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端起茶杯,掩饰性地抿了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咳,陈年旧事,不足挂齿。”
段过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能看到他这清冷师父破防,简直比捡到金元宝还开心。
方冲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向糖糖,眼神却变得深邃而沉重,那里面藏着化不开的血海深仇:“糖糖……奶娘,”他顿了顿,这个称呼似乎有些生疏,却又带着刻骨的依赖,“您……知道当年,我们方家被灭门的真相吗?”
糖糖奶奶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颤巍巍地从炕柜最深处摸出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盒,盒子已经有些变形,边角磨损得厉害,显然是经常被人摩挲。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她声音哽咽,将木盒递给方冲,“这里面有些东西,或许……或许能帮到你们。”
方冲接过木盒,手指有些颤抖。
那上面熟悉的纹路,让他想起了幼时母亲也曾有过一个类似的妆匣。
打开木盒,里面并非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本边缘泛黄、纸张脆弱的账本,以及几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
段过立刻凑了过去,他的阅读速度一向惊人。
账本上记录的,赫然是云鹤子通过各种隐秘渠道与北戎互通往来、输送物资的明细,每一笔都触目惊心。
而那几封密信,更是云鹤子亲笔所书,内容直指他勾结北戎、意图颠覆大楚的狼子野心!
“卧槽!”
段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老匹夫,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竟然干这种卖国求荣的勾当!
这要是捅出去,他那‘正道魁首’的牌坊还要不要了?”
方冲紧紧握着那些信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着十年未曾熄灭的怒火与杀意。
他从未放下仇恨,只是将它藏得更深,深到连他自己都快要被那把名为“复仇”的刀锋割伤。
“有了这些,我们就能揭露云鹤子的真面目!”
方冲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那是即将手刃仇敌的激动。
屋内的气氛,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证据而变得凝重却又带着一丝曙光。
就在这时,“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是云鹤山庄那个曾给段过通风报信的小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