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封进权谋。
可今日再见——她眉眼清冷,神情疏淡,却仿佛一柄藏锋的玉刀。
他忽然问:“你幸福吗?”
柳如烟一怔。
太子望着她,低声:“父皇……不是个容易托付真心的人。”
她垂下眼睫。
“不托付,也不需真心。”
“宫中女子,只要活得稳。”
风吹梅花簌簌落下,落入她发间,太子抬手替她拂去,动作温柔至极,却在靠近的那一瞬,她骤然转眸:“太子殿下若是对臣妾存有怜惜,不如节制些与中书令之子往来。”
太子指尖一顿,脸色微变。
她步步紧逼,轻声如丝:“中书令府连日暗访户部,查账三年,调兵五营。
此番动作,非是储君能随意而为。”
柳景然目色一沉:“你在监我?”
她摇头:“我不过是一介女流,怎敢监殿下?”
“只是偶尔听宫人私语,有人说,太子殿下——心急了些。”
空气骤冷。
她转身离去,裙摆扫过碎石,无声却凌厉。
留下太子立在原地,目光如冰封寒潭,半晌未动。
夜,烟华殿。
绿螺将一封丝帛放在案上。
“娘娘,这是今晨洗衣局送来的回信。”
柳如烟展开,眼神微动。
洗衣局,是宫中最底层的地方,却是消息最密集的源头。
她靠在软榻上,指尖轻敲扶手。
“将这封帛书,连同我前几日的笺件,一同送去御书房。”
绿螺惊讶:“娘娘,是要……?”
“是。”
她语气淡然,却字字带锋。
“让皇帝,看到他亲儿子的野心。”
翌日,御书房。
柳景宸翻阅完信件,面色沉静如水。
“看来她,已经察觉很多了。”
他手指轻敲案几,嘴角勾起极轻的弧度。
“从未被教导如何谋朝之事,却能洞悉朝局暗潮……她的聪明,远超朕的预期。”
王公公低头:“娘娘这般作为,怕是打草惊蛇了。”
柳景宸抬眼,眸光凌厉:“那就趁蛇出洞,一剑封喉。”
“太子这盘棋,已走得太久。”
他将丝帛焚于铜炉,火光中,烟影缭绕,仿佛她的影子,在风中浮动。
那张清冷又温柔的脸,竟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三日后,朝堂震动。
中书令之子突然被召入大理寺审讯,罪名“私调军备,暗改律章”。
太子虽未被点名,却面色大变,连夜入宫求见皇帝,却被挡于御门之外。
“圣上有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