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郁笙涂弛的女频言情小说《南郁笙涂弛结局免费阅读情陷迷途不知南番外》,由网络作家“温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郁笙女士,您预定的临终旅行,将在半月后出发,若您在旅途中过世,骨灰和最后的临终影像,您选择当地下葬还是由我们带回本市呢?”“下葬吧。”南郁笙声音很轻。隔着墨镜的眼眶却红了。工作人员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和身边的人低语。“还真是同名不同命啊,明明跟涂氏总裁未婚妻同名,结果一个被宠成最让人羡慕的女人,即将举行世纪婚礼,另一个却得了骨癌,连骨灰和临终影像都没人接收。”听见这话,南郁笙垂下眼眸。没人知道,那场世纪婚礼,只是涂弛针对她设的骗局。涂弛也同样不知道,她那天注定不会出席。回家之后,她站在住了四年的房子里,心里说不出的闷堵。一个星期前,她收到骨癌确诊电话,提前结束出差躲在屋里哭到缺氧昏迷,却意外被一声声小舅舅的娇呼声吵醒。紧接着...
《南郁笙涂弛结局免费阅读情陷迷途不知南番外》精彩片段
“南郁笙女士,您预定的临终旅行,将在半月后出发,若您在旅途中过世,骨灰和最后的临终影像,您选择当地下葬还是由我们带回本市呢?”
“下葬吧。”
南郁笙声音很轻。
隔着墨镜的眼眶却红了。
工作人员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和身边的人低语。
“还真是同名不同命啊,明明跟涂氏总裁未婚妻同名,结果一个被宠成最让人羡慕的女人,即将举行世纪婚礼,另一个却得了骨癌,连骨灰和临终影像都没人接收。”
听见这话,南郁笙垂下眼眸。
没人知道,那场世纪婚礼,只是涂弛针对她设的骗局。
涂弛也同样不知道,她那天注定不会出席。
回家之后,她站在住了四年的房子里,心里说不出的闷堵。
一个星期前,她收到骨癌确诊电话,提前结束出差躲在屋里哭到缺氧昏迷,却意外被一声声小舅舅的娇呼声吵醒。
紧接着涂弛动 情低沉的嗓音响起。
“洛洛,我和南郁笙的婚礼只剩一个月了,只要你想,我可以在婚礼当天换掉她,让你当我的新娘,嗯?”
涂思洛声音甜腻。
“小舅舅好不容易坐稳总裁的位子,集团里那些老古董看重声誉,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反正你们结婚证是假的也不差个婚礼,不然南郁笙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报复你呢。”
南郁笙如遭雷击。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涂思洛只是涂弛姐姐的养女!
涂弛对她的好,也只是为了掩饰他们那段恋情的障眼法。
就连她满心期待的婚礼,都被作为他们肆无忌惮开始的倒计时。
她甚至亲耳听到涂弛用嫌恶的语气说。
“南郁笙又不是第一回被人在婚礼现场抛弃,只要我随便找个人扮成比我有地位的样子,再像我当年那样当众求婚,她这种滥情的女人肯定马上贴过去,又怎么会再纠缠?”
救赎过她的人,又重新将利刃刺向她。
她的满腔爱意,刹那间化作成千上万的箭矢,将她戳的千疮百孔。
可涂弛不知道,她几年前被迫和别人联姻,是为了救涂弛,并不是他口中的滥情。
那晚她听着门外疯狂的欢愉声,从客厅到浴室,再到涂弛的房间,一直持续到凌晨。
初晨阳光透过窗户时,她的泪都流干了。
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南郁笙还是拨通了临终旅行公司的电话。
“骨灰下葬,临终影像寄回来吧。”
就当是送给涂弛的正式告别礼,她不希望死后还被涂弛误解。
“什么骨灰?”
身后传来推门而入的声音,南郁笙挂了电话。
她没解释,沉默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下一秒,她就被人从身后拥进怀里,涂弛的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
“还在置气?你知道的,我姐和姐夫去世后,洛洛最依赖我,她也是看我们婚礼临近,怕我们忽略她,才在你生日会上恶作剧的。”
恶作剧?
把她的生日会布置成灵堂,p她的遗照挂在墙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花圈当生日礼物送给她,涂弛管这些叫恶作剧?
看似解释的话,南郁笙却听清了里面的责怪。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疲惫的嗯了一声。
反正她确实快死了,就当提前办了场追悼会吧。
可涂弛却以为,她像以前那样想通妥协了,“洛洛特意在夜店定了包厢,说要给你补过生日。”
南郁笙不动声色从男人怀里挣脱。
“你去吧,我不舒服想休息。”
自从开始吃抗癌药,她的身体越来越虚。
可涂弛却不由分说拉着她,让她去换衣服。
“洛洛已经主动给你递台阶了,别不懂事,快去换上洛洛送你的裙子,她不像你,她太单纯,在夜店待久了我不放心。”
南郁笙被拽了个踉跄,忍不住甩开了攥紧她的手。
“你不放心大可以自己去找她!”
她不想再去当那可笑的挡箭牌,看着涂弛和涂思洛在她面前秀恩爱。
可她的反抗,却彻底激怒了涂弛。
她被强行拖上车,洁白的手臂上,因挣脱不开留下的红痕,隐隐发痛。
南郁笙红了眼眶,涂弛却不依不饶,猛踩油门吓得她失声尖叫,逼她在车里换上了涂思洛送的暴露礼裙。
“用生病当借口就不怕有一天会成真?你真当我像以前一样好骗?”
男人冷漠的口吻,不再有半分从前深情的模样。
可她从来没骗过他。泪水打湿睫羽,南郁笙别过头看向窗外,已经数不清这是涂弛第几次为了涂思洛,丝毫不顾她的感受了。
可当初,明明是涂弛先来招惹她的。
她和涂弛从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闻不了膻味,涂弛6岁起就再没吃过一口羊肉。
上学时,她杯子里永远有热水,下雨天也总是有人宁可湿了半个身子也要替她撑伞,那时涂弛对她的喜欢明目张胆,全校师生就没有不知道的。
四年前她因为一份伪造的迷乱视频,在婚礼现场惨遭退婚时,更是涂弛突然出现,顶着所有人对她鄙夷的目光当众求婚。
那时,她以为他们终于可以相伴一生了,可现在......
南郁笙挪动视线,透过车窗倒影看向涂弛。
再忍半个月,她就自由了。
等看完她的临终影像,他们之间最后的羁绊也将终止。
夜店哄闹的音乐吵得南郁笙心脏难受。
涂思洛见他们来了,飞奔跳进涂弛怀里,裙摆下两条白腿盘在男人腰间。
“小舅舅你怎么才来?”
涂弛好脾气刮了下涂思洛的鼻子,两人亲昵的仿佛南郁笙不存在。
手指无意识捏紧,从前南郁笙只觉得他们没边界感,但毕竟是一家人,她也不好说什么,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落座后,她推开面前的酒杯,“我不舒服,不能喝酒。”
酒精和她的抗癌药相冲,会引出未知的副作用。
涂思洛却无辜眨眼把酒杯又推向她。
“别不给面子嘛,我都给你补过生日了,喝杯酒又死不了。”
南郁笙平静的看向涂弛。
四目相对时,涂弛心头突然涌出一股烦躁。
之前南郁笙对他们的要求几乎百依百顺,就连他送的礼物,只要涂思洛闹一闹,南郁笙再不舍也会让出来。
可今天,却非要故意唱反调。
不等他开口斥责,涂思洛直接起身,把整杯酒给南郁笙灌了下去。
南郁笙没防备,被呛的剧烈咳嗽。
推搡间,酒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涂弛先是一愣,接着下意识护了下南郁笙,涂思洛眼神顿时变了。
“就是一杯兑了红茶的甜酒,你至于吗?”
说着她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端起另一杯酒迅速送到涂弛嘴边。
涂弛的视线从她和涂思洛之间流转,最后还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
“南郁笙,这东西跟饮料差不多,你就那么喜欢骗人?”
言下之意明显觉得她在故意找茬,眼神嫌恶。
可她喝的是烈性洋酒,没被稀释过的。
南郁笙想解释,看到涂弛把涂思洛揽在怀里轻哄时,到嘴边的话又哽住了。
涂思洛带来的朋友们见状对视一眼,立刻嬉闹着把南郁笙围在中间给她灌酒,她狼狈推挡,本就有些暴露的裙子湿了一半。
涂弛蹙眉犹豫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就被涂思洛挡住,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南郁笙反抗的手垂了下来。
反正也没人在意她的死活,她还怕什么呢?
她被迫喝了一杯又一杯烈酒,酒精灼烧着她的每个器官,仿佛在燃烧她所剩不多的生命。
等围着她的那些人都散开时,涂弛和涂思洛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浑身燥热无比,迷迷糊糊起身想去卫生间洗洗脸,却迷路走到了vip包厢区,她习惯性打电话给涂弛求救。
却迟迟无人接通。
正当她想挂断时,电话被接通了。
还不等她说话,对面传来涂弛的声音。
“什么?你给南郁笙喂了那种药,想让她给我戴绿帽子?洛洛,从我们有了第一次后,我就没碰过她了,你不信我?”
涂思洛语气娇蛮。
“谁让你当初,伪造那种视频发给和南郁笙联姻的顾家,导致她在婚礼现场被退婚,又用技术当众证明视频是合成的,还挺身而出求婚,你曾经对她动过心,刚才还关心她,不会对她旧情复燃了吧?”
涂思洛的话像一记重拳,砸的南郁笙连呼吸都忘了。
比起被下了不明的药,更让她遍体生寒的,是四年前那些差点毁了她的视频,居然是涂弛亲手制作的。
难怪,他当时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找到了换脸前的原视频。
可即便保住了清白,南郁笙还是为这场风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准备了三年的设计比赛被除名,还连累父母留下的公司差点破产,不得已只好依附于涂氏集团。
南郁笙脑袋嗡嗡作响,对面却传来涂弛的轻笑声。
“洛洛吃醋了?算了,反正我以后也不会碰她,但下不为例,我不喜欢你参与这种脏事,嗯?”
“小舅舅,我们还没在这种地方......”
涂思洛的话被一声呜咽堵住。
电话里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南郁笙慌乱挂断。
她浑身颤抖失去了所有力气,靠着墙壁任凭身体滑落,瘫坐在地前,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个样貌极佳的年轻帅哥,肌肤接触的瞬间,她只觉得身体的火瞬间被点燃。
同一时间,走廊远处传来嘈杂声。
“那女的跑哪去了?我这边人都找好了,洛姐交代过要拍下南郁笙和几个老男人乱搞的视频,赶紧分头找!”
南郁笙流着泪嗤笑出声。
涂思洛设计她,居然连男人都给她找又老又丑的,可身体不同寻常的躁动几乎要吞没她的理智。
她抬眼看向扶她的帅哥,对方身后还站了好几个年纪不大的小鲜肉,从年龄颜值上看,像夜店男模。
“多少钱,可以睡你一晚?”她问
帅哥脸色一僵,“什么?”
她泪眼迷 离,凑近帅哥耳边吐气,声音却微微发抖。
“睡吗?睡的话带我走。”
发愣的帅哥还来不及反应,她直接掰过对方的脸,迎着唇吻了上去。
可下一秒,她就被猛的推开。
她扯起嘴角笑了,只是笑容里藏着无尽的苦涩。
“不愿意?那我换个人。”
她抬起手,随意指向帅哥身后那群傻眼的小鲜肉,可还不等开口,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扔到了一张暄软的床上。
肆意亲吻放纵过后。
泪水打湿枕头,她不明白涂弛为什么这么对她。
当初她被迫和顾家的傻子联姻,是因为涂弛的妈妈曾找到她,哭着求她用婚姻帮涂弛交换一个重要项目,还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涂弛的命,起初南郁笙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涂弛意外车祸昏迷,她守了涂弛整晚,第二天就主动答应了联姻。
用一段婚姻,换取真心呵护她多年的男人一命,南郁笙觉得值。
没人知道她因为那些视频被退婚时,心里有多担心涂弛的安危,又在看到涂弛向她求婚时,有多不敢置信。
可现在......涂弛却放任涂思洛这么糟践她。
似是察觉到她走神,南郁笙身上的人肌肉紧绷不动了。
“后悔了?”
暗哑的声音透着克制。
她睁开眼,对上那双漆黑的桃花眼,轻扯嘴角。
“力气这么小,是不是没做过?”
帅哥眸色幽深,随后欺身堵住了那张嘴硬的唇。
一整晚,南郁笙被折腾的几乎要散架。
理智归拢时,天已彻底亮了。
她趁着帅哥好不容易停战入睡,留下一张卡悄悄离开。
她的裙子被撕碎了,只能穿走帅哥的衣服,又去买了套休闲装换上。
刚回到家,便看见涂弛脸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
“去哪了?”
她垂眸换鞋,声音沙哑透着疲惫。
“医院,喝酒导致手术刀口发炎了。”
南郁笙搬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
涂弛一顿,果然收起了兴师问罪的气势,连忙起身走向她。
语气中还带着微不可察的紧张。
“医生检查怎么说?给我看看,怪我居然把这事忘了。”
忘了也正常,毕竟她在做阑尾炎手术时,涂弛在陪涂思洛给家里的宠物仓鼠接生,也正是这次手术,医生意外查出了她的癌症。
南郁笙分不清,涂弛的紧张,是在关心她身体,还是担心她发现了什么。
她抬头直视涂弛。
“医生说我的验血报告,显示含有违禁品,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涂弛身形一滞。
转瞬脸上又浮现惊怒。
“你是说昨晚有人给你下药?敢当着我的面设计你,是活腻了吗!”
南郁笙没说话,只觉得眼前的涂弛,虚伪的让她陌生。
这场堪称影帝级的表演,她没心情再看下去,转身准备回房休息。
可涂弛却追了过去。
“那你先休息,这件事我会找人查清楚,一定给你个交代。”
南郁笙这次连敷衍都做不到了。
她知道,涂弛一定会替涂思洛找个替死鬼,所谓交代不过是另一个谎言罢了。
可她走到房间门口,却慕然停住了脚步。
她和涂弛分房睡有近三个月了,可眼前她床上却是凌乱的,一股难闻的味道也瞬间涌进鼻腔。
见她一动不动,涂弛面露诧异,顺着她的目光瞥见床上的暧昧痕迹才猛然想起什么,心虚解释。
“我昨晚喝多想你了,就走错了房间。”
南郁笙突然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干呕。
他们设计毁她清白,居然还占用她的房间做那种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强烈的屈辱感,让南郁笙的泪水抑制不住夺眶而出,蛰的她双眼通红。
涂弛轻轻替她拍着后背,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看着好好先生模样的男人,南郁笙只觉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她觉得全身都在痛,像是快要死掉了。
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躲进客房,锁上门,早已透支的体力,让她躺下便昏睡过去。
酒精和药物相冲的副作用,导致她睡了一天一夜。
南郁笙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
“醒了?昨天看你睡得熟没舍得叫醒你,你身体不舒服吃点营养粥最健康了,我特意熬了两个小时,快尝尝。”
她没说话,涂弛把她拉到餐桌旁坐下,又贴心的替她盛了一碗粥,用小风扇散热。
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心中酸楚。
那个小风扇,是她上幼儿园时在跳蚤市场赚到钱,买给涂弛的第一个礼物,那时小小的涂弛拿着风扇,高兴的到处显摆。
还四处宣扬等长大了,一定要娶南郁笙当老婆。
“涂弛,你爱我吗?”她鬼使神差的问。
涂弛手上动作微顿。
“证都领了,我们很快还要举办婚礼,你说呢?”
温热的粥送进嘴里,是甜的,可她的心却像被剜了一块。
她清醒了,结婚证是假的,那场婚礼涂弛期待的新娘也不是她。
“好香啊!小舅舅你煮了粥吗?昨天我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嘴,你居然真煮了我最喜欢的砂锅粥,你太好啦!”
涂思洛惊喜的冲进涂弛怀里,身上还穿着南郁笙为婚礼亲自设计的红色睡袍。
男人脸色尴尬,不自然的避开南郁笙的目光。
“洛洛说这件婚袍好看,就试了试......”
南郁笙面色平静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在自嘲,居然为了一碗不属于自己的粥,问出了那种话。
涂弛也一定觉得她很可笑吧?
涂思洛视线扫过南郁笙脖颈上没盖住的吻痕,冲南郁笙笑的恶意。
“小舅舅说我身上这件睡袍和他是情侣款,你特意为婚礼设计的,可你看见我穿怎么不生气呀?该不会在夜店那晚你根本没去医院,而是和某个男人共度良宵,所以不在乎小舅舅了?”
南郁笙没了胃口,放下勺子起身欲走。
手腕却被人一把扣住,不知道为什么,不吵不闹的南郁笙,让涂弛心里莫名觉得不安。
“那天你去的哪家医院?”
南郁笙平静的抬头。
“没去医院,和男模睡了一觉。”
涂弛眼神阴冷,死死捏紧南郁笙的手腕。
南郁笙不明白,她和别人睡了不正是涂弛所希望的吗?现在又在气什么?
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可远不及她那日的心痛,她扯起嘴角冷笑。
“我这么说,你们两个满意吗?”
涂弛发力的手,细不可查一顿。
南郁笙低头扫了一眼,一点一点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回屋。
一件睡袍而已,不止睡袍,还有那件涂弛耗费重金设计的婚纱,以及那场不属于她的世纪婚礼,包括涂弛这个人。
她都不要了。
为了尽量减少和涂弛以及涂思洛的相处,南郁笙躲去了公司。
当初妈妈去世,爸爸也因承受不住打击,拼命工作麻痹自己最终过劳猝死,只给她留下了这家珠宝服饰设计公司。
而当时假视频的风波还没过去,她又不擅长谈合作,是涂弛替她拉订单,公司才有惊无险。
可公司是爸妈的心血,也是数百员工的生计,眼下她想在短时间内替公司打响名声,尽快脱离和涂氏集团的捆绑,不容易。
思来想去,南郁笙把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的《无界灵感设计大赛》上。
接下来的时间,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参赛作品的设计上,没日没夜的设计,推翻,再设计。
期间涂弛只给她发来一条信息,说是找到了给她下药的人,已经送去坐牢了,问她要不要去见见。
南郁笙拒绝了,一个替罪羊,她没什么见的必要。
却没想涂思洛反而假惺惺找到了她面前。
“郁笙小舅妈,我来替小舅舅查岗啦,前阵子你去酒吧玩夜不归宿,最近又经常不回家,害得我那个恋爱脑的小舅舅,都担心你在外面养野男人了呢!”
涂思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从进门就刻意提高音量,确保公司每个人都能听见。
一道道八卦讶异的目光,南郁笙恍若未闻,只在看清涂思洛抱着的那束花时蹙眉捂住口鼻,急忙连退两步。
她对那束花里大量的麒麟草过敏,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当场窒息,涂思洛明显就是故意的。
看到她反应剧烈,设计部总监立刻接过花,让人拿的远远的。
涂思洛狠狠瞪了那位女总监一眼,转头又露出笑容,“听说这间公司对你很重要啊,不过小舅舅可不忍心让你劳累,他说要把这里交给我打理,让你舒舒服服当涂太太,小舅舅真的很爱你呢。”
可公司是她父母留下的,交给谁涂弛说了不算。
她无视涂思洛的挑衅,转身回到了设计室,涂思洛也不恼,逛公园似的在公司里参观了半天才无趣的离开。
废寝忘食的熬通宵,导致南郁笙的身体越来越透支。
参赛样品终于完成那天,南郁笙在全公司的欢呼声中,砰的一声倒地。
模糊中,她好像看见了涂弛神色慌张的冲向她。
以及,涂思洛充满恶意的双眼。
再醒来时,南郁笙发现涂弛眉头紧蹙,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坐着睡着了。
像是有所感应,涂弛睁眼,就对上了一双麻木空洞的眼眸。
他没多想,连忙握住南郁笙的手,语气里满是懊悔疼惜。
“南郁笙你胆子大了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不说?那可是癌症!病成这样不治疗,还参加什么比赛,比赛比你的命重要?”
南郁笙想不通,她快死了涂弛不应该高兴吗,这样他就可以顶着丧妻的深情名号,在家里正大光明和涂思洛在一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为什么还要显露出这副深情的模样?
她了解涂弛,知道涂弛此刻的担心是真的。
可用怜悯换来的回心转意,又能持续多久?
情绪难以压抑,她闭上眼。
“涂弛,我们分手吧。”
她不知道涂弛有没有注意到,她说的是分手,而不是离婚,她想给他们之间留下最后一份体面。
可涂弛脸色却骤然变冷,腾的站起身。
身后椅子被掀翻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南郁笙,你想都别想!”
“南总醒了吗?!”
涂弛的话被突然推开门的闯入者打断。
来的是南郁笙公司设计部新招的实习生,实习生没察觉到屋里气氛不对,见到南郁笙醒了面上一喜,抬脚就往里冲。
“南总不好了,比赛作品......”
“滚出去!”
实习生浑身一哆嗦,下意识顿住脚步。
涂弛冷着脸,语气里的怒意更胜。
“我不是交代过你们别来医院打扰她吗?你们公司要是离了南郁笙就转不了,干脆直接倒闭算了!”
“我们公司的事,不劳涂总费心!”
看见涂弛把邪火撒在无辜的人身上,南郁笙终于忍不住爆发,她冷冷的转头直视男人。
涂弛被驳了面子,气急拿手指她。
“你到底懂不懂,我是在担心你的身体!何况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你就不怕这次参赛,几年前那些视频又被翻出来?你还嫌当年不够丢人吗?”
南郁笙自然知道,只要她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那些没被彻底销毁传播出去的假视频,就会被有心人再翻出来。
她不置可否,“是,我丢人,可那些视频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吗?!”
是谁合成了那些视频,又差点毁了她的?!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在为涂思洛设计她?!
后面那些话,她没问出口,泪水决堤,她浑身抑制不住剧烈颤抖。
涂弛怔住了。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南郁笙这么失态。
他甚至猜测,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事他做的隐秘,又过去了四年南郁笙不可能知道。
想到南郁笙大概是生病了心情不好,他软了态度开口解释。
可南郁笙却别开了头打断他。
“你出去。”
涂弛喉头滚动,终是点了头。
等涂弛离开后,南郁笙调整了下情绪,才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实习生。
“参赛作品怎么了?”
等她听完汇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发寒,抓着床单的两只手,忍不住发抖。
可还不等她缓过心神,病房门就被人猛的推开。
涂弛黑着脸疾步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几份病例报告砸在她身上。
“骨癌?晚期?”
“南郁笙,你知不知道我发现你病了,急的一整晚没合眼!”
“结果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难怪你身上没有化疗后的反应,你买通人把洛洛的病例改成你的名字,是想害死洛洛吗?!”
不等南郁笙反应,涂弛像失去理智一样,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南郁笙,你真让我开了眼,要是洛洛因为你耽误治疗,我不会原谅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涂弛早就知道南郁笙这个薄情的女人没有心!
之前不仅无视他多年明晃晃的情意,还在他最需要鼓励时,答应嫁给别人,后来又因为看到了他的利用价值,虚伪的迎合他。
如果不是涂思洛点醒他,他是不是要被南郁笙这个恶毒的女人拿捏一辈子?
现在居然又想再一次把他当傻子耍,这个女人从骨子里就烂了臭了!
脖子上的窒息感,让南郁笙惨白的脸瞬间变得青紫。
涂思洛站在涂弛身后,梨花带雨喊着“小舅舅不要这样,快放手呀!”,眼底却全是看好戏的兴奋。
南郁笙眼里的红血丝被涌出的泪水覆盖,她挣扎着艰难开口,一字一句。
“我从没骗过你。”
从前没骗过,现在也没骗过。
她没选择治疗,只是不想死之前被折磨的没了人样,可涂弛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泪水滑落,砸在涂弛手背上,烫得他心尖猛然一颤,下意识收手。
看着病床上狼狈的瘦弱身影,他双手微微发抖,难以置信他刚才情绪上头都做了什么。
涂思洛见涂弛失神,立即呜呜咽咽扑进他怀里。
“小舅舅我相信南郁笙不是故意想害死我,她被当众推过婚,所以不喜欢我粘着小舅舅,我能理解的,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临死前我真的很想参加一次的《无界灵感设计大赛》,正好可以避免南郁笙参赛,会闹出负面新闻影响小舅舅,可我不小心把参赛作品弄坏了,公司里的人说,只有她会修补。”
涂弛杂乱的思绪瞬间被这几句话归了位,他轻轻将涂思洛揽进怀中。
“有我在,你不会死。”
极尽温柔的语气,在面对南郁笙时又变得冷漠厌恶。
“人做错事就该赎罪,你明天去把参赛作品修补好,洛洛会替你参赛,另外,尽快把公司转到洛洛名下,就当你对洛洛的补偿。”
南郁笙顾不上嘶哑的嗓子,难以置信的艰难发声质问。
“你让我把公司送给涂思洛?”
那是她父母的心血,涂弛有什么资格逼她这么做?
涂弛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冷脸警告她。
“不过是一家公司而已,如果你坚持反对,我不介意强制收购它。”
心脏猛的坠落,南郁笙死死盯着涂弛的脸。
他在威胁她。
涂思洛躲在涂弛身后,嘴角微勾。
气氛一时陷入僵持。
沉默了好一会,南郁笙突然开口。
“作品我可以修,但把公司转给涂思洛这件事,要等婚礼结束后。”
涂弛见她松口,面色稍缓。
可当他看见南郁笙平静到可怕的脸庞,又莫名不安。
他松开放在涂思洛腰间的手,拿出一个首饰盒,居高临下递过去。
“这是设计师维克多·贝利的收山作品,刚才我没控制住情绪,但你要记住,洛洛是我的底线,收下这个咱们就当扯平了。”
维克多是南郁笙最崇敬的设计师,可看着盒子里那条精美的手链,她心里毫无波动,因为她知道,这条手链,只是涂思洛脖子上那条项链所剩废料做的赠品。
就在她目光落在涂思洛脖子上时,涂思洛同时也看着她领口露出的玉坠,若有所思。
涂弛带涂思洛离开前,只留下一句讽刺。
“既然没病,别在这浪费医疗资源。”
当天,南郁笙就被迫办理了出院手续。
第二天上午,一夜未归的涂弛才回家,怀里还抱着涂思洛的宠物狗,从进屋开始就叫个不停。
“洛洛身体需要好好治疗,这狗你先照顾一段时间,小狗肠胃不好,吃的东西一定要你亲自煮熟,营养搭配。”
涂弛温柔抚摸着小狗的脑袋,丝毫没注意南郁笙瞬间煞白的脸色。
南郁笙不敢置信的盯着狗脖子,终于明白,为什么涂思洛之前看见她脖子上的玉坠是那副表情。
脑子里有根线崩了。
南郁笙眼眶猩红,赤脚走到涂弛面前,不等涂弛沉着脸责问她又想闹什么,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震得南郁笙手心发麻。
涂弛惊怔,愤怒转正被扇歪的头,就对上了那双不受控制蓄满泪的眼眸。
不等他反应过来,南郁笙已经顾不上被狗咬伤,从泰迪脖子上扯下玉牌。
“这是我爸的遗物,你怎么可以......”
看着上面刻的狗名和联系电话,她整颗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哭到喘不过气。
她脖子上戴的是妈妈的遗物,更是爸妈的定情信物,原本有一对,爸爸的那块被她送给涂弛了。
涂弛可以不爱她,甚至骗她背叛她,但怎么可以把她爸爸的遗物,送给涂思洛的狗?!
看到南郁笙痛不欲生的模样,涂弛心口刺痛,终于想起之前涂思洛说想给宠物狗做块狗牌,就从他房间翻到块玉牌,难怪他一直觉得眼熟,原来是......
他嗫嚅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上涂思洛的名字,面露犹豫,难得没有秒接。
可对方很快又打了过来,涂弛蹙眉,看了眼南郁笙。
“你先冷静冷静,这件事......我会和你解释。”
说完他特意走到门外去接电话。
可两个小时过去,涂弛却迟迟没有回来。
南郁笙哭了很久,平复情绪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程助理,请帮我约下段总,股权转让协议我想提前签。”
她熬了一天一夜,才把被损坏的作品修补好,为了以防万一,她将四年前那次没能有机会参赛的作品,一并交给了程助理。
那是她出国留学时的创意,也是同系列作品中最出彩的收官之作。
签完股权转让合同,她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虽然因为更改签约时间,她没能见到段总,但公司交给传说中年轻有为的商界天才,她可以放心离开了。
南郁笙回家取走了个人证件,烧光了有关她的照片,四年前订婚时的戒指,也被她摘下放在了桌子上,假结婚证被她撕下照片放进盒子里,让快递员在婚礼那天送给涂弛当贺礼。
至于以前的所有衣物,她碰都不想再碰。
临登机前,她接到了程助理的电话。
“南小姐,段总看到您四年前的参赛作品,想约您见个面,他说他有个东西想亲手还给您,他现在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可她都没见过段总,怎么会有东西落在他那?
于是在确认作品没出现出题后,她果断挂断了电话。
她好累,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地方,却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涂思洛正和一个陌生男人甜蜜相拥,两人分开后,涂思洛脸上的羞涩迟迟未散,和与涂弛在一起的神情截然不同。
那是深爱一个人时才会有的眼神,她也曾有过,所以一眼便可以分辨出来。
南郁笙微怔。
难怪涂思洛面对涂弛的求婚推三阻四,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了,把那场世纪婚礼还给涂弛,至于新娘是不是涂思洛,她不在意了。
怅然的吸了口气,她转身,头也不回登上临终旅行的飞机。
同一时间,涂弛站在家门口,手里提着花双倍价格求购的整块原石,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这两天让助理找了很多地方,才寻到这块品相材质都相似的原石,应该可以按比例做出一模一样的玉牌,暂时安抚南郁笙。
可当他推开门,却发现家里一片冷清,挂在墙上的婚纱照也不见了。
南郁笙不在家,电话更打不通。
他心脏砰砰直跳,涌起强烈的不安,瞥见躺在桌子上的钻戒时,更是瞳孔一滞!
那是他和南郁笙的订婚戒指!
回想起南郁笙最后的眼神,悲戚,痛苦,像被抽干了灵魂。
他莫名涌出一个念头,匆忙冲进南郁笙的房间,神情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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