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患’为由,动议天子赐他‘北陲兵马大都督’,彻底掌十万边军。”
楚凌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却因旧伤微颤。
江瑶冷笑:“借云梦泽试毒,又借楚家炼毒之名,如今再借外患生事——他每一步都踩在血上。”
“卷宗若送达都堂,可撼动杜玄礼。
但——必须在他举兵前。”
茶肆窗纸忽被风揭开一角,几缕雪尘卷入。
江瑶伸手按住窗棂,目光却落在楚凌霄苍白的指节,心头钝痛。
当夜,雪势转急。
雁门关城楼火炬摇曳,城垣暗影中潜伏着玄水司两列轻骑。
舵公伏在马背,对江瑶递出一块寒铁钥印:“北三井‘飞鱼暗道’,曾为玄水司补给所用。
印上浮纹仍可破锁。”
江瑶收钥,轻声道谢。
楚凌霄欲同行,她却摇头:“井道逼仄,你胸伤方合,留外应。”
他眉峰轻蹙,却未强争,只取出袖内一粒温白药丸:“金雪续命丹,短时可封毒入骨。
若你用到,记得事后以我血为引,再解。”
江瑶想说“无需”,却终是收下,握在掌心——那温度比雪夜篝火更烫。
井道寂黑。
寒铁钥印轻扣机关,“咔哒”几下,石门裂缝露出冷雾。
江瑶蜷身潜入,脚底水渍已开始结薄冰。
暗道尽头透出幽蓝灯火,她俯身窥去:石室中央立着巨型铜罐,罐体缠以符锁,灌注冰蓝毒液——正是当年“天机毒”母瓶的增炼形态。
铜罐旁,顾星阑单臂负背,银甲覆冰霜,正检点毒株浓度。
他察觉阴风,冷声:“阮纤纤擒来了吗?”
一名侍卫俯首答:“尚未,有人闯入凤池旧库救走逆子。”
顾星阑盯着毒母,声音如铁:“楚家父子既敢反叛,便别怪我以军法行事。”
江瑶捏碎瓷瓶,少许“绝尘散”弥漫。
巡卫渐觉昏沉,或倚壁而眠,或趔趄倒地。
她掠至铜罐前,匕首挑开符锁,掏出随身银壶,舀起一管毒母——若失去这核心,顾星阑难在短期内量产毒剂。
忽,冷芒破雾!
顾星阑以残臂挥刀,刀气如冰柱横扫,江瑶急退,袖口仍被划出一道血痕。
“赤焰孤灯客。”
顾星阑声音毫无温度,“原来你未随楚凌霄葬蓟水。”
江瑶握剑横胸,不答。
顾星阑眼底闪过一抹悔色,却转瞬被寒霜覆盖:“交出毒母。”
“顾将军也怕自己炼不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