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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渣男后,才知我是桀骜大佬的白月光黎笙林沫全文+番茄

听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婚,我不结了!发布会前两小时,黎笙才接到从国外回来的许景琛。再过一周就是婚礼,他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如今回国“走个形式”,却一脸阴沉。好像不是来结婚,而是来奔丧的。“不是说了不用你接?”许景琛拎着背包上车,语气冷漠。黎笙也没想来讨他的冷脸。可这场发布会由许父一手操办,名流云集,记者早勘察好直播机位,不容有错。她别无选择,只能亲自来捉人。长途飞行大约是真的累,有洁癖的许景琛衬衫竟然皱着,黑色西装上也粘上了牛奶渍。被黎笙盯着,他像是烦了,脱下外套靠在座椅上闭了眼。红灯亮,黎笙打开朋友圈,刷到秦思意几小时前发的图。——“帮闺蜜选婚戒!”图片里是一大一小两只手,男性手背上那枚浅棕色的胎记......她闭着眼也认得。黎笙评论:我们不熟,另外...

主角:黎笙林沫   更新:2025-05-20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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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笙林沫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渣男后,才知我是桀骜大佬的白月光黎笙林沫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听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婚,我不结了!发布会前两小时,黎笙才接到从国外回来的许景琛。再过一周就是婚礼,他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如今回国“走个形式”,却一脸阴沉。好像不是来结婚,而是来奔丧的。“不是说了不用你接?”许景琛拎着背包上车,语气冷漠。黎笙也没想来讨他的冷脸。可这场发布会由许父一手操办,名流云集,记者早勘察好直播机位,不容有错。她别无选择,只能亲自来捉人。长途飞行大约是真的累,有洁癖的许景琛衬衫竟然皱着,黑色西装上也粘上了牛奶渍。被黎笙盯着,他像是烦了,脱下外套靠在座椅上闭了眼。红灯亮,黎笙打开朋友圈,刷到秦思意几小时前发的图。——“帮闺蜜选婚戒!”图片里是一大一小两只手,男性手背上那枚浅棕色的胎记......她闭着眼也认得。黎笙评论:我们不熟,另外...

《退婚渣男后,才知我是桀骜大佬的白月光黎笙林沫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这婚,我不结了!
发布会前两小时,黎笙才接到从国外回来的许景琛。
再过一周就是婚礼,他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如今回国“走个形式”,却一脸阴沉。
好像不是来结婚,而是来奔丧的。
“不是说了不用你接?”许景琛拎着背包上车,语气冷漠。
黎笙也没想来讨他的冷脸。
可这场发布会由许父一手操办,名流云集,记者早勘察好直播机位,不容有错。
她别无选择,只能亲自来捉人。
长途飞行大约是真的累,有洁癖的许景琛衬衫竟然皱着,黑色西装上也粘上了牛奶渍。
被黎笙盯着,他像是烦了,脱下外套靠在座椅上闭了眼。
红灯亮,黎笙打开朋友圈,刷到秦思意几小时前发的图。
——“帮闺蜜选婚戒!”
图片里是一大一小两只手,男性手背上那枚浅棕色的胎记......她闭着眼也认得。
黎笙评论:我们不熟,另外,我们似乎撞未婚夫了。
很快,秦思意回复:笙笙真是的,我连夜背梗都没你幽默。我们手指差不多粗嘛~帮你试试~你真的太幸福了。
幸福?
黎笙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捏得发白。
冷战的这些天,黎笙也想过分手。
可他们之间太不容易。
从恋爱到现在,整整七年,她早已认定这个人会陪她走完余生。
她不是不知道秦思意那点龌龊小心思,但只要许景琛不突破她的底线,那么,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妈妈当年的心愿。
她愿意再赌最后一次。
路上塞车,黎笙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二十分钟,一上场,镁光灯闪到人几近失明。
主持人:“欢迎大家参加许氏集团继承人许景琛订婚宴,现在,请未来的新婚夫妻上台。”
摄影师疯狂捕捉两人身影:“许少离黎小姐近一些!”
“亲一个亲一个!”
许景琛手机响,主持人难地看了黎笙一眼。
黎笙微微一笑:“等等吧。”
许景琛见到她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烦,当着所有人的走到后台接电话。
台上,只剩黎笙孤零零一人,站在追光灯下如同笑柄。
主持人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容,正准备救场,许景琛手机里的声音却通过他别在衣领上的麦清晰地传到台前。
音响里,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景琛,我崴了脚,怕是赶不上你的发布会了......你帮我转达给笙笙的祝福,她,她拉黑我了......”
那声音,化成灰黎笙都认得,是曾经的同学和好闺蜜,秦思意。
场内一片死寂。
许景琛温柔的声音响起:“她又犯什么毛病?我来接你。”
女声听起来有些为难:“别......笙笙会伤心的,她大学情绪就不稳定,要是当场发疯,传出去对许家不好......”
“她不惜利用爸妈的死,费尽心机攀上我们许家,就盼着今天,哪敢毁场子?”
工作人员终于拔断音响电源,原本安静的宴会厅里响起耳语,似毒舌在人群中蜿蜒蔓延。
“一个11岁就死了爸妈的孤女,若不是够‘识时务’,怎么可能爬上许少的床生米煮熟饭,逼得人娶她。”
“她不是被寄养在伯父家吗?我听说那伯父生病的时候,她把医院当家呢......你说她图什么?”
胃里翻江倒海痛起来,脑子嗡嗡作响,黎笙蹲下,额角渗出细汗。
手机响起,秦思意发来一条信息。
秦思意:我不小心把他西装弄脏了,你记得帮他换。
黎笙当然记得那件换下来的黑色西装。
钝感如她,也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黎笙曾不甘心自己的七年青春被当作交易,不甘心被闺蜜上位彻底踩入泥里。
可现在,她明白了。
她和许景琛之间,从来就没有百年好合,只有七年之痒。
这样的男人,谁爱要谁要去!
台上台下一片混乱,许景琛却无暇顾及,捏着手机三步并两步下台,朝门边走去。
黎笙站直身,大声叫他全名:“许景琛。”
他难得一愣,回头看她。
台上的人似乎在追光等下发着光,黎笙凝视着他的眼字字铿锵:
“这婚——”
“我不结了!”

女人的软黄金
许景琛并未停留。
他走得干脆利落,玻璃门自动滑开,又合上,男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灰沉的天光中。
助理们冲上前,给宾客塞袋子、送礼盒,哄得人手一个。
许父打圆场:“年轻人闹情绪,大家海涵。欢迎大家来婚礼现场,我们准备了丰厚的伴手礼!”
黎笙站在角落里,只觉得光怪陆离。
发布会明明是结婚宴,却又和黎笙和许景琛毫无干系。就连她喊出声的不结婚,也没人当真。
场面一片混乱,没人留意到她离开。
回程车上,黎笙缓缓拿出手机,给许景琛发消息。
我们结束了。
回到家,楼道里已经倚着一个人,一头卷发女孩站在灯光下,像极了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
是闺蜜林沫。
黎笙脚步一顿,声音不自觉低下去:“你怎么来了?”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想要我命?”林沫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撇了一眼黎笙身上还湿着的衣角,脱下长风衣把人裹住。
“8度啊小姐,淋着雨回家,你真是......”
林沫是惯会装乖的,凶起来却是个小炮仗,要人命。
黎笙连忙讨饶:“......手机没电,忘了带伞,我打车了的。”
实际上是到了停车场才发现车已经被许景琛开走。
雨天不好打车,浑身都湿透。
黎笙跟林沫讲事情经过,眼圈还是不自觉泛了红。
“我特么......”林沫咬牙,转身就冲门口走,“那对狗男女在哪?老娘今天锤爆他们的狗头!”
“林沫!”黎笙赶紧抱住她,“别冲动,不值得。”
林沫却忽然一抖,紧紧抱住黎笙的腰,头埋在她肩窝。
几秒后,黎笙感觉肩头湿润,连忙拍了拍她后背:“诶,别哭啊。结婚前看清人,不是该觉得庆幸吗?”
林沫抬起头,眼尾泛红,却咧嘴一笑:“你终于开窍了!这句话,我他妈等了七年!”
她越说越气:“就你这条件,也就传说中的陆家太子爷能配一配,许景琛?呵,他就是个屁!”
黎笙失笑:“越说越没谱了。”
林沫收拾行李准备去酒店,林沫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疑惑道:“......你俩不是同居吗?”
林沫和许景琛一直不对付,这是她头一次来。
这套大平层是许景琛爸爸买给他俩的婚房,三百多平,黎笙住了小半年,柜子里却连两排衣服都没放满,浴室也只有一个牙刷杯。
“分房睡。”黎笙拉开抽屉,动作利落,“他说婚前不要太亲密。”
林沫冷笑:“是亲密的对象早就换人了吧?”
黎笙是个念旧的人,要扔的东西林林总总竟然收了大半个垃圾袋。
指尖停在一张泛黄的便签上。
“笙笙宝贝,记得吃早餐。”
那是许景琛第一次给她送牛奶时贴的,如今仔细看,这字迹也并不是许景琛的。
她果断撕碎它。
林沫小心翼翼地问:“这次你不会再回头了吧?”
黎笙拿出日记,一边撕一边点头。
林沫吸了吸鼻子,黎笙从小就寄人篱下,她是多么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没有人比林沫更了解。
“失去你是他的损失!这王八蛋再遇不到这么爱他的人了!”
“咱还是整个趴体啊!庆祝单身!”
黎笙没吭声,一个小箱子收拾完,拉上拉链的那一刻,连同从前的执念和期望,也一并封了进去。
“走了。”她拎着行李转身就走。
林沫嘴里说着“等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玄关处许景琛自恋的大头照,猛地抡圆棒球棍砸了上去。
“砰!”
玻璃碎了一地,照片里许景琛的脸,被砸得稀巴烂。
次日夜,海上豪华游艇中暗香浮动,空气里弥漫的都是金钱的味道。
正中豪华隔间内坐着五六个男人,悠闲讨论着。
“这搞得跟地下黑市似的,一瓶香水能拍个十几万,有病吧?”
“不懂了吧,香水是女人的软黄金,没听说蔻家的孤香,能值一栋房子!”
“宴知在法国什么没见识过?好容易赏脸出来玩,当然得下点猛料。”
众人视线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坐在正中间的男人。
黑色衬衫被松开两颗扣子,袖子挽到手肘,那人整个人倚在黑色沙发里。
散漫,却透着蛰伏的危险气息。
陆宴知举着杯子轻晃,狭长双眸里意兴阑珊:“国内外,一个样。”
“都没什么意思。”
说话间,甲板传来低低惊呼声,像涟漪般扩散。
陆宴知循声望去,昏暗灯光中,一道身影缓缓穿行而来。
追光灯极其懂事地笼罩其身,将那女子湖蓝色的曳地长裙照得流光四溢,宛如银河倾泻。
旁边一人惊呼:“仙子落凡尘了。”

原来是你啊
那女子却似感受不到众人目光,牵着裙摆与闺蜜走向甜点台,拿了两个小蛋糕,细嚼慢咽,神情专注,仿佛真的是来吃自助餐的。
几人一阵轻笑。
“现场来的人非富即贵,哪个不是奔着人脉、资源来的?她倒好,认真吃东西。”
陆宴知再次抬眼朝那女子望去。
那人身影纤细挺拔,一头微卷长发绸缎似光泛着光泽,那份清冷又疏离的神情,像极了......
他眸光一深,忽地起身。
“什么情况?太子爷看上谁了?”
“估计是被外婆夺命追魂call了,他再不结婚,真拿不到母亲留下的信托怎么办?”
“他不是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吗?”
“跟几百个法郎的小目标比起来,感情算什么......”
陆宴知未理会众人的调侃,刚走到甲板中央,便被服务生端着酒盘撞了个正着。
红酒洒了他一身,深色衬衫上的酒渍晕成不规则的一片。
“对、对不起先生!”服务生吓得脸色惨白,声若蚊蝇,“三楼右侧601旁边有贵宾更衣室,您可以——”
陆宴知低头,看着胸前斑斑点点的红酒痕,微皱了眉,长腿一迈,径直上楼。
并未注意到“员工专区”四个大字,陆宴知推开门走进601。
房间里的确有一套价值不菲的套装,是合身的,就是腰身稍微掐得细了些,但也能将就。
回到宴会厅,一只手从旁伸来抓住他胳膊。
“你还敢迟到?”那人胸口别着经理的铭牌,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生气。
等看清来人时,愤怒的眼神变成了惊喜,发着光:“这身材,这脸蛋,——金主一定满意!”
陆宴知一脸阴鸷:“......”
“快,今天黎小姐重金点了你,人家都等急了!”
黎小姐?不会这么巧吧?
陆宴知为自己的联想感到荒谬,很轻地摇了摇头。
经理见他杵着不动,用了点劲将人推到VIP隔间门口,转头忙去了。
真丝衬衫的料子很滑,推挤间,标记着编号的黑金卡片从浅浅的口袋里头溜出来,掉落在地。
陆宴知没发现,转头就要走。
身后传来一道清冽柔润的女声:“这位......先生,你东西掉了。”
陆宴知一怔,回头。
那人正蹲在地上,替他拾起编号卡。
湖蓝色的裙摆在地毯上铺开,像极一朵盛开的花。
黎笙正摆弄手里的号码牌,黑金字样标记着16号,这正是林沫重金给她点的人。
她以为林沫说要让她“体验一次大女人的快乐”,还说是特地挑的“限量顶配款”,是开玩笑的。
这下人已经堵到门口来了。
她微微抬眸,进入视线的,先是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笔直的长腿,随后是收进腰线的黑色衬衫,和漫不经心插在兜里的右手。
嗯,他倒还挺良心的,收费也不算贵了。
只是,竟觉得眼熟。
黎笙很轻地眨了眨眼,“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人是如此的骄矜不羁,垂眼看她的漆黑幽深的眸子辨不出喜怒。
黎笙被盯得没由来有一点心虚,那人却眼神微动,随即叫出了她的名字。
“黎小姐?”
黎笙呼吸一滞。
这脸,这声线......她再熟悉不过,可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场面骤然沉默。
黎笙正不知如何是好,那男人却忽然笑了,嗓音低哑带着点戏谑:
“原来是你叫的我啊。”
黎笙:“......”
完了。
林沫帮她点了个“少爷”。
糟糕的是,少爷认识她,偏偏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黎笙无端生出一种始乱终弃的渣女感。
16号倒是绅士派头十足,弯腰将手递到黎笙面前,将人拉起来。
谁知刚一起身,一阵眩晕扑面而来,黎笙一个踉跄,差点拽得人一起往下跌。
对方手臂一收,反手将她稳稳扶住。
两人一触即分。
正在这时,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
“哟,昨天刚开完发布会,今天就这么迫不及待?”
“你在这里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背着我哥出来玩还点“少爷”,敢让我哥知道吗?”
那人踩着恨天高,唇色艳得夺目,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你这样,算不算当众出轨?”

我的女朋友
来人正是许景琛的同父异母妹妹——许以舟。
才十九岁,脸上还挂着没褪干净的婴儿肥,却非要穿深V和恨天高,妆浓得像假面,硬撑出个“海市第一名媛”的架子。
整个人就像小孩偷穿妈妈高跟鞋,滑稽又好笑。
分贝太高,众人侧目。
林沫从房间里走出,抱臂看着许以舟。
经理连忙出来打圆场:“许小姐旁边坐,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有话咱慢慢说。”
“误会?”许以舟阴阳怪气道,“谁不知道你们这场子都是什么货色?哪个不是闻着腥味来的?黎笙,你还真不怕沾染上点什么?”
空气一瞬冷下来。
连八面玲珑的经理都倒吸一口冷气,露出为难的神色。
林沫直接乐了:“许小姐,你怕不是鼻子脑子一块坏了?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许以舟凑近闻了闻自己的手臂:“什么味儿?”
林沫不说话,只捂住口鼻。
许以舟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我能跟你们一样?我是来是替我哥盯场子的!”
陆宴知很轻地眯了下眼。
许以舟并未察觉,仍指着黎笙,冷笑着一字一句道:“这种没爹没妈的孤女,要不是我们许家看她可怜,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打工——”
“啪!”
一声脆响,许以舟整张脸歪到一边,半边脸瞬间红肿。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林沫眼神如刃,“我看是没人教过你怎么做人!”
许以舟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反打回去!
陆宴知身形刚动,黎笙已用力抓住许以舟手腕。
“许小姐,这不是你家,请你别随地大小疯。”
有人忍不住低声笑出来。
许以舟很用力拽自己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开。
她不知道,黎笙小时候因为长得好看受了不少欺负,跟着学校的体育老师学了散打,如今也没丢下。
对付她实在是绰绰有余。
许以舟不甘心地咬牙,黎笙轻轻一笑:“另外,我也借机澄清一下。”
“本人黎笙郑重声明,我与许景琛的婚礼,已经取消。”
“与许家,再无半点关系。望各位周知。”
全场哗然。
“不是说娃娃亲?两家不是世交吗?”
“世交?人都死了多少年了,口头的东西拿来做道德绑架,许大少就是受不了这点!”
“她真退婚了?许家今早还打电话说小两口吵架闹着玩,婚礼照常举行呢。”
许以舟眼睛瞪得滚圆,一时没了反应。
她反手握着黎笙胳膊:“什么意思......你那么喜欢我哥,不可能的退婚的,你发什么疯?!”
“字面意思。”黎笙嫌恶甩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劳烦你回去转告一声。”
许以舟回过神,尖声道:“为了坐稳许家太太的位置,你扒着我哥哥舔了整整七年,你怎么舍得?这是又玩儿欲情故纵吧?”
“也是,七年诶,天仙也该睡腻咯。”
“许公子不是正在传绯闻,怪不得。”
许以舟还想说什么,眼前一暗。
来人一句话没说,身上的威压却随着影子层层铺下,将她整个笼罩在阴影里。
许以舟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安保顶着压力上前,低声道:“许小姐,请配合离场。”
许以舟挥包尖叫:“我可是海市许家的人!谁敢动我!你怎么不抓他们啊!”
安保和主持人都僵住了,经理交代过,16号现在身上的每一寸现在都很值钱,谁敢碰?
僵持不下的瞬间,一直在旁边观察陆宴知的黎笙伸出一只手,很轻地勾住了他的衣袖。
她的眼落在他无名指那颗暗红的小痣上,轻声道:“Louis,别惹事,你惹不起她。”
陆宴知原本压着怒意的眸子,被这低语轻轻吹散。
他没再动。
混乱中,他任由她牵着自己,穿过人群,跑过长廊。
黎笙停下脚步,夜风一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手,不知何时竟抓住了他的手腕。
刚想松开,身旁的男人察觉她的意图,反扣住她的手,修长指节一点点侵入掌心,带着点控制欲式的温柔。
黎笙喉头一紧,浑身紧绷。
陆宴知开了口,声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碾过来的一缕暗火: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我的——女朋友。”

我听‘女朋友’的
黎笙一直觉得眼熟,直到看到那颗痣,才终于想起来是谁。
她紧张得声音发颤:“放开我......”
“做一天,也是女朋友。”
陆宴知不退反进,语调慵懒带着点坏笑:“怎么?不认账了?想始乱终弃?”
黎笙被他的气息笼得呼吸不畅,抽回自己的手,别开脸:“我那是临时起意,事急从权!谁让你当时那么......狼狈。”
陆宴知察觉到她真的在害怕,退开些距离。
黎笙凝神,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你怎么......还在做这种事?”
“哪种?”陆宴知挑眉,一脸不解。
“就是......”黎笙绞尽脑汁想一个体面点的词,“你身强力壮的,长得也不差,还挺聪明,不至于非得靠......靠......”
“?”
“鸭子”两个字说不出口,“卖身”更不行。
“......靠脸吃饭。”她终于挤出来一个中性词。
陆宴知被她为他强留尊严的模样逗得不轻,盯着那双小鹿一般忽闪的眼,逗她:“黎小姐看不起我?”
黎笙很认真地摇头。
“那是可怜我?”陆宴知再次靠近了,垂着眼步步紧逼,“还是喜欢我?”
黎笙这会倒不怕了,就是懒得理他,转身就跑。
甲板有些滑,黎笙穿着细高跟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去。
陆宴知动作极快,长臂一捞,将人揽进了怀里。
黎笙被他搂着,一睁眼就对上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一不小心就要将人吸进去。
有着四分之一法国血统的陆宴知的五官极深,鼻梁挺拔,整张脸英俊得很有攻击性。
他低声问:“退婚了?”
黎笙摁住狂跳的心:“嗯。”
他低笑一声:“那——考虑一下我?”
黎笙瞳孔巨震。
和许景琛相恋七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退婚是一件很沉重的事。
可让陆宴知这么一问,黎笙心底似乎松快了些。
她认真地看向陆宴知眼底,那双危险的眸子里带着点笑意,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于是她很认真地问:“Louis,我看起来很有钱吗?”
陆宴知啼笑皆非。
“我,我不是你的目标客户,没办法长期......‘请’你的。”
陆宴知扶额,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黎笙并没有因为他职业“特殊”而看不起他。
甚至,明明他“身强力壮”,她在他面前那么小那么乖一只,却总是想要保护他。
这种时候,他的真实身份似乎也不大重要了。
林沫终于带着安保赶到。
气氛无端地有点不清不楚的,林沫远远站着,朝这边喊:“要我过来,还是走啊?”
黎笙赶紧从人怀里挣脱出来:“想什么呢?接我回去啊!”
往前走了两步,黎笙又不放心地回过头叮嘱陆宴知:“保重身体啊,有钱人玩儿挺花的,你小心些......”
众人:“......”
陆宴知低低一笑:“好,我听‘女朋友’的。”
众人:“!”
两人下了船,林沫还在频频回头:“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高质量的男性?吃这么好呢姐妹?”
“法国认识的,就见过一次。”黎笙道。
“什么人啊?看上去蛮矜贵的,你要是不感兴趣,介绍给我?”
黎笙瞥她一眼,淡淡道:“他应该挺贵的吧,你还是别想了。”
上车后,林沫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催命似的追问细节。
黎笙无奈:“我在法国读书那会儿,经常在实验室待到很晚,有次凌晨三点回宿舍,在路边碰到他。”
“他当时可能被人害了,还有些神志可是浑身无力。一个法国富婆对他上下其手,拼命把他往车里塞,他可能发现我是同胞,拽着我的袖子让我救他。”
林沫幻想了一下陆宴知浑身无力面色泛红的样子,顿时兴奋起来:“那必须救啊!舍身取义也不是不行!”
黎笙白她一眼:“法国女人不依不饶,说之前谈好的包养价格可以再谈,问我凭什么管?我没办法,只能假装是他女朋友把他抢走,送进隔壁酒店。”
“怎么假装?”林沫呼吸急促。
黎笙战术性咳了一声,低头系安全带。
林沫眼见闺蜜抿了抿唇,难以置信:“亲、亲了?!”

嘴这么脏,漱漱口
“隔着拇指。”黎笙强调。
“那不就算初吻了?!”林沫一拍大腿。
昨夜两人夜话,林沫才知道许景琛大约是跟家里较劲,又或许是怕黎笙黏上他,一直不肯碰人。
这七年恋爱可以说是谈了个寂寞。
“他状态不好,拽着不让人走,我给他喂水,照顾他一晚上,最后累得我在床边睡着了,凌晨才离开。”
黎笙脑海里又浮现出那粒在白皙无名指侧藏着的暗红小痣,抿了抿唇。
“不是吧?”林沫都快跳起来了,“这种极品也能放过!”
“......那时候我脑子里只有许景琛。”黎笙轻声道。
林沫被噎得猝不及防,差点没背过去:“好吧,刚分手难受我懂。但长痛不如短痛。”
“陆家要办一场盛况空前的慈善拍卖会庆祝太子爷回国。邀请函不好弄,不过有很多香水名企,可以混个脸熟,对你事业有帮助。”
她一把拉住黎笙的手:“再说了,到时候你挑个更帅更有钱的,吊打许狗一万倍!”
黎笙没说话,车窗外霓虹模糊成光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黑色衬衫,眉眼冷戾又漫不经心的Louis。
她愣住了。
会所里,晚到刚吃完瓜的发小谢烬舟一脸莫名其妙:“你跟许景琛老婆什么关系?”
“不是老婆。”陆宴知纠正他。
有人问:“许家到底什么意思,这婚礼还去吗?”
“怎么不去?看热闹也好啊。”谢烬舟笑得没正形,端着杯子跟那人碰了一下。
“我说这黎笙也挺惨的,坊间传闻许家根本就不是什么照顾遗孤,而是盯上了她手里的东西......”
“许某人本来就在外养小三这婚本来也是个形式......对他来说没区别。倒是黎笙,退了婚,还有人要吗?毕竟跟了人七年......”
谢烬舟听闻这俩越说越不像话,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一直不说话的陆宴知动了动指节,把装满酒液的玻璃杯往前一推。
“嘴这么八卦,来点伏特加漱口?”
两人立刻噤声。
陆宴知也不再多言,起身离去。谢烬舟捏着手指在嘴边比了个“拉链”的手势,连忙跟了出去。
黎笙刚回到酒店,手机震动起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毕竟闹出那么大动静,像往常一样,她已经做好了被许家“修理”的准备。
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却是:江乔玉。
江城母亲,黎笙大伯母。
那头的伯母声音倒意外地温和:“笙笙,最近还好吧?”
黎笙有些警惕地“嗯”了一声。
“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找个机会......”
黎笙冷声拒绝:“最近工作忙......”
一个男人的声音阴阳怪气钻进耳膜:“还工作?我今天去问了,许氏前台说她根本没去上班!让她滚回来!”
黎笙听出来了,是伯母那随母姓的儿子江城。
她正要挂电话,江乔玉又说话了:“公司隐藏保险箱里找到一份你母亲的资料......”
黎笙愣住。
“里面有本外文手册,还有一封信......你爱要不要吧!”
黎笙心脏一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我现在去公司。”
黎笙打车去了城南的创意园。
这里曾经是母亲的香氛工作室,如今挂着“江氏保洁管理”的牌子。
当年父母出事后,公司被江乔玉接管,好生生的香氛实验室更改营业范围,变成了保洁公司。
小报一度调侃:“调香师的手,现在用来调84消毒液的比例。”
不甚唏嘘。
黎笙深吸一口气,压住狂跳的心,推门而入。
十三年前被火灾舔砥过的内墙已经被全面翻新,如今看不出一点焚烧的痕迹。
总经理办公室里,伯母江乔玉坐在老板椅上,江城叉腿坐独立沙发转着手机,听到脚步声,抬头向她看过来。
江乔玉柔声道:“许家来电话叮嘱了,婚礼的事,还是好好办一办。小两口吵架是常事,婚前说开了也好。”
黎笙站定,声音平静:“不结了。”
话音落下,气氛突变。
江乔玉猛地站起身,翻脸如翻书,拍着红木桌厉声道:“婚姻当儿戏?不结就不结?是想让人笑掉大牙?”
江城跟着冷嘲:“我看你是脑子坏了。谁不知道你被人白白睡了七年!这还怎么嫁人!”

喜欢热闹是吗?
黎笙神色不动伸手:“我妈留下的东西,在哪儿?”
江乔玉嗤笑:“那点破玩意我们才不稀罕,只要你老老实实结婚,东西自然会还你。”
“要是你骗我呢?”黎笙垂眼看江乔玉。
江乔玉气冲冲从老板椅上起身,生怕人看似地,用宽厚肩背挡住保险箱,随后摸出一只保险盒。
江城挡在黎笙面前,一副蓄势待发的样。
黎笙莫名觉得好笑,远远看了眼盒子,倒是母亲的没错。
不过,保险箱里放着的那个牛皮纸袋,装的是什么?
江乔玉察觉她视线,立刻将东西放了回去,锁上了。
“东西也看过了。”江城沉下脸,“平心而论,黎笙,就你那些个破烂事儿,许家肯要是你的福气......赶紧滚回去结婚。”
黎笙冷眼扫视江城小腹:“什么破烂事儿?说说?”
江城立刻噤了声。
江乔玉见不得儿子憋屈,叉腰指着黎笙:“实话跟你说了吧,许家的聘礼已经收了,你要是不嫁,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我给你当保姆供你吃穿养育你?”
黎笙恍然大悟。
原来母亲的遗物和自己一样,被江家当成了一笔能换钱的“资源”。
而许家之前给的八十八万聘礼,估计早被江城败光了。
黎笙往老板椅上一坐,双腿交叠,端坐在两人对面:“供我吃穿?行,今天咱就好好理理。
“江城学画画学表演的钱是谁做家教赚的?”
“大伯肾病一周透析两次,是谁给他安排的医院付的钱?”
江乔玉瘪嘴:“我送你学你才能做家教,你大伯肾病你做晚辈的不该体恤?我们花了多少心思,结果养了你个白眼狼!”
“养我?”黎笙气笑了,“我11岁那年父母去世,香水配方专利和公司股份都被你们贱卖,换回一笔钱,难道是假的?!”
江城冷哼:“这话好笑,你当你吃空气长大的,吃穿用度不花钱啊?这公司不是给你留着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黎笙字字铿锵,“要不是这房子出事被称为‘凶宅’,你们早卖了!”
“拿我的股份,吃我的红利,转头还说我欠你们?”
江乔玉被戳中,脸上顿时挂不住:“既然撕破脸,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年那瓶香,是你父亲剽来的!”
黎笙一怔:“什么意思?”
江乔玉言辞刻薄:“你父母早就臭名昭著,要不是我江家出面求许家帮忙,封锁了消息,与对方达成和解,你父母哪能留下一点产业?”
“你爸妈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干净。他们贪心、不择手段,终归是自作自受。”
黎笙怔住了,脑海嗡嗡作响。
父母亲绝不可能是她口中的样子,她容不得江乔玉对他们不敬。
她扬手要打江乔玉,江城起身拽住她手腕:“反了天了!还敢打长辈?”
“长辈?我没有这种长辈。”黎笙抽回手,眯眼看向那母子,“从今天起,我们再无关系。”
看黎笙如此决绝,江乔玉有点稳不住了。
结婚请帖帖散得到处都是,丢脸事小,更麻烦的是,黎笙和许家要是真断了,那他们之前辛辛苦苦要来的资源,许家铁定会断粮。
黎笙起身要走,江乔玉佯装镇定:“你妈的东西你真不要了?”
黎笙停下步子。
父母的死因被定性为“事故”,说是实验室意外爆炸引起的火灾,但黎笙总觉得不是意外,这些年也明里暗里查询许久,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母亲的遗物,也许会有线索。
江乔玉暗暗勾了唇,冷笑道:“想要是吧?把婚结了,东西自然给你。”
“结婚是吧?行。把我妈的东西准备好,婚礼前一天给我。”
“不行,婚礼当天!”江乔玉讨价还价。
当天就当天,喜欢热闹是吗?
黎笙勾唇,那我就把海市闹它个天翻地覆!

我,是你房东
心中有了计划,可眼前最紧急的还是找一套房子。
无论是租或者买。
从电梯出来,酒店前台拿着一叠资料追上来:“黎小姐,上次您问附近楼盘的情况,这是咱们准备的资料,您看看。”
黎笙迟疑着接过册子。
详尽到令人震惊,价格楼盘清清楚楚,甚至标注出了她平时爱去的商超咖啡厅的数量。
黎笙连忙道谢,不由得轻叹,难怪陆氏旗下酒店就算淡季也基本满房。
这就是人家的服务,都在细节里。
看了好几家,最后黎笙跟着经理到了熹微里5栋27楼一间房。
落地窗光线明亮,墙上似乎还挂了艺术家的真迹。
看得出主人审美高级,装修用材也根本不计较花销。
她心动了,但也犹豫了。
这套房子4间卧室,户型太大,以她现在的收入独自租下并不划算。
正思忖间,门口忽然挤进来一个穿貂的大妈,身后跟着扎马尾的中介。
“这个不错啊!这房源怎么不让看?”大妈看也不看黎笙,径自进门绕了一圈。
马尾陪笑拦人:“女士,这房今天刚出来,这有人在看呢......”
她没敢说的是,老板交代过这方只给一位姓黎的女士,别人概不接待。
“我就喜欢我要全款买!”大妈冷哼,把手里的喜马拉雅一甩,砸在茶几上。
陪着黎笙的经理微微鞠躬:“这位女士不好意思,3栋有还有一间类似的房型,带您去看看?”
大妈不接招,朝黎笙斜睨一眼,阴阳怪气:“姑娘,年轻人别太虚荣。”
“租不起就直说,别在这里浪费我和别人的时间。”
黎笙眉心一蹙,还没开口,经理说话了:“女士,这位是我们VVVIP客户,我们集团所有房型,她都有优先选择权——”
“VIP?”大妈扫了中介一眼,“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VIP了?”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经理道,“是我们集团总裁亲自下的命令。”
大妈扭头看马尾,后者疯狂点头。
经理最后说:“3栋那间房,您要是喜欢给您优惠。”
马尾连哄带拖拽着大妈走了,黎笙还愣在原地。
难道是住酒店的时候,陆氏就一并记录了需求?
“VIP?”
“是。”
“你们集团总裁......”黎笙抿了抿唇,“还挺勤奋的。他也要冲业绩吗?”
经理失笑,这房子总裁自己的,也不知道冲的哪门子业绩。
好在黎笙没犹豫:“那我定了。”
顶楼总裁办,助理赛琳敲门,落地窗前肩宽腰窄的男人转过身,问:“她是不是选了熹微里?”
赛琳一愣:“是。您怎么知道?”
“破晓黎明,生生不息。”陆宴知勾唇,“适合她。”
“上月出的入户大礼包还有吗?给我准备一份。”
赛琳愣住:“啊?您亲自去?”
“作为房东,我总得看看租客。”
熹微里这边,经理接了个电话,转头跟黎笙说房东打五折。
黎笙又不傻,当场签了字。
经理给了黎笙一个号码:“房东是个漫不经心的人,没怎么管过这房子。要是出什么问题,您可以找他。千万别跟他客气!”
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和蔼的退休老头形象。
黎笙存了电话,把人送走,洗完澡已经十点过。
最后打开卫生间洗漱台的水龙头,才发现竟然是坏的。
黎笙连忙找物业关了水闸,拍了照片视频留存证据,顺便给房东发了一条告知短信,告诉他明天会请人来修。
黎笙还在擦面霜,门铃忽然响了,她随手套了件宽大外套起身去开门。
透过门缝,黎笙看清来人。
那人很高,黎笙先看到他手里的黑色工具箱,随后仰头。
灯光洒下,映得那人一身淡淡的暖黄色,中和了身上桀骜不羁的部分,温润了许多。
黎笙一愣:“Louis......是你?你怎么来了?”
“你发了短信。”陆宴知慢悠悠地抬起手,“我,是你房东。”
“......”

是想我了吗?
黎笙忽然想起自己编辑短信时礼貌又认真把人当长辈的口气,不知人收到是什么感受。
黎笙连忙打开门栓:“请,请进。”
男人轻车熟路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低头看了眼黎笙脚下的凉拖,微微蹙眉,拿了同款的女士棉拖放在她脚边。
黎笙犹豫了一瞬。
就Louis这条件,不知多少人为他一掷千金。
难道,这房子是金主买给Louis的?
那么这鞋,会不会也是为金主准备的。
像是猜透她心思,陆宴知郑重道:“没别人来过,鞋是新的。”
陆宴知脱下黑色长风衣,黎笙接过来抱着,鼻息间扑进一股干燥温润的带着丝丝清冽的沉香味。
像是老树缠藤,绵延缱绻。
是很稀缺的,顶级沉香木年轮沉淀的味道。
作为一名香水设计师,很难不喜欢。
陆宴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唇,问:“哪儿坏了?”
“水龙头。”黎笙指着地面,提醒,“......我刚洗完澡,没来得及买拖把,可能有点潮。”
拖把是他让经理“顺手拿走”的。
男人俯身,修长的手指利落地拆开下方挡板。
陆宴知的衬衫布料轻薄,蹲下之后线条紧绷,勾勒出宽肩窄腰、冷感禁欲的致命身型。
黎笙刚红着耳尖移开视线,就听“哗”的一声——
水柱失控喷涌而出,直直地浇了陆宴知一身。
轻薄黑色衬衫彻底湿透,贴在男人身上,轮廓分明,连腹肌纹理都若隐若现。
水珠顺着他颈侧滑下,没入领口,带着危险的蛊惑。
“黎小姐。”他慢慢直起身,嗓音低沉喑哑,“不是说水闸关了?”
“......我不知道,是物业帮忙......”黎笙结巴,视线不自觉飘忽。
陆宴知唇角微勾,朝她迈近一步:“想看我的身材,其实不必这么麻烦。”
黎笙像被电到般往后退,脚下一滑,惊呼还没出口——
一只手臂已经稳稳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牢牢扣进怀里。
“唔......”
鼻息间撞进湿漉漉的衣料,那是刚刚喷溅的水打湿的衬衫,她手忙脚乱地按上他的胸膛,触感烫得吓人。
她想退开。
可对方像没意识到一样,低头看着她,睫毛微湿,眸色漆黑浓烈。
他们的呼吸在半空中纠缠,黑色风衣从她臂弯滑落,掉在地板上。
黎笙耳尖红得像烧起来一样,眼睛都不敢看他,嗓音发虚:“我、我去找件衣服给你换......”
她转身几乎是逃一样去卧室翻衣柜,手伸进角落一摸,愣住。
那是一件白色T恤。
前胸处印着某品牌限定款logo,是当初她给许景琛买的情侣款,不知怎么就被收进了行李。
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拿了出来。
衣服有些小,陆宴知换完出来,胸肌和肩背撑得厉害,黎笙都不好意思看。
陆宴知拉了拉衣领,问:“衣服是男朋友的?有点迷你啊?”
“前男友,分手了。”黎笙道,“你......将就一下。”
陆宴知道:“这就是你看‘租赁男朋友’的原因?”
惊讶转头,黎笙才发现客厅饭桌上的电脑屏幕不知什么时候亮起来,形色各异男性头像展示在网页中。
黎笙手忙脚乱地一把拍灭电脑,带得一旁的外卖盒也差点掉地上。
陆宴知轻笑:“考虑考虑我啊黎小姐。包你满意。”
只犹豫了一秒,黎笙便摇头拒绝。
她要做的事太离经叛道,许家要是知道了,绝不可能饶了Louis。
黎笙道:“谢谢,但是这件事会影响你之后接单的。”
陆宴知却正色道:“法国那次如果不是黎小姐出手帮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回报什么,都是应该的。”
黎笙没由来心底一动:“好,我会考虑。”
关了门,黎笙认真考虑Louis的提议。
刚回国,身份干净,没什么人认识,真要换成网上找的陌生人,黎笙还真的不放心。
最关键是——她见过他最脆弱的样子,也知道他底细。
Louis为了不让金主发现,一定会配合她做好身份保密的工作。
这么一想,似乎再没别人比Louis更适合了。
婚礼迫在眉睫,黎笙和林沫视频做了大半夜的计划,迷迷糊糊入睡,却一夜未安。
梦里是火光冲天的画面,母亲拼命护着她,双眼睛里映着通红的火焰:“笙笙,活下去......”
黎笙猛地惊醒,冷汗湿透后背。
不能再拖了。
不论是母亲的东西,还是自己的人生。
她摸出手机,犹豫几秒后,点开通讯录拨出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对面传来一道慵懒低哑的男声,声音带着沙哑的性感:“黎小姐,大晚上的,是想我了吗?”

祝你们百年好合
黎笙这才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半。
“抱歉,没注意到这么晚,你现在方便吗?”黎笙靠在枕头上,语气压得很轻。
“Louis......”话筒那边传进来一个外国女生的声音。
黎笙心底一跳,不知是不是扰了Louis的“生意”,正要说再见,却听得Louis轻声道:“别挂。”
那声音透着一点祈求和蛊惑,黎笙鬼使神差地把计划全盘托出,讲完,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算了,我不强人所难。”黎笙道。
“我答应了。”Louis低沉的笑声通过电波传过来,让黎笙耳朵发痒。
“不过,需要提醒你的是,我这人很容易‘假戏真做’。”
“你要小心。”
婚礼当天,海市天气阴沉,黑云滚在天边,混着雷声,一场大雨随时都可能落下。
一早,黎笙便把江乔玉堵在化妆间,拿回了母亲遗留下的那只防火保险盒。
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一本泛黄的香水配方手记,还有一封信——
写给她的。
黎笙手指微颤,刚看了开头几个字,就被外头的催促声打断。
许景琛沉着脸走进来:“还在磨蹭什么?媒体都等着你!”
语气里的不耐烦让林沫不爽,她从黎笙手中接过资料,轻声道:“我替你收着。放心去吧。”
许景琛又催促了一遍,拽着黎笙走出更衣室。
外头,媒体长枪短炮早就架好,现场直播好几个机位,不放过一丝细节。
一轮轰炸过去,终于开始走流程。
江乔玉倒是会演戏的,披着头纱的黎笙刚走出来就已经哭成泪人。
“现在,请新郎为新娘戴上婚戒——”
礼仪小姐递上戒指,许景琛却心不在焉,拿出戒指的时候甚至滚到了地上。
伴娘秦思意趴在地上找了一会,捏着那小指环送到许景琛跟前,眼角发红,嘴唇都在哆嗦。
眼看就要戴戒指了,Louis怎么还不出现?
黎笙走神,忽然被人推了一把。
跌坐在地的瞬间,一股越来越浓的燃油味钻进了黎笙的鼻孔。
回头一看,火焰已经迅速从窗幔那边燃烧了过来。
宾客尖声逃窜。
该立刻就跑的,可记忆里的那场大火至今仍在心底燃烧,黎笙不自觉冒冷汗,腿发软。
林沫正准备从台下冲上去救人,却听得地面震动。
随后,一辆重型机车轰鸣着冲了进来!
众人惊讶闪躲,将目光投降那道疾驰而来的黑影上。
纯黑定制款杜卡迪如野兽般咆哮而至。
驾驭其上的人皮衣皮裤,头盔遮面,气场张扬狂狷,仿佛从好莱坞电影镜头中驶出来的明星。
宾客们一阵惊呼。
“不要命了?”
“哪个不长眼的敢闯进许家婚礼?”
摩托车却没有减速,直直冲向红毯。
安保人员冲过来的瞬间,那骑手骤然停下,长腿支在地面,深邃幽暗的眼隔着头盔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黎笙身上。
两人隔着人群对视,他冲她伸出手,低声蛊惑:“婚礼这么无聊,要不要跟我走?”
听到熟悉的声音,黎笙有力气举起无力的手,放在对方手心。
那大手戴着黑色手套,她将自己的手放进去,尤其黑白分明。
陆宴知稍微用了点力,没将人拉起来。
他长腿一迈下了车,倾身,手臂穿过黎笙膝弯,很轻松地将人抱了起来。
皮衣有些滑,黎笙光裸的手臂往下掉,陆宴知贴着她耳畔轻声说:“搂住脖子。”
黎笙就伸手搂住了。
陆宴知只觉得脖颈那一片皮肤都被带起来一阵小小的酥麻。
许景琛刚吩咐完安保疏散人群,这才从后台跑出来。
秦思意一把搂住他:“景琛,人家好害怕啊。”
许景琛的眼睛落在眼前两人身上,肆意洒脱的皮衣和温柔缱眷的婚纱,一黑一白,莫名充满性张力。
“放下她!”许景琛莫名烦躁。
“不是不想结婚吗?我帮你轻扫障碍,你该谢我。”陆宴知抱着人要走。
安保人员迅速围住两人,陆宴知将黎笙放在机车上,脱下皮衣给人罩着:“穿好了。”
许景琛一个眼神,安保人员迅速围了上来。
随后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倒下。
实在是太快了,没人看清陆宴知是如何出拳,一击制敌。
陆宴知甩了甩手腕,扭头勾唇看秦思意:“秦小姐,任务完成,新娘子我带走了。祝你和许景琛百年好合。”
秦思意脸色惨白,在众人注视下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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