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个月。”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我眯起眼睛,看见他指缝间漏出的信封边缘泛着黑边——是讣告。
我轻轻拍了拍沈辞的肩膀,“节哀。”
回头,枝意在等我敬酒,我走上前签住她的手。
时光一逝不复回,往事故人不可追。
番外阿斐走后的三个月,我拿到了调令。
“东城纺织厂?”
父亲把调令拍在桌上,“你疯了?
省城的大好前途不要,跑去那种小地方?”
我平静地说,“我必须去,彻底在那里。”
母亲红了眼眶:“舒宁,彻底已经......他会原谅我的。”
我打断母亲的话,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一向心软。”
父亲重重叹了口气:“你去了又能怎样?
你连孩子都流了,他连订婚戒指都送回来了......”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是啊,我竟然连我和他的孩子都不要了,他该多么伤心,却还安慰我。
那个本该在明年春天出生的孩子,那个会叫我“妈妈”的孩子。
被我亲手杀死了。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会把他带回来。”
但我只见了他一面,他便不肯见我了。
我在他家楼下等待,有一次突然吓死了暴雨。
我渴望着他能出来见我,但没有。
暴雨之后,我陷入了昏迷。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沈辞死在了那场火灾,而我和陆斐结婚了。
我看到金婚纪念日那天,他穿着崭新的喜服,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要拍张合照。
而我头也不抬地拒绝,说“没必要”。
我看到他坐在轮椅上,望着我和沈辞年轻时的照片发呆。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黯淡得像蒙了灰的玻璃。
我看到汽车撞来的瞬间,我推开他,却被撞飞出去。
可最后我却对他说:“陆斐,如果当初我先救的不是你,该有多好...不,不是这样的!”
我在梦里大声喊叫,却没人能听到。
醒来时,母亲坐在床边抹眼泪。
“舒宁,放下吧,放过小斐吧。”
母亲说,“他为你抽了血,断了腿,够还你的救命之恩了。”
孩子……梦里我和他的孩子。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场火灾前,我和陆斐有过一夜。
他来给我送醒酒汤,我醉得糊涂,拉着他不放...第二天我承诺会和他结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