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任何人,搬家那天也没有声张。
东西不多,一箱书,两套白大褂,几本翻烂了的医学笔记。
那些带过感情的东西,我一样没动。
包括那只樱桃木首饰盒。
那是他亲手做的,说是结婚时给我放戒指的。
现在盒子还在,空着,像他留给我的承诺,也像他从没兑现的温柔。
我没带走,也没扔。
只是关上它,留在那里。
反正,也没人再打开了。
—第二天醒来,朋友圈只剩一条系统提示:“暂无好友更新动态。”
我注销了原账号,重新申请了一个。
实名:江若宁。
没有头像,没有签名。
干净得像张撕下来的纸。
入职新医院时,系统提示填写联系人。
我犹豫了一秒,留空了。
页面弹出:“您的账号创建成功,欢迎江医生。”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才关了屏幕。
—下午,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对面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听我呼吸。
我没有挂断,也没催问。
三十秒后,我才开口:“别找我了,陆知衡。”
然后挂断,拉黑。
—晚上,有人发来一条视频。
画面是他,站在商场门口,神情恍惚,一遍遍问路人:“你见过她吗?
她叫沈知棠。”
“她笑起来有点……你见过她吗?”
他像疯了,也像彻底失了方向。
我没回消息,只是点了“保存”。
然后关掉。
—夜里飘雪。
我站在便利店门口,手里是一杯还冒热气的牛奶,指尖却冻得发麻。
这是我最后一晚,用“沈知棠”这个名字过夜。
第二天开始,我就是江若宁。
她留在烟花升起的那一晚。
也留在那个没能被好好告别的自己里。
新医院第一天,我没穿白大褂。
入职流程繁琐,从填表到拍照,没一项简单。
我站在拍照背景板前,摄影师一边调镜头,一边闲聊:“第一次来中心医院?”
我点头。
他笑了笑:“江若宁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干净。”
我也笑了笑。
确实干净,干净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临近下班,有人推门进来,喘着气说:“江医生,急诊那边有病人情绪激动,点名要你接。”
我正翻病例,手一顿:“谁?”
“林映枝。”
名字在纸上刺眼,我指尖一僵,很快恢复。
“我不接。”
我平静道。
对方愣了一下:“她说你们认识……认识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