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把缝纫机蹬得嗡嗡响,蓝景琛的阴影笼在她手背上,像条吐信的毒蛇。
顾延舟突然甩出卷皮尺,银扣“啪”地抽在车窗上:“蓝总,您挡着我模特的光了。”
后半夜飘起雨丝,江若宁蹲在货车后厢理货。
顾延舟的纹身从领口探出头,老鹰翅膀擦过她手背:“蓝家码头最近多了二十个集装箱,报关单写的是建材。”
他递来沓照片,夜色里蓝景琛正跟几个纹花臂的男人碰杯,背景是成堆的檀木箱子。
沈清瑶的求救电话突然炸响,背景音里混着蓝父的淫笑:“好儿媳,爸来教你保胎……”江若宁掐断通话,把顾延舟给的针孔相机塞进胸针。
夜市霓虹映在车窗上,她看见两个倒影在玻璃里重叠——沈清瑶的吊梢眼,江若宁的冷笑。
救护车鸣笛刺破雨幕,沈清瑶的假孕肚终究被撕开伪装。
江若宁踩灭烟头,把沾着黄连水的旗袍挂上最显眼的衣架。
蓝景琛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意大利皮鞋碾过她掉落的假发套,碾出一地碎钻似的水光。
6 深渊真相手术室的灯牌红得滴血。
江若宁攥着沈清瑶的病历本,塑料封皮被指甲抠出个月牙印。
蓝母的香水味混着消毒水往鼻子里钻:“剖!
直接剖!
保小不保大!”
“患者没有妊娠迹象!”
护士举着B超单冲出来,蓝母的翡翠镯子磕在墙上碎成两截。
沈清瑶的尖叫穿透门板:“我的肚子!
我的儿子!!”
江若宁透过玻璃窗缝看见,沈清瑶正疯狂捶打干瘪的肚皮。
五年积攒的求子符从病号服里散落,黄纸朱砂铺了满地。
医生举着子宫切除同意书追出来:“长期服用重金属偏方,宫颈已经烂成筛子了!”
蓝母的镶金指甲戳向垃圾桶:“治什么治?
不会下蛋的母鸡还费这钱!”
高跟鞋碾过求子符,符纸上“早生贵子”四个字裂成碎片。
重症监护仪的嘀嗒声里,江若宁把体检报告拍在床头柜上。
沈清瑶手腕上的淤青深得发紫,那是昨晚蓝父用皮带捆的。
“不孕的是蓝景煜。”
她翻开报告最后一页,“他调换了你的检查单。”
沈清瑶的瞳孔猛地收缩。
输液管随着她颤抖的身子晃荡,像条垂死的白蛇。
江若宁抽出夹在病历本里的船票——今早从蓝景煜西装内袋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