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家柴房能藏人。”
柴房漏风的窗棂筛进月光,少女踮着脚取下墙上的草药,沾了井水的帕子轻轻擦拭他伤口。
当她被烟熏得直掉眼泪,却仍专注地熬煮草药时,萧景宸虚弱地抓住她的衣袖:“等我长大,一定娶你做新娘。”
少女的耳朵瞬间红透,把药碗塞给他就跑开了,留下满地细碎的脚步声。
后来暗卫寻来的马蹄声惊破寂静,他在昏迷前死死攥着少女塞给他的荷包,里面还带着未用完的金疮药。
再睁眼时已在王府,他握着那方绣着拙劣小鹿的荷包,对着满室灯火发誓,等平定边疆就去寻她。
然而命运的丝线偏生错乱。
半年前他班师回朝,却在宫宴上见她身披凤冠霞帔,玉手被皇上紧紧握住。
她盈盈下拜唤他“七皇叔”时,萧景宸喉间泛起熟悉的腥甜——这次不是箭伤,而是心被剜去一块的疼痛。
此刻冷宫里,佟珊珊气鼓鼓的模样与记忆里的少女渐渐重合。
她转身时发间步摇轻晃,和当年少女慌乱逃跑时散开的发辫如出一辙。
萧云腾咋咋呼呼的赞叹声里,萧景宸尝到冰酪里沁凉的甜,却比记忆中苦涩的草药更令人心颤。
他抬眼望去,正巧撞进佟珊珊慌乱移开的目光。
她耳尖泛红的模样,分明还是那个在柴房里被他逗得手足无措的小女孩。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萧景宸忽然觉得,皇上将她打入冷宫的那道圣旨,或许是命运开得最温柔的玩笑——既然上天给了重逢的机缘,这次,他绝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冰酪银钱间 暗流悄然生暑气裹着蝉鸣在冷院上空盘旋,萧景宸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空瓷碗的边缘,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暗潮。
萧云腾涎着脸凑到佟珊珊跟前,眼巴巴的模样活像只讨食的小狗:“皇嫂,您这冰碗子实在是人间美味,下次能不能多做些?
我保证带着王府的厨子来偷师!”
这声“皇嫂”如同一把锈钝的刀,狠狠剜在萧景宸心口。
他墨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冷冽的目光像腊月寒风般扫向萧云腾:“行了!
冷宫阴气重,不是你该常来的地方。
堂堂王爷,难不成宫里的御膳房还饿着你?”
话音落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