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为了抬高自己的亲生儿子沈言初,便对外宣称她是妾室所生,生生将她从嫡女变成了庶女。
如今,为了让沈言初名正言顺地继承她的军功,他们更是要将她彻底边缘化。
沈毅的脸色沉了下来:“放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置喙?
陆家虽说……衡之那孩子有些憨直,但丞相权倾朝野,这门亲事对沈家,对言初,都是莫大的助力!
你身为沈家女,为家族牺牲,理所应当!”
“牺牲?”
沈昭吟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嘲讽,“我替沈言初在北境战场上与蛮族血战,九死一生,那不是牺牲?
我眼睁睁看着袍泽兄弟一个个倒在我面前,肝胆俱裂,那不是牺牲?
如今,我带着一身伤痕与荣耀归来,你们却要夺走我的一切,告诉我这是理所应当?”
她一步步逼近沈毅,那在战场上积攒的杀伐之气,让这位养尊处优的礼部侍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父亲,母亲,”沈昭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你们可知,这五星银徽,每一颗星,都代表着一场九死一生的血战,都浸透着我袍泽的鲜血和我的汗水!
你们可知,‘玉面修罗’这个名号,是多少敌人的头颅换来的!”
她猛地抬手,解下了肩上的五星银徽,又一件件卸下身上的甲胄。
沉重的铠甲部件落在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如同重锤敲击在沈毅和李氏的心头。
当最后一件甲胄落地,露出了她里面早已被汗水浸透的素色中衣,以及那因常年束胸而略显单薄,却依然掩不住风华的女儿身段时,沈毅和李氏的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窃喜。
“昭吟,你……你总算想通了。”
李氏连忙上前,想要扶她。
沈昭吟却避开了她的手,目光转向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那套儒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想通?
不,我只是想让你们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没有去碰那套儒衫,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哨,凑到唇边,轻轻一吹。
尖锐的哨声划破沈府的宁静。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沈昭吟身后,单膝跪地:“将军!”
此人一身玄衣,气息内敛,正是沈昭吟在北境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风影卫指挥使,风默。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