤着:“天羽,天锋!”

杨天宇和老三杨天锋看到老太太伸出来的手,就像见了洪水猛兽一般,急忙往边上一躲。两人同时揉了揉鼻子,满脸嫌弃,他们可不想被这股臭味沾上,弄脏了自己的衣裳。

老村长望着杨老太的两个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天羽,天锋啊,你们老娘如今岁数大了,身子骨也不好。老话说得好,养儿防老,现在天雷走了,正是你们尽孝的时候啊。把你们娘接回去,好好地伺候着,让她老人家安享晚年。”

杨母看着眼前两个躲闪的儿子,心中满是不安……


杨天羽赶忙点头:“村长您就放心吧,我们兄弟俩肯定会给娘养老送终的,绝对不会让她老人家受半点委屈。”

一旁的杨天锋也跟着赔笑:“村长您尽管放心,这世上哪有做儿子的不赡养自己老娘的道理。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娘的。”

老村长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看你们这么懂事,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娘含辛茹苦把你们兄弟几个拉扯大,着实不容易啊。”说完,村长转身走出了那间破旧的茅草屋。

听到这里沈桂兰(杨母),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茅草屋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是阴雨过的潮湿,混合着沈桂兰身上散发出来的屎尿味。

杨天锋皱着眉头,嫌弃地瞥了一眼躺在凉板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老娘。随后,他又看了看身着洁净长袍,站在一旁的二哥杨天羽。

看来背老娘的这个“重任”是落到了自己身上。他极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娘,我背你去城里。”

说着,老三也不再磨蹭,伸手一把抓住沈桂兰的胳膊,半拖半拽地将她驮到了自己背上。

老二杨天羽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满脸嫌弃地跟在老三身后,走出了那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茅草屋。

出村的道路上,早已站满了村民。大家见杨家兄弟背着老娘出来,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哟,这杨家的老二老三可算是来接他娘去城里享清福咯。”

“那可不,还是读书有用啊。听说老二在城里给人抄书,一个月能挣一两银子呢,这么有出息,能不孝顺他娘嘛。”

“还是儿子多了好哇。你瞧瞧人家桂兰,生了三个儿子,这下不愁没人给自己养老咯。”

“老三也不差呀,我听人说他在城里大户人家做工,日子可比咱们在地里刨食强多啦。”

这时,人群中一位婶子凑近沈桂兰,笑着问道:“桂兰,你家小子这是接你去享福啦?”

沈桂兰趴在老三杨天锋的背上,想到往后便能在城里享享清福,精神头似乎一下子好了起来。

她满是欢喜地回应道:“是啊,还是儿子多好哇。我家老二老三,那可都是孝顺的好孩子。如今,我这老婆子总算是能过上几天清闲自在的好日子咯。”

沈桂兰说到这儿想起,一直未曾露面的大女儿。老四离世时她没回来,如今自己重病在身,她依旧不见踪影。

果然啊,养女儿就是赔钱货,终究都是给别人家养的。

杨天锋背着沈桂兰,缓缓朝着村外的山坡走去。沈桂兰满心都在想着大女儿杨天雪,嘴里也不自觉地开始不停谩骂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早已偏离了去往城里的路线。

“天雪这个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这个没良心的赔钱货,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她老娘!我又没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可她连这点孝心都没有,肯定是怕我这个病恹恹的娘拖累她!哼,白养她这么大了!”

老二杨天羽出声道:“娘,大姐得知您病了拿了姐夫一两银子想回来带您去看病,被姐夫发现给打死了。”

“什么?她……被那屠夫给打死了?”’躺在杨天锋背上的沈桂兰惊呼出声,“那还有王法吗?那屠夫被砍头了吗?”

杨天锋脚步不停的向山顶上走去,说道:“夫妻之间打打闹闹多正常,姐夫不过是失手而已,再说大姐又不是第一次被打,有啥好奇怪的,姐夫交了一些罚银,认错态度好,官府教训了几句就放了。”

听到这里沈桂兰气的胸口起伏:“什么他居然没有被砍头,这不公平!杀人就该偿命!”

沈桂兰不服,凭什么她的幺儿天雷杀了人就要被砍头,那个屠夫杀了人就不偿命,这对她的宝贝儿子不公平。

就在沈桂兰沉浸在对大女儿的埋怨中时,杨天锋停下脚步,他微微侧头,声音带着几分冷漠,“娘,你也别怪我心狠。我在钱老爷家做活,挣那点钱也就勉强够自己糊口。

要是再带上你,往后我还怎么攒钱娶媳妇?哪个姑娘愿意跟着我,还得伺候个病恹恹的老太太?我也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不是?”

沈桂兰抬眼,望见前方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心脏猛地一缩,颤抖着声音质问:“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究竟要干什么?!”

紧接着,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老二:“天羽,我的儿啊,快救救娘!娘求你了!”

老二杨天羽却冷冷地别过头去,不愿再多看沈桂兰一眼:“娘,你可别怨我们。你早该跟爹一块儿去的,你瞅瞅,你现在活着,对我们而言就是个累赘。要是我把你带回去,如芳指不定得跟我闹成什么样儿呢。”

沈桂兰听着大儿子这般绝情的话语,绝望瞬间淹没了她。她伸手死死抓住老二的衣袖哀求着:“天羽,天锋,娘不想死啊!天锋,你快背娘回村去,娘保证不跟着你们住了,再也不拖累你们了。娘去开荒种地,自己养活自己,求你们行行好……”

杨天羽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不耐,用力甩开沈桂兰的手:“娘!你去开荒?你这不是存心让村里人看我笑话吗?我可是个秀才,将来是要做官的!传出去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沈桂兰双手又下意识的抓着杨天锋的肩膀,在儿子的背上绝望地抽泣着。曾经,儿子们还小的时候,总是在自己背上哭泣撒娇,寻求庇护。可如今,被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却要将她背向死亡的深渊。

“天锋啊~我的儿……”沈桂兰声音里满是悲恸与哀求,“你放娘下来吧,娘真的不想死啊~娘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娘不会拖累你们的,求你了……”

杨天锋眼眶泛红,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决绝,他咬了咬牙,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劲劝道:“娘,你就放手吧!你这样挣扎又有什么用呢?你走了,对我们大家都好。你要是非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把我们教育成才吧。

要是儿子有本事,哪会让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现在你活着,只会成为我们的拖累。”


杨天羽面色阴沉,伸出双手用力掰开沈桂兰死死抓着杨天锋肩膀的手。每一根手指被掰开时,仿佛都能听见沈桂兰心中希望破碎的声音。

杨天锋顺势将背上的老人朝着悬崖下狠狠扔了出去。那一瞬间,沈桂兰的身影如一片飘零的落叶,急速坠落,消失在悬崖深处。

紧接着,悬崖上传来兄弟二人那看似悲痛欲绝的哭喊声。

“娘,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您啊!”杨天羽扯着嗓子干嚎着。

“娘啊!儿子知道你是想爹和四弟了,你就安心地跟他们走吧!”杨天锋也跟着哭喊起来,那哭腔里,却隐隐夹杂着一丝解脱后的轻松。

……

在喧闹嘈杂的院子里,一阵刺耳的谩骂声如鞭炮般炸响。

“你们是不是存心的呀?还真装上了?我可把话撂这儿,我家天羽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哪能在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住着?他往后可是要做大官的人,你们就这么忍心看他被人笑话?”二儿媳双手叉腰唾沫星子横飞。

“瞅瞅你们这一家子,没一个有出息的,全是些只会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现在天羽既然成了秀才,接触的可都是达官显贵。让一个堂堂秀才住这种地方,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你们就不为天羽的前程想想?”她越骂越激动,声音愈发高亢。

在这一阵骂声中,沈桂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的意识还有些模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对着自己指手画脚、叫骂不停的二儿媳。紧接着,一张年轻熟悉的面孔也出现在眼前。

“桂兰,你还好吧。”杨守安目光投向二儿媳劝道:“老二媳妇,你就别再说了,你瞧瞧,把你娘气成啥样了。”

杨天羽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一副自恃清高的神情,看向沈桂兰:“娘,如芳并非有意气你。她所言极是,如今我已然考取了秀才,日后必定要与权贵之人结交往来。若是还与你们一同居住,难免会沦为他人笑柄。”

他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嫌弃,继续说道:“您和爹一辈子都在乡下生活,三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四弟更是惹是生非,麻烦不断。我不能因为这些家庭琐事,而影响了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名声,这关乎着我的仕途前程,还望娘您能体谅。”

沈桂兰只觉脑袋像是被无数根针在猛刺,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目光所及之处,年轻的相公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身旁还站着几个稚气未脱的儿子。

她猛地抬手,“啪”的一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那火辣辣的痛感清晰而强烈。

“疼!真疼啊!”这实实在在的痛感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她又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向站在面前的几个人,他们脚下清晰的影子映入眼帘。

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在地府,难道……难道自己是重生了?

沈桂兰望着眼前的场景,她记起来了,今年是大乾489年。就在这一年,她的二儿子考取了秀才功名。然而,这个秀才的头衔,二儿子一戴就是十年。直至沈桂兰凄惨地被扔下山崖的那一刻,他依旧只是个秀才。

也就在今天,她的大闺女被女婿暴打一顿。这一顿毒打,使得大闺女身子受损严重,落下了无法生育的病根。从那之后大闺女便日复一日,受尽了女婿惨无人道的虐待与殴打。

沈桂兰看着站在跟前,谩骂的二儿媳,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轰”地一下被点燃。

她就像压紧的弹簧突然松开,“噌”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手臂高高扬起,“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径直朝着二儿媳扇了过去。

此时的沈桂兰,尚未被岁月磨去活力,身强体壮,那巴掌裹挟着十足的力气。毫无防备的二儿媳,整个人“哎哟”一声,直接被扇倒在了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娘!”杨天羽惊呼一声,脸上满是震惊与心疼。

“桂兰,你这是干啥!”杨守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急忙出声制止。

杨天羽一个箭步冲过去,心急火燎地去扶倒在地上,正嘤嘤哭泣的周如芳。

杨守安则赶紧伸手拉住沈桂兰,老三杨天锋和老四杨天雷,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震惊地看向平日里温和的老娘。

“娘!”老四杨天雷满脸诧异,“您一直念叨二嫂是城里来的,见多识广,总让我们都得让着她。二嫂进咱家这些年,您啊,就差没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插上三炷香,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老三杨天锋一脸疑惑:“就是啊,二哥考上秀才之后,您对二嫂更是百依百顺,她不管说啥,您都觉得在理,还说往后二哥在仕途上的事儿,全仰仗二嫂帮忙周旋呢。”

杨天雷挠挠头,目光紧盯着沈桂兰:“娘,您今儿个这是咋啦?难道是突然想自己当家做主,不再顺着二嫂啦?”

周如芳瘫软在杨天羽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却又不失泼辣地叫嚷起来:“你个不知好歹的老妖婆,竟然敢对我动手!哼,要不是我,天羽能有今天这般成就?你们这群乡巴佬,一辈子只知道在地里刨食,就是一群没见识的泥腿子,懂个什么!”

沈桂兰气势汹汹地大步走过去:“打你又怎样?你是我花了银子明媒正娶进门的儿媳,本应恪守妇道,尊重长辈,可你呢?不但对我这个婆母毫无敬重之意,还在这儿教唆老二去城里住,我今儿打你,都算是轻的!咱们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住在一起,要是各过各的,那还能叫一家人吗?”

说完,沈桂兰转头看向杨守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声说道:“当家的,家里那头大黄牛可不能卖了!不然秋收的时候没了它,咱们拿啥来驮粮食啊?”

杨天羽一听不卖大黄牛了,脸色瞬间变得比自己挨了打还难看:“娘!城里的房子我都物色好了,也跟人家房东说定了。您要是不卖大黄牛给我凑交租的钱,我这脸往哪儿搁啊?往后在城里还怎么做人!”


杨守安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老二,你妈说得在理,咱们一家人就该住在一起,要是分开了,那像什么话?”

“哼,跟这没良心的东西费什么口舌!”沈桂兰猛地转身,“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狠狠扇在了二儿子脸上。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还不如养条狗!你才刚考上个秀才,就想着分开去城里住。怎么着?这是迫不及待要分家了是吧?行啊,真要分家那也简单,从今天起,你每月的束脩,平日里的吃喝拉撒,还有去城里租房的银子,都自己一人出!别想再从家里拿一分一毫!”

周如芳听闻沈桂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去城里租房,再加上日常的吃喝拉撒,还有给先生的束脩,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原本盘算着,这些花销都由眼前这两个老东西来承担,自己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行。

她赶忙赔笑道:“娘,您可误会我了,我怎么会说要分家呢,我就是随口一提,想让天羽去城里结交些贵人,对他的前程有好处。”

沈桂兰可不吃她这套,一个箭步冲上前,“啪”的又甩过去一巴掌:“你要是还想在这个家安安稳稳待着,就给我安分守己些!要是再让我瞧见你在这里搅浑水,你们俩就立马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上一世,她活得毫无尊严,哪里有半分做婆婆的架子。在儿媳面前,她低声下气,卑微得像个佣人;在儿子面前,也小心翼翼,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的晚辈。

她为了这群儿女,掏心掏肺,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被亲生儿子扔下山崖,落得个惨死的凄凉下场。这一世,她绝不再重蹈覆辙!

“桂兰,大事不好啦!你家天雪又遭女婿毒打了,你赶紧去瞅瞅啊!”同村的孙大娘,一路小跑着冲进院子。

上一世,就是孙大娘跑来报信,那时的她,一门心思都扑在给杨天羽凑城里租房的银子上,满心满眼都是儿子的前程,哪里还顾得上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

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任由女儿在婆家受苦。想到这些,沈桂兰满心懊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一世,她定要护女儿周全。

沈桂兰二话不说,拔腿就朝着门外冲去。大闺女嫁在隔壁的四方村,此刻她只恨自己不能生双翅立刻飞到女儿身边。

杨守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追上:“桂兰,你这是咋的啦?”

先前被二儿媳气得晕过去,醒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杨守安实在摸不着头脑,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我咋的?杨守安,你耳朵聋啦?没听见咱闺女被打了吗?你可是亲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闺女被欺负不管不顾?”沈桂兰一边跑,一边回头怒声质问。

杨守安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犹豫着说道:“桂兰,这不一直是你说的嘛,闺女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咱们可不能去招惹女婿,要是闺女被休了,那这辈子可就毁了呀!”

“我呸!”沈桂兰气得停下脚步,一口唾沫狠狠吐向杨守安:“姓杨的,今儿被打的可是你亲闺女!你要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今儿就跟我去给闺女做主!你以为那畜生欺负的只是闺女?他根本就没把你这个老丈人放在眼里!今天,咱们必须去把闺女带回来,绝不能再让她在那受苦!”

杨守安着实被沈桂兰这一连串的激烈反应看傻眼了。起初,他还以为沈桂兰是被二儿媳气得脑子犯糊涂了,现在看来,分明是被气出了几分清醒。

杨守安大声说道:“好,桂兰,咱这就去把天雪带回来!绝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杨守安和沈桂兰让孙大娘去四方村请村长前来主持公道。又叫上几好姐妹,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着四方村赶去。

今年,大乾489年,杨守安不过才五十岁,沈桂兰四十八岁

大闺女杨天雪二十四岁,嫁给隔壁村的李屠夫六年,生育了一个女儿,五岁。

老二杨天羽二十一岁,娶了城里铁匠的女儿周如芳,生育了一子,杨家宝三岁。

老三杨天锋18岁和老四杨天雷14岁,都还在家里啃老,老三在家里能躺着就不坐着,老四整天看不到人,是个闯祸精,沈桂兰每天都有擦不完的屁股。

上辈子,就在这一天,闺女拿了家里的银子,结果被女婿当场抓个正着。那狠心的女婿,竟将她打得半死不活。孙大娘跑来报信,让沈桂兰赶紧过去劝劝。可那时的杨家,正一门心思地给老二杨天羽凑去城里租房的银子。

沈桂兰满心满眼都是如何讨好二儿媳,如何为老二筹齐那笔银子,压根就没心思去管已经嫁出去的闺女。而且闺女被打似乎也不是头一遭了,便更加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就因为这一次的不管不顾,闺女被女婿毒打至无法生育。这辈子就只有李小玉这么一个女儿啊,从那之后,女婿更有了更多打骂女儿的借口。

四方村 李屠夫家

院子里,小孩凄惨的哭喊声一阵紧似一阵,身形粗壮的李屠夫,挥舞着沙包般大的拳头,朝着杨天雪身上砸去。

“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婊子!”

杨天雪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年幼的女儿李小玉死死护在怀里,李小玉被吓得大声哭。

“啊~呜呜~呜呜~”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院子外围观的人群,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想用自己凄惨的哭叫声,唤起大家心底的同情心,渴望有人能站出来。

李屠夫听到女儿李小玉的哭泣声,打得愈发凶狠。

他一边挥舞着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在杨天雪身上,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婊子生的赔钱货!吃老子的、住老子的,等长大了,肯定跟你娘一个德行!明天老子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省得在老子眼前碍眼!”

杨天雪在他的拳打脚踢下,只能无助地蜷缩着身子,将女儿护得更紧,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内心满是痛苦与绝望。


杨天雪一只眼睛高高肿起,几乎只剩一条细缝,青紫肿胀的皮肤让人不忍直视。

当听到李屠夫口出要卖掉女儿时,她紧紧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像是抱住了自己在这世间唯一的希望,朝着李屠夫重重地磕下头去。

“当家的,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卖了小玉儿啊!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身上流着你的血呀!”

李屠夫没有丝毫动容,猛地抬起脚朝着杨天雪踢了过去:“哼,一个赔钱货罢了!卖了她换点银子,还够老子买几斤粮食。这个家养活她就是浪费粮食,当初一生下来就该扔到尿桶里溺死,也省得现在看着心烦!”

骂完李屠夫顺手拿起扫帚又向这对母女打去。

这次小玉儿凄惨的哭喊声似乎是触动了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大家劝了起来。

“李大算了别打了,再打下去怕是要打死了。”

“那小丫头好歹也是你的女儿,你这咋下的去手哦。”

“李大别打了,你打死了媳妇还得花钱再娶。”

“女人做错事情,给点教训就行了。”

李屠夫把打断的扫帚扔在一旁,又顺手拿起挑死猪用的扁担,“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你这个婊子,再把这个赔钱货给卖了。”

看到结实的扁担挥向自己,杨天雪把小玉儿死死护在怀里然后静静的闭上眼睛。

“你这个杀天刀,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还真下的去手!”

耳边传来沈桂兰的声音,杨天雪睁开眼睛,看到沈桂兰手里拿着擀面杖,李屠夫抱着头一脸吃疼闪到了一边,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包。

“娘,你……怎么来了?”

沈桂兰一手拿着擀面杖指着抱着头的李屠夫,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骂到:“你就这么被她打不知道还手?我这是生了一个傻子!”

跟着沈桂兰来的好姐妹把杨天雪扶了起来。

“李大,你看看你把你媳妇打成啥样了,你也下手太狠了。”

“是啊,李大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合,有啥事情不能好商量?”

杨天雪低着头没有说话,自己哪里能打的赢李大,若是还手会被打的更惨。

沈桂兰看向被擀面杖打的头上顶着一个包的女婿冷声说道:“你说吧,今天这事怎么了?”

李屠夫怒火中烧瞪眼道:“老子教训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夫为妻纲,老子就算是把她给打死了,你又能怎样?”

沈桂兰指了指杨天雪:“她是你女人?她还是我闺女呢?我养那么大一个人就这么被你给打死了?”

接着沈桂兰双手一摊,“那我自然是要你赔钱,没有我就没有她,没有那下蛋的老母鸡那就没有蛋,你摔坏不是一个蛋,是一篮子的蛋!今天这件事你拿十两银子来就算了。”

听到这里杨天雪眼里燃起的光又再次熄灭,她的娘不是来救她,是来要银子的。

李屠夫听的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你休要胡搅蛮缠,人和鸡能相提并论吗?”

沈桂兰指着鸡圈里的鸡又指了指自己的闺女骂到:“这怎么不能相提比论了,虽然物种不一样,但是理是通的,我生她把她养那么大,她要孝顺我吧?然后她生的孩子也要孝敬我这个做外祖母的吧,她孩子的孩子 长大了又要孝敬我,这样推算下去那可不是十两银子能解决的啊!”

说着沈桂兰咂吧着嘴向围观的村民问道:“大伙来评评理,有谁家的闺女回娘不孝敬点东西?”

沈桂兰指向李老头:“李老头上次你闺女回家还给你拿了一坛子酒,还有王家嫂子你闺女回家可是给你拿了一包红糖,那边的杨兄弟,你闺女回来给你可是带了一块大肥肉吧?”

被点到名的几人纷纷附和起来

“杨家嫂子说的有道理,闺女虽然嫁出去了,哪里就不能孝顺父母了,天底下没有这个说法。”

“对,杨家嫂子说的再理,咱们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哪里有嫁人了就不管自己爹娘的道理。”

“李大啊,你打人就是不对,你丈母娘说的在理。”

沈桂兰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一坐,“哎呀,李大呀,听到了吧?给钱吧,今天你不给钱,我们两口就在这里住下了,这吃的喝的你看着办就成,你吃啥我们就吃啥。”

李大看着坐在长凳上的沈桂兰捏紧了拳头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杨守安一个箭步挡在沈桂兰身前,“李大你要干啥?”

李大缓缓抬起沙包大的拳头,松开里面有一两银子,“拿了钱快点走!”

等这两个老家伙走了,就把这个贱妇和赔钱货卖去窑子。

“谢了,好女婿。”沈桂兰一把抓过李大手心里银子,接着对杨守安道:“老头子,带着闺女和丫头走吧。”

沈桂兰走过去扶着杨天雪,杨守安牵着李小玉,几个好姐妹跟在身后就要出院子,李大回过神来,拦住几人的去路。

“干什么!你拿了银子还想带人走啊?你们几个可以离开,但是杨天雪和李小玉不行!”

沈桂兰拿着擀面杖对着李大拦着的手就打了过去,“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拿的是一两银子,我说的是十两!”

李屠夫指着杨天雪骂到:“就她也值十两!一个只会生赔钱货的贱人!能嫁到我李家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呸!”沈桂兰一口唾沫就向李屠夫吐了过去,“她怎么不值!这可是我杨家的大宝贝,就你,能娶到我闺女,那是你李家祖坟冒青烟,我告诉你,今天,人我一定要带走!

生丫头又怎么样?什么种子结什么瓜,你给的种子是丫头那生的自然就是丫头,要怪就怪你的种子不行!”

听到说自己是杨家的大宝贝,杨天雪心里感到一片温热,她第一次听到母亲说自己是宝贝,尽管母亲是为了能拿到钱。

李屠夫喘着粗气,他是听明白了这个老泼妇意思是不给钱就要把人带走,他看了一眼放在案板上的杀猪刀,迈着大步就冲了过去,“老子,今天杀了你!”

……


就在手刚要触碰到杀猪刀时,一根扁担狠狠的打在了他的手上,“你这个歪瓜,敢打我杨家的女儿,也不打听打听我老杨头年轻时,也是村里响当当的人物。”

李大抱着被打的手在一旁嗷嗷大叫,想撞向杨守安,接着杨守安举着扁担又打了过来,“我打你这个只知道打女人的畜生!”

沈桂兰的几个好姐妹,拿着扫帚打了过来,“你这个杀天刀的,多好的闺女啊,被你打成啥样了!”

李大急忙跳起来闪躲,嘴里叫嚷着,“你们这些老东西,是想找死吗?”

“老了又怎么样。”沈桂兰手里拿着擀面杖对跳起来躲闪的李大,一棒子就打了下去,“总比你不是一个东西强!”

“啊呜~”

李大双眼成斗鸡眼晕了过去。

沈桂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满头包的李屠夫,这个莽夫明显是装的,嘴角一勾,对着杨天雪说道:“你这丫头就是实在,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给他洗衣做饭?”

“娘,我打不过他。”杨天雪叹了一口气,“娘,你走吧,我要是走了,他会去家里闹。”

杨天雪也想离开这里,但是她不想连累娘家人,李大说过,只要她敢逃走,那就杀了她全家。

沈桂兰点了点头,“傻闺女,你留下来也好,这个死男人这么对你,还不如死了来的强,你打不赢,那就在他饭菜里放老鼠药毒死他,或者等半夜他睡得香的时候砍了他的脑袋,想弄死一个人有的是办法。”

“大家让一让,村长来了!”

随着一声吆喝村民让开一条道,四方村的村长走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李大翻身一跃而起,向村长跑了过去,躲在村长身后,“村长,她想谋杀亲夫啊!”

此时,杨守安,沈桂兰,等人已放下了手中的家伙。

“李大,你说的啥话呢,我闺女被你打成这副模样,你咋恶人先告状?”

“村长,您看看我闺女被他打成啥样了?”

“村长,我可以作证是李大动手打的天雪,不信你问问大家。”

村长摆了摆手,自己当了三十年四方村村长,李大是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李大啊,李大,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天雪多好的孩子你就不能好好过日子,这次你为啥打人?”

李大看到村长仿佛看到了靠山,“她偷银子被我抓到了,她拿了两百文正要藏起来被我发现了。”

村长看向杨天雪,“你家男人说的对吗?”

杨天雪点了点头,这下沈桂兰看傻眼了轻声问道,“你这丫头,要用银子正大光明问你男人要就是,为啥偷呀?”

杨天雪靠近沈桂兰耳边说道,“娘,不是您让我给二弟凑进城租房的银子吗,你说的,不行就偷家里的银子垫上。”

“我……我……”沈桂兰抬起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娘!”

“桂兰!”

杨天雪和杨守安惊呼出声,对面躲在村长身后的李大更是看傻眼了,这个老妇是疯了,不但教闺女谋杀亲夫,狠起来连自己都扇!

“我要休妻!”李屠夫梗着脖子说道。

沈桂兰上前一步,“不行,我闺女是犯了哪一条你要休了她!”

李屠夫指着沈桂兰道:“你……你不是先前还要带她走吗?”

“走?走哪里去?你这样好的女婿我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说着沈桂兰双手揣进兜里,“跟着你油水大。”

李大算是看明白了,沈桂兰就是把自己看成一块大肥肉,想吸自己的血,没门!

“她……她她,她偷家里的银子,我要休了她!”

“你放屁!”沈桂兰喷了李大一脸唾沫,“拿自己家里的银子,那能叫偷吗?我闺女只是拿自己家银子,村长您说说拿自己家里的银子那能叫偷吗?”

村长摇了摇头,“自然不算。”

“那就对了,所以这个妻你休不了。”说着沈桂兰做着要走的样子,对杨天雪嘱咐道:“乖女儿,记得娘给你说的,幸福的日子就靠你自己了。”

李大看着沈桂兰意有所指的眼神,这个疯子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啊!先前这个毒妇对那个贱人说的,自己全听到了。

“等一下!”李大声说道:“你们究竟要怎么样?”

沈桂兰停下脚步,轻抬眸子看向李大,“哼,要我们放过你也很简单,写封和离书,再给十两银子做补偿,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村长给二人写了和离书做了见证,李大赔了五两银子,沈桂兰把杨天雪和李小玉带走了。

“傻丫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没被这个畜牲打够。”沈桂兰把和离书放进了胸口里,“收拾一下,把小玉儿带上,跟娘回去。”

“嗯。”杨天雪轻轻的应了一声,眼眶温热她的娘真的来接她回家了。

李母带着李大的二妹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今天李母一大早就去了女儿家,听到村里人带信说李大又打儿媳,让自己赶忙回去,李母搪塞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不一会儿又有人带信说是亲家母来了,要让李大和儿媳和离,她拉着女儿就跑了回来。

儿媳走了,这家里的饭谁做,衣服谁洗,地里的庄稼谁伺候?嫁过来这些 年连一个带把的都没有留下,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那自己不是亏了!

李母伸手拦住了沈桂兰:“亲家,你这是干啥呀,孩子们打打闹闹多正常,哪里那么轻易的就和离,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

沈桂兰手一挥把李母拦着的手打了下来:“哪家和你们一样?把媳妇往死里打,你看看你那个报应儿把我闺女打成啥样了?让我闺女留在来就是让她送死!

你也别再给我废话了,和离书你儿子已经签了,由你们村的村长做的见证,大伙都看到的。我闺女如花是玉的年纪嫁给你们儿子被磋磨的不成人样,看上去比我都还老十岁。

我给你说,从现在起我闺女和小玉儿就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你们再纠缠,那我们就去官府说说。”


听到这里李母的心提了起来,要是真的闹到官府去,全县都知道自己儿子往死里打媳妇,那儿子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当初就是因为儿子在同村找不到媳妇才娶了隔壁村的杨天雪。

李母的脸色变了变:“亲家这事情怪我,我回头好好说说李大,天雪嫁过来这些年,我们家也不曾亏待过她。往日里,她偷拿银子,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孩子估摸是从小偷拿银子习惯了。”

和离可以,但是他李家的名声还是要的,若是自己早来一步,杨天雪就等着被休的份,说着李母看了一眼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听到这里沈桂兰跳了起来指着李母骂到:“放你娘的屁!我女儿嫁过来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猪差,连一个下人都不如,瘦的就像地里的干豇豆,她只不过是饿极了才拿了家里的银子,却被你这个狠心的婆母说成是偷!你们若是给我女儿吃好喝好,她能拿银子吗?这都是你们逼的!”

说着沈桂兰指着里李母一身的肥肉骂了起来:“你看看你这长的五花三层,都是吸的我闺女的血啊!这些肉起码有一半是长在我闺女身上的。我问你要这买肉的钱不过分吧,还有我外孙女身上的肉,一共你就给五两银子不过分吧?

这些年我闺女在你们家任劳任怨伺候你们这对生活不能治理的母子,再给二两银子不过分吧?”

和李母一起来的李家二姑娘,一听要钱?没门!挽起袖子就骂到:“就你杨家的闺女精贵,媳妇伺候婆母相公本就是应该的。我大哥可是屠夫,家里的油水好的很,你闺女自己吃了不长怨得了谁,只能说她没有福气,还好意思要银子。”

沈桂兰提高音量道:“她二姑嫁的是同村的吧,那正好,村里人都在这里,大家听到的,李家二姑娘,以后在夫家那就是当牛做马的命,伺候公婆不得有任何的怨言,丈夫想打就打死算了,这只能怪李家二姑娘没有这个福气!”

李家二姑娘退到李母身边:“娘,我们不能这么便宜了她们。”

李母眼珠子一转:“亲家母,我们李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既然李大和天雪已经和离了,我也不好对说什么,人你可以带走,不过,成亲时给的那600文彩礼,你得还来。”

沈桂兰朝着大家喊到:“大家评评理,我闺女和外孙女被这个畜牲打成这副模样,这些年我家闺女在这家过的啥日子,大伙都看在眼里,我闺女在这里浪费了正正七年的青春,最好的年纪都奉献给了这对狗母子,600文算多吗?”

四方村的村民们,往日就看到李大打媳妇,作为外人不好说什么,但是现在杨天雪的娘家人来了,那又不一样了。

“600文的彩礼也好意思说,李大娘你家不是油水多吗?怎么扣成这样?”

“就是,我家闺女可是收了一两银子的彩礼还有一头大黄牛。”

沈桂兰一挥手:“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官府评评理,我闺女嫁到李家七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看看有没有让退还彩礼的道理!”

说着沈贵兰一把抓着李母的手就往外拽:“大家正好跟着去官府给我闺女做个证。”

“等等等,你别啊!”李母慌了,急忙叫道:“村长,村长,您既然来了还是说句话啊!”

四方村的村长白了一眼李母,这个老妇现在终于看到自己了,不是眼里没有这个村长吗?

“谁让你纠缠人家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这件事让我说,就各退一步,杨天雪这么多年在李家也不容易,李家给三两银子就算是这些年对杨天雪的补偿!”

“什么三两银子?”李母瞪大眼睛望着村长。

村长冷哼一声:“要不你俩去府衙,这件事我不管了!”

李母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大儿,顶着满头包正在一脸幽怨的看着她,本来自己已经花银子解决了,现在倒好,自己母亲又赶着来送银子。

“给你!”李母忍着一口气把三两银子交给了沈桂兰,“遇到你们这样的亲家怪我倒霉!”

沈桂兰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好了,咱们以后就形同陌路,走!”

就这样沈贵兰带着闺女,杨守安抱着小玉儿,身后跟着几个交好的妇人走出了四方村。

在回村的路上沈桂兰对几个老姐妹说到:“今天大家去我家吃酒,算是给天雪庆祝庆祝。”

几个好姐妹连忙推辞

“我们就不了,天雪一身的伤还是先回去好好歇歇。”

“是啊,我们家就不打扰了,天雪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回来我们也就放心了。”

进了桃花村几人就各自回了家。

沈桂兰让杨守安先回去把鸡杀了炖上,自己带着闺女和外孙女去村医家,给闺女捡了一些药,这一世因为自己来的及时,闺女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一些皮外伤,休息一些日子就好。

沈桂兰带着杨天雪刚一回到家,杨天羽和二儿媳就围了上来。

杨天羽一把拉住沈桂兰的胳膊:“娘,您累了吧,快坐,鸡已经炖上了,您休息一会儿就吃饭。”

沈桂兰在二儿媳递过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向杨天雪,“你也坐啊。”接着看向杨天羽:“你姐回来了,没有看见?”

杨天羽看了一眼杨天雪笑了笑:“娘,大姐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既然您现在有了银子,就拿给我在城里租房呗,娘,等我做了官一定给您买一个大院子,再给您请一大推的丫鬟,让您享清福!”

“你给我买大院子?请丫鬟?”沈桂兰起身目光盯着杨天羽,冷笑一声:“要银子自己去挣!”

说着沈桂兰拉着大闺女带着外孙女进了屋里,嘭!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娘!”二儿媳周如芳想追上去吃了一鼻子灰。

屋内沈桂兰把村医给的药酒拿了出来,“天雪过来,娘给你上药。”


天雪走了过去褪去破烂的衣衫露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沈桂兰把药酒倒在手上轻轻的揉着淤青的地方:“你也太老实了,就不会等那畜牲睡着了,给她下药,打他一顿就好,这男人敢动手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不过,现在好了,和那畜牲和离算是便宜了他了。“

给闺女上完药,沈桂兰把李大赔的五两银子和李母赔的三两银子塞到了闺女手里:“拿着,这些是你应该得的。”

“娘,我不要。”杨天雪把银子推了回去,“娘,能带我和小玉儿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能再要这些银子,再说二弟现在是秀才了,要搬到城里去住,这银子还是给二弟吧……”

杨天雪话还没有说完,沈桂兰就弯着食指敲在了她的脑门上:“你二弟是瘫了,还是断手断腿了,需要你接济?”

沈桂兰对着小玉儿招了招手,“小玉儿过来。”

经过今天在李家发生说的事情后,小玉儿对外祖母已经有了改观,外祖母比祖母厉害,而且外祖母是向着她们母女的。

“外祖母。”

小玉儿扑进了沈桂兰怀里。

沈桂兰摸着小玉儿的小手对杨天雪说道:“你也是做娘的人,自然是要替自己的闺女做打算,你们母女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一个女人没有一点私房钱防身哪里能成?”

杨天雪一边听着母亲的叨叨,肩膀不停的抽泣着,这些话以前母亲从未对自己说过,说的最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了娘家,二弟三弟四弟都要花钱,让自己多帮着家里,只有弟弟们好了,自己这个做大姐的才能好。

沈桂兰看了看柔弱的女儿,把银子收了起来:“这些银子还是先放在我这里,等你能独立门户的时候,我再把这些银子给你。”

“一切都听母亲的。”

杨天雪擦了擦泪,原来她的母亲一直都在替她着想。

沈桂兰重活一世看着骨瘦嶙峋的大女儿,充满了愧疚。上一世,为了给二儿子交束脩,为了三儿子和四儿子能吃上油荤,她把大女儿嫁给了隔壁村名声不好的李家。

杨天雪从小在这个家就是沈桂兰最不在乎的孩子,四岁的杨天雪就开始下地干活,还要带弟弟,吃的也 是这个家最差的,出嫁后,在沈桂兰的教唆下,时常偷着给家里送些肥肉回来,被李屠夫发现了就是一顿毒打。

就在上一辈子杨天雪得知母亲重病后,偷了一两银子想带母亲去看病,被李屠夫发现后,失手打死了。

沈桂兰看着眼前的大女儿除了疼惜更多的是愧疚,这一世她除了要护好女儿更要让女儿过上好日子。

“桂兰,吃饭了。”

门外传来杨守安的声音。

院子里大圆桌上摆放着一盆鸡汤还有几个素菜,杨守安看到沈贵兰出来了,转身去厨房端饭。

“天羽,天锋,天雷出来吃饭了。”杨守安对着几个儿子的屋子吆喝了一声。

“叫什么叫?”沈桂兰指着几人的屋子骂道:“一群只知道吃白饭的东西!”

杨天雪一看急忙去厨房端饭:“爹,娘,你们坐。”

“坐下!”沈桂兰看了一眼身旁的杨守安,“怎么,你那几个儿子是废物,连吃饭都要嚼碎了喂到嘴里?”

沈桂兰正说着二儿子杨天羽带着媳妇周如芳从屋里走了出来,三儿子和四儿子住在一间屋子,也一起走了出来。

周如芳熟路的坐在沈桂兰身边:“今天这鸡汤炖的错,喂着味道就香,娘,你想的正周到,天羽读书累了正好多吃点补一补。”

杨天锋和杨天雷也坐了下来,看着盆里的鸡汤咽了咽口水。

杨天雷伸手就要去拿盆里的鸡腿

啪!

沈桂兰一筷子打在了杨天雷的手上:“没规矩的东西!”

“娘,你打我干啥?”杨天雷吃疼手缩了回去,看向沈桂兰,家里有啥好吃的,娘都是偷偷给自己留下,往日吃鸡也是自己一个鸡腿大哥一个鸡腿,“娘,我是你幺儿啊!”

俗话说皇帝疼长子,百姓疼幺儿,在杨天雷心里娘最疼的就是自己。

沈桂兰耳边传来上一世杨天雷被拉去砍头时对自己说的话,她猛的一拍筷子:“打的就是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一天到晚就知道闯祸,这个家最没用的人就是你,你给我去墙边上站着,今天没你饭吃!好久知道自己错了,好久吃饭!”

“娘!”杨天雷站了起来,半撒娇的叫了沈桂兰一声。

“滚!”沈桂兰一拍桌子,一个眼刀甩了过去。

杨天雷身子一扭不情愿的站在了墙边上。

周如芳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看来娘最疼爱的还是二房,也是这个家不就是指望着二房最有出息了吗?今天这只鸡是为了向二房赔罪杀的。

“老二媳妇,你笑啥?”沈桂兰看了过去。

周如芳脸上的笑意未消散:“没啥娘。”

“爹,娘,吃饭了。”杨天雪端着一大盆米糊糊从厨房走了出来,小玉儿跟在母亲身后怀里抱着碗。

沈桂兰接过女儿递过来的碗手里拿着筷子,看到杨守安接过碗后,说道:“天雪,你坐着吃,他们要吃饭知道自己动手。”

“来,你坐这里,老二媳妇你往边上挪一下。”

周如芳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就去拿碗,现在吃鸡要紧,刚拿起筷子准备夹鸡腿,就看到鸡腿已经放在了大姑子的碗里。

沈桂兰心疼的对女儿说道:“你多吃点补补。”

“娘,还是您吃吧。”杨天雪说着就要把鸡腿夹还给母亲。

沈桂兰一只手按住了她,另外一只手已经夹起另外一只鸡腿放在了小玉儿碗里,“咱们小玉儿也好好补一补。”

啪!

周如芳不干了,一筷子拍在桌子上,“娘,您干什么!总共就两个鸡腿,你全给了大姑子,我们吃什么?”

“你爱吃不吃!”沈桂兰说着就夹了一大块肉放进自己碗里“你不吃,我正好多吃点。”

杨天锋看老娘已经动筷子了,急忙拿着筷子夹盆里的鸡肉。杨天羽也拿着筷子往自己碗里夹肉,周如芳碗里只有米糊糊。

吃干嘛不吃?再不吃就没有了,等吃饱了再给婆母算账。


全家吃到一半,沈桂兰才对眼巴巴望着的杨天雷喊道:“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杨天雷佝着脖子喊道:“娘,我知道错了。”

“那你说说错哪里了?”沈桂兰问道。“

杨天雷脑子一片空白,

错哪里了?他咋知道错哪里?只知道今天老娘有些不对劲。

沈桂兰摇了摇头,“看来你是还不知错,那就继续站着吧!“

沈桂兰说完夹着碗里的肉就开始吃,自己一定要补好身体,有了好的身体才能跟这群白眼狼斗。

就着鸡肉沈桂兰吃了两碗米糊糊又喝了一碗鸡汤,吃饱了摸了摸嘴。见几个子女也吃好了,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大姐回来了,天雪这些年在李家过的不容易,和那屠夫和离了也好。”

接着沈桂兰看向周如芳,“家宝那间屋子以前就是天雪,现在那间屋子还是天雪住,家宝就和你们住一起。”

“娘,不能这样啊,不能因为大姑回来,就要了家宝的屋子,家宝是您的长孙啊!”周如芳不乐意了,她就喜欢霸着大姑子的房间,这样才能在这个家显示自己的重要。

沈桂兰挑眉望向周如芳:“你不喜欢?你不乐意啊?”

周如芳点了点头:“娘,大姑子和离带着丫头住在这个家里,已经是负担了,现在还要了家宝的屋子,天下没有这样的说法,哪里有嫁出去的女儿到娘家来要这要那,还霸占侄子的房间。”

沈桂兰起身看向几个儿子:“你们有什么话要说没有?”

二儿子自然是向着自己媳妇:“娘,大姐就不该回来,李家的油水大,那么好的日子不知道珍惜,回来还拖累大家。”

啪!

沈桂兰抡起巴掌就扇了过去:“怎么样?舒服吗?”

“娘,你又打我干啥?”老二捂着被扇红的脸看向母亲。

沈桂看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说这样的日子好吗?你大姐在李家过的就是这种非打即骂的日子,你若是羡慕,今后,我早上扇你,中午扇你,晚上扇你,你若是觉得还不过瘾,半夜我再给你补上几巴掌!”

说完沈桂兰挽起袖子看向几个儿子:“你们还有意见吗?”

“没。”

“没。”

沈桂兰看向站在墙角的四儿子:“那边站墙角的,你呢?有意见吗?”

“我没意见,这个家本就是大姐的家,大姐不在这里住去哪里?那屋子从小就是大姐在住,屋子的主人回来了,自然是要还给原来的主人,再说家宝一个三岁的娃娃,住的到吗?”

杨天雷虽然被溺爱惯了,但是性子直,有啥就说啥,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沈桂兰点了点头:“那好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老婆子也是一个讲理的。”

“还有从今天起,你们爹和我不做饭,不下地了,家里的活和地里的活就交给你们了。”

沈桂兰此话一出一直静观其变的老三终于坐不住了

“娘,您这是要干啥呀?你和爹不做活儿,我们吃啥?交给我们怎么行啊!”

老二也顾不得脸上的疼了,“娘,我可是秀才啊,还是咱们村里唯一的秀才,我要是在别人家,早被当成菩萨供起来了。”

沈桂兰翻了一个白眼:“老三啊,你意思是没有我和你爹,你就不活了,我和你爹跳进河里淹死,那你就跟着我们去死?老二,你要是不想在这个家待着,那就去别人家当菩萨,我这个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听到沈桂兰说让兄弟几个人做饭干活,周如芳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沈桂兰看向她:“老二媳妇,从明天起你和天雪就负责做家里一天三顿的饭菜和家里的活儿,老二老三老四负责地里的庄稼,各家的衣服自己洗。”

周如芳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娘,你心里有火就冲着你儿子出,我可是城里人,家里这些活我哪里会做呀?我嫁给你们家那是低嫁!”

沈桂兰再也不像上一世那般顺着二儿媳:“你做不来就滚!你嫌弃我们这个家,觉得自己是低嫁,那你就滚回去再嫁一次!”

“老娘辛苦把你们拉着长大,给你娶了媳妇,又给你伺候媳妇,媳妇生了孙子,又给你们带孙子,到头来是喂了一群白眼狼!”

杨天羽把周如芳护在怀里:“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啊,等您老了还不是靠我们给你养老,现在你这样做让我们以后怎么孝敬你啊!”

沈桂兰想起上一世,两个儿子把自己推下山崖,心里憋着的怒火再次爆发:“你们孝敬我?别把我背上山崖推下来,我就阿弥陀佛了,你现在是秀才,我这个做娘的沾到你的光了吗?还是吃到你孝敬的东西?从这个月起,你每个月交500文钱到家里。”

周如芳站了起来:“娘,我看明白了,你就是想要钱对吧?你也不想想我们家家宝还小,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你就不替我们想想?天底下有你这样的爹娘吗?我看,天羽就不是你亲生的!”

沈桂兰脖子一梗:“这还真是让你说对了,天羽就不是我亲生的,你们去找你亲生的爹娘去,还有这么多年我的饭不是白吃的,上书院的束脩也一并给我结了吧,我也要得不多,给一百两银子就成。”

周如芳被气的哭了起来,转身跑进了屋里。杨天锋缩着脑袋坐在桌子旁,“娘,我去洗碗。”

杨天锋收好碗抱着就跑,生怕跑慢了,老母亲的怒火烧到自己。

沈桂兰冷声叫住了老三,“你给我站住!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不要以为老娘不知道你的心思,明天起你就去下地开荒,养了你那么多年,也是你该为这个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娘,您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会好好孝顺你,等我赚了钱,给娘买肉吃,给娘买新衣服穿!”杨天锋说着宽慰老母亲的话,看人脸色这个自己最擅长。

沈桂兰看着老三,想起上一世他把自己背上山崖的场景,走上前去就是两巴掌,直接把老三给打懵了……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东西,我养你就是养虎为患!养你还不如养一只狗!养只狗还能看家护院!养你指不定哪天就你这个畜牲给生吞活剥了。”

骂完老三沈桂兰拉着杨守安进了屋里,把门关上,杨守安看着媳妇幽怨的眼神退到了床边。

“桂兰啊,咱们夫妻那么多年,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

沈桂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上一辈子杨守安是活活累死的,临死的时候都没有吃到一口饱饭,为了几个子女劳累一辈子,老了却连一口吃的都没有。

“当家的,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在梦里我们老无所依,孤独终老,你走了以后,我被儿子背上山崖扔了下来。”

说到这里沈桂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咱们养儿养女现在还要养孙孙,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个凄惨的结局?”

“桂兰,你别多想了,孩子们都是孝顺了,现在咱们杨家总算是出了一个秀才,天雪也回来了,这是喜事啊。”杨守安轻轻抚摸着沈桂兰的后背给她顺气。

沈桂兰皱着眉头问道:“你觉得他们孝顺?老二考上了秀才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和咱们划清界限搬去城里,可笑的还想让咱们出租房的银子和束脩,老三已经十八岁,老四也十四岁了,还在家里每天等着吃现成的。

他们这不是吸血是什么?现在我们俩还能动,若是有一天咱们俩不能动了呢?他们这帮白眼狼连自己都养不活,还会管咱们吗?”

杨守安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桂兰你说的没错,咱们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为了不让他们再吃咱们吃过的苦,咱们把最好的都给了这群小兔崽子,这帮家伙还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明天一早我就带着小子们下地去。”

沈桂兰和杨守安商量完,走出了屋子,院子里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杨天雷还在笔直的站在墙根那儿。

“你想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我……”杨天雷顿了顿:“娘,是想告诉我不能自己先吃对吗?大姐和小玉儿身子弱,要把好的让给她们吃对吗?”

沈桂兰双手抱怀走了过去:“说对了一半。那只鸡是我养的,我含辛茹苦把鸡养那么大,你们出过力吗?给鸡喂过吃食吗?”

杨天雷猛的抬起头:“娘,你是想告诉我,那只鸡应该你先吃?”

“对了,今后你们看到家里的事情都要去做,这个家里不养废人,你要证明自己不是废人明白吗?”沈桂兰耐心的开导着儿子。

“明白了。”杨天雷刚说完肚子就咕嘟咕嘟的叫了起来,“娘,以后家里的喂鸡的活儿就教给我吧。”

他不要做废人,他要喂鸡,他要做第一个吃鸡的人。

沈桂兰指了指厨房:“灶台上有你姐给你留的饭菜,去吃了进屋休息吧,明天一早你爹要带着你们下地干活儿,你们几兄弟,你最小偏偏你的个头最高大,干活要勤快些,不要让人说你长了一身的憨肉。”

“知道了,娘。”杨天雷一边回答着一边向厨房跑去。

揭开灶台上倒扣着的粗陶碗一看,里面装了半碗米糊糊,和半碗青菜,想起晚上那盆香喷喷的鸡肉,肚子就馋的慌,杨天雷失落的大口扒着碗里饭,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突然扒拉出一只鸡腿。

大姐把鸡腿给她埋在了青菜下面,这只鸡腿是大姐悄悄给他留下的。

母亲把鸡腿留给大姐补身体,大姐却把鸡腿留给了自己,此刻他心里一半酸涩一边感动,他明白了他错在哪里了。

站在院子里的沈桂兰看着老二屋子里的光还亮着,屋里传来小两口的争吵声,自己原本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但是这是自己儿子的墙角……

“呜呜,我看你娘是疯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是我眼瞎嫁到穷乡僻壤来,还要我早起做饭,我又不是乡下的丫头,我又不是她的佣人。”

周如芳坐在床榻前抽泣着,看着早已经呼呼入睡 的杨家宝又念叨起来:“我可是给你们家生下了长孙,你们就这样对我?”

坐在书案前的杨天羽手里拿着书根本没有心思看,“娘,太反常了,以我看,娘可能是年纪大了,女人年纪大了就是事情多,你想想以前在这个家里,娘,哪里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嫁到这个家来从未让你做任何事情。”

杨天羽把书一合,“依我看,明天娘就好了,你想想看,咱们二房就是这个家的门面,我是秀才,你是城里人,怎么能和乡下妇人相提并论,今天娘闹的这一出就是想把大姐接回来。”

周如芳听自家男人这么说顿时觉得有理,婆母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妇人,也许就是想把大女儿接回来,现在大姐回来了,家里的事情,还不是大姐做,嫁入这个家五年,自己就从未做过活儿。

想到过去的种种,周如芳安心的上床睡觉了,杨天羽也安心的看起了书,根本没有把今天沈桂兰说的话放在心上。

翌日天还微微亮,院子里就传来吵闹声,接着二房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杨守安的声音。

“老二,快出来,饭吃了跟我下地去。”

周如芳踢了一脚杨天羽,“你爸,叫你,快去,别吵着我睡觉。”

杨天羽披上长袍走了出来眯着眼睛问道:“爹,这大清早的你闹啥呀?”

“老娘昨天说的话,你当是在放屁啊!”沈桂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半醒的杨天羽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巴掌拍在后背上。

“娘,你咋起那么早?”杨天羽被这一巴掌拍醒了。

沈桂兰袖口上还沾着一些白色的面粉,故意提高声音说道:“我不起来那么早你们吃什么?快点去吃饭,吃了跟着你爹下地去。”

躺在屋里的周如芳自然是听到了院子里几人的对话,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了,没办法自己生来就是享福的命,低嫁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这一家人都得顺着自己。

看来还是自己娘亲说的对,要懂得拿捏婆母。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