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抵在走廊的雕花栏杆上。
楼下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斑斓的光,在林诗雨脸上织出破碎的光斑。
她看见女孩眼底的血丝,想起孤儿院的小珍被抢走糖果时也是这样的眼神——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被连根拔起的恐惧。
“我没想抢……闭嘴!”
林诗雨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砸过来,苏棠侧身躲开,玻璃瓶在身后的墙上炸开,玫瑰香水泼在米白色的墙纸上,像道正在溃烂的伤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
她逼近一步,指尖几乎戳到苏棠的鼻尖,“你根本不会说话!
当年在医院你就该被扔进太平间,是我爸妈——不,是我爸爸花钱让那个护士把你送走!”
苏棠瞳孔骤缩,金锁突然变得滚烫。
她想起上周苏父带她去做DNA鉴定时,那个叫王秀芳的护士长见到她时的表情——像是见了鬼,嘴唇哆嗦着说了句“报应”。
当时苏棠没听懂,此刻却突然明白,为什么林诗雨的生日比她早三天,为什么苏父书房的全家福里,三岁的“苏棠”颈间挂着的是老虎金锁。
“你胡说。”
苏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本能地否认。
她摸向颈后的胎记,那是她作为苏家人的唯一证明,“爸爸说,我的胎记……胎记?”
林诗雨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左肩内侧——那里有块月牙形的淡褐色斑,形状与苏棠的狮子胎记惊人地相似,“知道这叫什么吗?
先天性色素痣,医生说概率只有万分之一。
而你那块……”她冷笑,“不过是用激光打出来的冒牌货。”
苏棠感觉血液冲上太阳穴,耳鸣声铺天盖地。
她踉跄着扶住栏杆,看见林诗雨从抽屉里抽出一本相册,摔在她脚边。
泛黄的照片里,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骑在苏父脖子上,手里举着老虎金锁,背景是苏家老宅的雕花门廊——和她昨天在档案室看到的监控录像里,那个被抱走的婴儿,穿着同样的衣服。
“为什么……”苏棠蹲下身,指尖抚过照片里女孩的脸,“为什么现在才说?”
林诗雨忽然蹲下,与她平视。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笑得格外温柔:“因为爷爷明天就会从瑞士回来。”
她捏住苏棠的下巴,力气大得惊人,“你以为苏家真的会让一个孤儿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