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之葳赵王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恋上侍女?我成全他怎么又悔了沈之葳赵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小竹峰的雪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婉容跪在她面前发誓:“奴婢只想一心一意陪伴小姐,若对小姐不忠,愿天打雷劈。”她说得那样真挚。泣涕涟涟。沈之葳怎忍心怀疑相依相伴十多年的姐妹?至于洛映山……他听闻此事,当晚便冷声解释两人并无瓜葛。沈之葳与他成亲数载,两人相敬如宾,何曾见过他动气的模样。心中想到洛映山虽生性冷淡,但婚后未曾纳妾,向来敬重她。他有心待她,却讷于言表。沈之葳设身处地,当即认错,不该轻信那些风言风语。可如今……沈之葳压下心头的惊天骇浪,神色僵硬:“我找孙神医得来药方,说是对夫君你的病有奇效,特意把药端来。”“只是,夫君瞧着尚且康健……”发怒的声音倒是气势十足。洛映山眼神闪烁几分,随即上前一步:“我确实重伤,只是婉容照顾得当,已然大好。”这事终究是无可回避。...
《夫君恋上侍女?我成全他怎么又悔了沈之葳赵王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然而婉容跪在她面前发誓:“奴婢只想一心一意陪伴小姐,若对小姐不忠,愿天打雷劈。”
她说得那样真挚。
泣涕涟涟。
沈之葳怎忍心怀疑相依相伴十多年的姐妹?
至于洛映山……
他听闻此事,当晚便冷声解释两人并无瓜葛。
沈之葳与他成亲数载,两人相敬如宾,何曾见过他动气的模样。
心中想到洛映山虽生性冷淡,但婚后未曾纳妾,向来敬重她。
他有心待她,却讷于言表。
沈之葳设身处地,当即认错,不该轻信那些风言风语。
可如今……
沈之葳压下心头的惊天骇浪,神色僵硬:
“我找孙神医得来药方,说是对夫君你的病有奇效,特意把药端来。”
“只是,夫君瞧着尚且康健……”
发怒的声音倒是气势十足。
洛映山眼神闪烁几分,随即上前一步:“我确实重伤,只是婉容照顾得当,已然大好。”
这事终究是无可回避。
沈之葳深吸口气,视线落到他身后的婉容:
“……夫君打算抬了婉容,做姨娘?”
话落,屋内静默一瞬。
婉容主动走上前,一双美眸噙着泪,缓缓在她面前跪倒:“夫人,是婉容有错……”
还没跪下,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
“你做什么,好好待在我身后便是。”
“这事由我来解决。”
洛映山缓下嗓音,轻声安抚。
抬头看向沈之葳的那瞬间,神色冷淡下来:
“婉容不会成为姨娘……”
沈之葳眉头一紧,心思被他的话牵动。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惨白了脸。
“姨娘的身份,只会辱没了她。”
只一句话,可见他对婉容的看重。
婉容闻之动容,双眼泛红,随即不顾洛映山的阻拦,再次跪地:“夫人,求你别怪映山,是我不好……”
她身姿纤细,弱柳扶风,此时跪地垂泪,瞧着叫洛映山满心怜意:
“容儿,你我两情相悦,没人能怪你。”
沈之葳看着两人脉脉含情的一幕,只觉一片头晕目眩。
他们两情相悦,那她算什么?
洛映山眼神闪烁:“沈氏,既然此事你已知晓,我便告诉你——”
“我爱重婉容,可恨婚后才得知自己的心意,给不了她正妻的名分。”
“今日之事,若你敢传出一言半语,毁了婉容的名声,别怪我打杀你身边多嘴的下人……”
他竟是威胁起来。
沈之葳被他看着,只觉脊背生寒,冷到发颤。
沉默片刻,才幽幽道:“我都不知,夫君你这是爱重她,还是看轻她,叫她不明不白地跟在你身边,连个最低等的通房身份都吝啬……”
“闭嘴!”
洛映山被激怒,他双眼冒火:“滚出去!”
婉容不语。
只咬着下唇,默默流泪。
洛映山心中有气,冷笑出声:“我早知道你毒妇心肠,这些年来暗中针对婉容,别叫我抓到你的错处,把你休弃归家!”
沈之葳有些愣怔。
她从未听他说过这些重话。
平日里即便朝政一事闹得焦头烂额,可他依旧冷静自持,没想到他也有这样口不择言之时。
沈之葳心头颤了颤,勉强解释:“我从未针对婉容……今日过来是为了给你送药……”
说话间,泪水在她眼中打转。
可她死死攥紧手心,不愿在二人面前示弱,叫泪珠落下。
洛映山眉头一皱,冷哼一声,便要拒绝。
婉容闻言,突然出声:
“映山,你先喝药吧,这药……确实是好的。”
“别误了身子。”
她软着嗓音,轻声劝哄。
一旁的沈之葳眼睁睁地瞧着洛映山似冰雪融化,无奈又宠溺地笑道:
“好,我依你。”
婉容对上他的双眼,羞赧低头。
洛映山转头沉问:
“药呢?”
沈之葳声音有些艰涩:“在桌上。”
他牵着婉容的手越过屏风,端起书桌上的汤药一饮而尽。
背对着两人,沈之葳猛然喘口气,脚下踉跄两步,险些站不住。
原来,那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她一时间心乱得很。
夫君这些年来从未纳妾,婆母对此颇有微词,明里暗里提点她,她深为动容,难掩心中欢喜,侍奉夫君、孝敬婆母更加周到细致。
虽苦却甜。
可刚刚那幕,无疑是活生生往她脸上打了个巴掌。
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
沈之葳心头突突直跳,强撑着离开此地。
转身时,隐隐听到身后洛映山的亲密低语。
“容儿,这事你放心,我定然会好生安排你……”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难看。
行至半路,沈之葳眼前便阵阵发黑,只觉天旋地转。
孙神医曾说,取心头血入药对她损耗过大。但那时她并不在意,只想着夫君能尽早痊愈。
原先她便孕后伤身,气血两亏,一直将养着,这次更是精气大伤。
再加上得知婉容一事……
不过片刻,她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初夏喜极欲泣的小脸:“夫人,你醒了!太好了!”
沈之葳愣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刚刚昏厥了。
初夏连忙解释:“夫人你在半路晕倒,还是下人瞧见,把您送回来。”
“您不是去给老爷送药了吗?怎么就、发生了什么事,夫人您怎么就昏倒?”
这个小丫头哭得眼睛通红:“您虽担心老爷身体,可更要顾及自个儿啊……”
沈之葳愣了片刻,随即惨淡一笑。
“你说得对,我得顾及自己。”
却对书房送药一事闭口不谈。
她本想着自己过去送药,多日不见,还能好好与洛映山说会儿话,没想到……
初夏跟在她身边服侍多年,知晓夫人心情不好,没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她平日喝的药端来:“您取了心头血,元气大伤,孙大夫特意叫奴婢在这段时间的药膳里多加一些补气血的药材,您赶紧喝了吧。”
闻言,沈之葳神色一顿。
孙大夫。
她头脑混沌之余,察觉几分不对劲。
今日书房一见,她看出洛映山虽然受了伤,但不至于重伤不起,为何孙大夫却……
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沈之葳下意识皱眉。
初夏不悦:“那些小丫鬟做什么这般吵闹,夫人您喝了药,安心休息,奴婢这就去好好管教一番。”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踢开。
“嘭”的一声,重重敲在两人心头。
初夏惊怒,正要斥责,发现来人是洛映山,心下一惊,立马行礼。
“老爷,夫人身体不适,正在休息……”
“出去!”
洛映山沉声。
初夏一僵,下意识看向沈之葳。
她摆手,温声道:“你先下去。”
“是。”
初夏迟疑离开,屋内只剩下她和洛映山两人。
“……你为何来我院里发火?”
洛映山目光锐利如刀,冷冷地盯在她身上。
“我才要问问你,为何要在后院当众昏厥,引得下人暗地里非议我与容儿,当真是用尽了手段。”
沈之葳眼神一颤。
下人口中的非议,能这么巧叫他听到了?
她心中了然,忍不住轻嘲。
他在婉容一事上,还真是冲动。
沈之葳闭上眼:“我身体向来不好,夫君知晓的,况且这次……”
她露出些许苦笑:
“你重伤不愈,我取了心头血入药……啊!”
沈之葳想着这么一说,洛映山多少能怜惜她一二,别如此刻薄。
不料下一秒被一股巨力钳住手臂:
“你说什么?”
他眉间发沉,咬牙切齿。
沈之葳心头惊疑不定,刚想解释,却被洛映山一把甩开。
刚刚那力道用了十成十,她手臂一阵剧痛,上面定然一片青紫。
她本就体虚,此时被洛映山如此对待,更是满心委屈:“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洛映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
“沈之葳,你先是故意使计撞破我与容儿一事,又妄想占了她的功劳,真是叫人恶心!”
她心头被攥紧,眼前发黑:“……什么叫做我占了她的功劳?”
洛映山掩饰不住眼中的厌恶。
“你当真是毫不知耻,这还需要我明说?”
“这些时日,是婉容昼夜不息地照顾我,喂食涂药,亲力亲为,也是她担心我的身体,不顾自己安危用心头血入药救我!”
“沈之葳,你好无耻,敢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沈之葳呆呆地看着他,耳边轰隆作响。
“没、没有,是我,是我取心头血救你!”
她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二。
洛映山冷冷地看着她:
“你嫉妒成性,不择手段,倒是叫我越发恶心!”
“沈之葳,我警告你,你虽是当家主母,可我才是洛府的主子,若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动她分毫,我定然饶不了你!”
话音重重砸在她心上,痛得她发麻。
沈之葳死死攥紧手心,直至指节发白,掌心印出血痕。
“我没有!”
这三个字,她说得双眼含泪。
“我是你的发妻,相伴十多年,你不相信我的为人?”
洛映山眼中寒意不减。
沈之葳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
“我心口还有伤疤,孙、孙大夫、初夏都可为我作证……”
洛映山语气凉薄,吐出两个字:“可笑。”
“总之,你想对容儿出手,我定饶不了你。”
放下狠话,他转身离开,只留她满心荒凉。
洛映山往日虽对她说不上宠爱,话语淡淡,但至少相敬如宾,以礼待之,自从她在书房撞破他与婉容的私情之后,他几次恶语相向,态度冷硬,如今更是偏听偏信,说她虚伪恶毒。
夫妻十二年,沈之葳只觉心头坠痛,不敢相信。
洛映山走后,初夏进来,瞧见沈之葳双眼通红的模样,瞬间一惊:“夫人!你这是……”
“老爷他做了什么,怎么能这样对你!”
她替沈之葳委屈。
只是刚刚听见里头的动静,却不知道两人究竟为何起了矛盾,怕伤及两人夫妻情分,不敢再问。
沈之葳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没事。”
初夏连忙擦干脸上泪痕,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药,劝了句:“夫人,您该喝药了。”
闻言,沈之葳摆手。
“你放在那边,我慢慢喝。”
她深吸口气,心头涌动的复杂情绪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经此一事,洛映山对她生厌,她还是得顾惜自己。
这样想着,她起身,将稍微放凉了些的药缓缓咽下。
这药喝了这些年,可她身子还没养好,体虚多病,不过是聊以慰藉。
她表示自己想要好好休息。
初夏应是,轻声退出去。
可惜,沈之葳今日终不得安稳。
不过刚躺下片刻,耳边隐约听见外头初夏惊怒的声音。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胆!怎么能擅闯进来!”
那女声轻柔一笑,却带着高高在上的嘲讽之意。
“你这话说对了,我是什么身份,为何不能进来?”
沈之葳皱眉,缓缓睁开眼。
是婉容。
婉容穿着一袭藕粉金丝纱衣,发间插着鎏金步摇,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气度尊贵比之寻常的官眷夫人丝毫不差。
她摆手叫身后人拦住初夏等院内的下人,而后不紧不慢地走进:
“见过夫人。”
“夫人可是身子不适,如今日头正好,该去外面走走才是。”
话说得体贴周到,可她却自顾自在一旁坐下,全然没有上下尊卑。
刚刚洛映山来这闹了一番,已经叫沈之葳身心俱疲。
更别说书房一事……
“出去,我不想见你。”
她冷声说道。
初夏被婉容身后的下人拦着,奋力却推不开,震惊且不解:“婉容你这是做什么?”
“你怎么不分尊卑强闯进来!”
婉容置若罔闻。
她带来的下人立马甩手打了初夏一巴掌。
“哪来的狗吠声,居然敢对容娘子直呼其名!”
沈之葳身子一僵,猛然看向那人,只恨自己身子无力,叫侍女被他人欺辱。
“婉容,这便是你手下的规矩?”
她沉声质问。
婉容毫不在意一笑:“还不把无关人带下去,别吵到夫人休息。”
“是。”
初夏挣扎惊呼:“夫人!你们放开我……”
沈之葳见来者不善,心头一沉:“初夏,你先下去涂点药。”
她瞪了婉容一眼,不甘心地低头应是。
等人离开,屋内只剩下沈之葳与婉容两人,气氛逐渐僵硬。
沈之葳一时间觉得恍惚。
就在昨日,婉容得知她找孙大夫要以心头血入药一事,对她温声安慰,哭着劝她要顾惜自己,不要轻易行事。
不过一天的时间,婉容却成了勾结夫君、耀武扬威之人,叫她荒谬之余,更觉不寒而栗。
她竟在自己眼前装了那么多年!
眼前的清丽美人面,活生生地幻化成了恶人鬼。
沈之葳心中清楚,若非有洛映山在背后撑腰,婉容如何敢这么嚣张?那群下人又怎么敢踩着她的脸面,打骂初夏?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白费力气。
“婉容,你来做什么?”
婉容这些年来过得安稳顺遂,瞧着却和十八岁的少女别无二样,明媚娇艳,甚至眼角眉梢更添了几抹风情。
她轻笑:“自然是得知夫人身体不好,过来看看你。”
沈之葳根本不信。
初夏脸上的那一巴掌,活生生地撕开了她虚伪的假面。
“……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做?”
为何背着她,与洛映山私下偷情,又为何今日来她面前耀武扬威?
闻言,婉容脸色一顿,笑意落下去,脸上一片嘲讽。
“是啊,夫人确实待我不薄……”
“你教我读书识字,把我当做贴身侍女,可我读书了,才明白自己不甘心一辈子为奴为仆,久居人下。”
说话间,婉容轻笑,伸手轻柔地抚摸自己平坦的腹部。
“……再说,为母则刚,我得为自己的孩子谋个出路不是?”
一记重锤敲在沈之葳心头。
她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到上面,僵硬片刻,才哑声道:“你怀孕了。”
“是啊。”
婉容低头轻柔一笑。
“这孩子刚满三个月,大夫说很是健壮。”
她突然抬头看向沈之葳,边说边朝她走来:“夫人要不要摸摸?”
沈之葳眉头紧皱,严声拒绝:
“别碰我!”
可婉容却执拗地很,她强行扯着沈之葳的手:“夫人可是不敢?这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啊……”
“放开,你这是做什么!”
沈之葳恨自己体虚,此时无力挣扎,手被她掐得生疼。
婉容眼中带着令人心惊的恶意,面目隐隐狰狞,嘴上说得却截然不同:“夫人您别这样,别这样……”
“嘭!”
房门被人撞开。
匆匆而来的洛映山只能看到婉容惊呼一声,被甩开摔倒在地的身影。
“啊!”
她面露痛苦之色,一手捂着肚子,眼中含着泪:“啊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映山,救救我……”
洛映山神色阴沉,分外可怖。
他上前,扬手便打了沈之葳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响亮。
沈之葳愣了几秒,才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洛映山不管她如何,单膝跪地,一把抱起地上的婉容,急切道:“容儿……”
婉容咬着下唇,捂着肚子,可谓是楚楚可怜:
“映山,你总算来了,我肚子好痛啊……”
洛映山脸色一变,怒吼:“来人!快去叫大夫!快去!”
屋外立马有人飞奔而去。
洛映山放缓声音,低声安慰:“没事,你会没事的。”
婉容艰难一笑:“好……”
“沈氏!你何其恶毒!”
他一顿,当即转头,咬牙切齿。
眼中的厌恶毫不作假。
沈之葳扯扯嘴角,却痛得说不出话来。
真正恶毒之人,究竟是谁?
她瞧见婉容惊慌害怕、颤颤巍巍往后躲的模样,更觉可笑。
这戏演得真好。
难怪她被骗了十多年。
沈之葳心寒:“我并未对她做什么,是她、是她故意……”
“屋内只有我与她两人,下人被她带来的人拦在外头,我体虚无力,缠绵病榻,而她身子康健,如何被我一手推开?”
洛映山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婉容的痛呼引去注意,无暇质疑沈之葳。
“别怕,有我在,绝对不会叫你出事!”
他轻声安抚,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正好这时大夫赶来,一群人团团围着婉容转。
不过片刻,屋内众人神色瞬变,只因大夫一句——
有喜。
洛映山又惊又喜:“当真?太好了!”
随即他脸色微变,语气急促几分:“大夫你瞧瞧看她身子如何,刚刚摔了一跤。”
大夫知晓自己不宜去管这深宅后院里头的事情,只如实回话,他道:“这位夫人惊忧伤身,确实需要好生调养一番,胎儿如今刚满三月,尚未安稳……”
他表示只要喝几副安胎药便好。
闻言,洛映山松了口气。
婉容眼中泪光浮现,拽紧他的手,满是后怕:“刚刚我与你的孩子,差点就要没了……”
洛映山眉头一沉。
转头对沈之葳怒目而视:“沈之葳!”
这声怒喝叫众人心头一颤。
沈之葳这才从婉容有孕一事回过神来,浑身一颤:“我根本不知她有孕,怎么可能故意对她出手,再说,是她强闯进来……”
洛映山眉头不自觉皱起。
婉容幽幽叹了口气,满是委屈:“夫人,我身份低微,不过是府中一下人,如何能闯进来,又如何能叫人拦住您院中之人?”
“夫人刚刚提到前日书房之事,显然是……”
她飞快看了一眼洛映山,自觉失言。
洛映山反应过来,眉头压得极低。
“去外面把人叫来,当面问清楚。”
话落,外头的下人便被带来。
洛映山叫他们把刚刚的情况如实说来。
初夏咬牙,扬着犹带巴掌印痕的脸,声音哽咽:
“……是婉容丝毫不顾及夫人的身份,强闯进来,以下犯上,还请老爷严惩此人,以正后院风气。”
在她看来,是婉容故意生事,老爷定然会处置她。
不料,婉容的下人却说是沈之葳强行叫人把婉容抓来。
双方各执一词。
洛映山皱眉,随手指向沈之葳院内的其他下人:“你们说。”
闻言,她们迟疑不定,在洛映山不耐的语气催促下,才道:“……是夫人要容夫人留下。”
“胡说!”
初夏怒斥:“你们全都看到了,怎么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不依,还要上前逼问一番。
沈之葳心头发沉,不愿叫她惹了洛映山,当即唤她:“初夏。”
“夫人!”
她咬牙含泪,满是委屈。
沈之葳知晓这群人为何会如此说。
洛映山看似公正,可他却牵着婉容的手,护在她身侧。
他的态度,众人心知肚明。
蒹葭苑内的下人,不过是见风使舵罢了。
“我可发誓自己并未对婉容出手,若违誓,天打雷劈。”
沈之葳自嘲一笑,又带着悲凉之意。
婉容声音哽咽:“夫人叫我前来,我本想向夫人因书房一事请罪,没想到……”
她顿了顿,起身欲下跪:“……一切都是婉容的错,还请夫人恕罪。”
“沈氏。”
洛映山皱眉,用力搀扶着婉容,不叫她跪下,当着院内下人的面冷声道:“即日起,蒹葭苑禁闭,无我的吩咐不得外出。”
“你便在这里好好反省。”
下人闻言,纷纷面露异色,随即闪烁着低下头。
不用去想,沈之葳都知道他们在心底怎么编排自己。
抬头一看,婉容朝她歉意一笑,一手抚摸腹部,眼中却勾勒出得意傲然之色。
沈之葳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落到洛映山身上。
那个男人,连一丝眼神都没留给她。
她心底叹了口气。
这十二年的夫妻恩情,到底比不过一丝他心中所爱……
锥心之痛砸得沈之葳一阵眩晕,她勉强缓口气,幸好,在这洛府內,她所牵挂之人,并非他一人。
自那日洛映山下令后,沈之葳明显察觉出府中下人的态度散漫几分。
夏日蝉声鸣鸣,扰得人不得安眠,还是初夏大骂一顿,那群下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去粘知了。
初夏瞪了他们一眼,暗骂:“这群见风使舵的……”
那日闹事之后,这群下人眼见蒹葭苑讨不了好,便私下千方百计想办法调去婉容那边当差,手上的差事也敷衍了事。
这些,她心知肚明,却不敢叫夫人知晓。
她端着药进了屋内,放低声音:
“夫人,该喝药了。”
沈之葳坐在床边,伸手接过汤药。
这些时日,院内的情况她看在眼中。
初夏是她的大丫鬟,能震慑下人一二,却不是长久之道。
她该早些好起来才是。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喧闹。
初夏不悦,又有些杯弓蛇影的惊慌:“这又怎么了。”
她勉强朝沈之葳一笑,打算出去看看情况。
却见她打开屋门,眉头一抬,瞬间溢满喜色,声音都高了一度:“少爷回来了!”
沈之葳一惊,匆匆放下汤药,下床疾步:“可是明川?”
见到眼前不过十二,便行止有度的少年,沈之葳忍不住心头一酸:“你回来了,娘好生想你。”
明川平日在书院读书,定然是休假时听说了前些日子的事情,知道她被关,特意来安慰一番。
沈之葳脸上扬起笑意,捋了捋衣袖,装作体面模样,伸手拉他想说说话,不愿叫明川因为洛映山与婉容一事而为她伤神。
他性稳志坚,端庄持重,向来是个好孩子……
洛明川后退一步,避开母亲的触碰。
沈之葳脸色微僵,是她一时欢喜,忘记了明川不喜她人触碰。
“是娘忘了,你进来坐坐吧。”
洛明川没有说话,而是冷淡地看着她。
沈之葳脸上笑意维持不住。
初夏看出不对劲,连忙呵斥周围的下人退下。
“明川……”
“母亲这是做什么?”
明川打断她的话。
沈之葳不解:“你是指什么?”
明川皱眉,压抑心头的厌恶之情,侧过身子,不愿看她:“我实在不懂,母亲为何要针对容、容姨?”
“针对?”
沈之葳心头发沉,已有不妙的预感。
明川抿唇,语气带着几分冷硬:“容姨这些年来照顾府内,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她端庄大方,蕙质兰心,即便……”
“父亲喜欢她,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母亲何故因自己妒忌狭隘,便故意造谣生事?”
“如此,当真是叫人不耻。”
一句句劈头盖脸的指责,叫沈之葳一时惊愣在原地,脸色难堪。
“明川,娘不是这样的人……”
他身为人子,怎么能这么说她?
沈之葳心头巨震,对上明川冰冷的双眼,泪眼朦胧间似乎看到了洛映山。
两父子的厌恶,如出一辙。
她腿脚一软,险些站不住。
洛明川垂眸,掩下眼中的厌恶之意:“如今容姨有孕,实乃大喜,母亲应该有容人之量,有所表示。”
他加重了语气,似乎意有所指。
沈之葳有些恍惚:“……你想说什么?”
洛明川却道:“母亲心知肚明。”
“您好歹也是洛府主母,别叫府内下人看了笑话。”
说罢,他不等沈之葳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他过来只为婉容,两人多日不见,连一句问好都没有。
初夏训斥了院内的下人,出来后却见沈之葳脸色惨白,撑着桌边,摇摇欲坠。
她瞬间脸色大变:“夫人!”
沈之葳转头看她,一时间泪如雨下:“初夏,我、我不懂……”
不懂好端端的,为何洛明川父子俩对她如此厌恶?
从她前些时日撞破婉容一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劲了。
原先对她相敬如宾的夫君,转而恶语相向。
之前恭谨有礼的孩子,也变得冷漠恶劣。
是因为婉容?
沈之葳心头急促跳动,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洛映山叫人守在蒹葭苑外头,不叫沈之葳出去。
她有心想要好生和洛映山父子俩谈谈,却无法。
更糟糕的是,她的药快没了。
为此,初夏先是朝门口的守卫求情,再是严声逼迫。
然他们态度冷硬,差点对初夏动手。
关键时刻,还是沈之葳挡在她面前,才逼退那几个守卫。
初夏气急,红了眼:“这、这,他们也太过分了!”
她不敢当面指责洛映山。
沈之葳心道,洛映山果然没有留情。
她带着初夏,正要转身离开,却见洛映山的贴身小厮濯池过来。
濯池的态度与其主如出一辙:“夫人,老爷派小的前来送药。”
初夏闻言一喜,下意识看向沈之葳。
却见她神色淡淡,没有丝毫笑意。
“夫君可说,什么时候允许我出去?”
濯池恍若未觉,自顾自说道:“说来,这药还是容娘子再三请求,老爷才允许小的送来,夫人该好生感激容娘子才是。”
闻言,沈之葳还没说话,初夏已然惊怒:“夫人什么身份,何需感激容娘子?”
沈之葳伸手安抚,示意她别被激怒。
初夏虽然忠心,但难免冲动了些。
濯池瞥了初夏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老爷的意思我已带到,至于何时想要出去,便看夫人的意思了。”
竟是逼她向婉容低头。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拱手行了个礼,转身欲走。
沈之葳叫住他。
“何必再等,我这便跟你出去,与……婉容好生道谢一番。”
濯池在前带路,三人默默走着,一言未发。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外头,远远遇见一些下人,她们隔着老远行礼,丝毫不敢上前。
见周围无人,沈之葳突然说道:“说来,初四那日我去老爷书房,你为何不在门口?”
闻言,濯池脚步一顿。
“那时候正好老爷有吩咐……”
沈之葳轻声道:“夫君那日大动肝火,你该难逃一罚,如今却好生生的,想来是有人替你求情了。”
这个人不必多想。
只是……
“倒是凑巧,你‘正好’离开,‘恰巧’叫我发现夫君与婉容的私情。”
夫妻俩因此闹得难堪,而他与婉容的私情被揭发,不得不给她一个身份,更别说后面牵扯出婉容怀孕一事。
可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刚好之事?
他们不再说话,一路走到婉容所在的绮兰苑。
沈之葳抬头,打量着这处精致华丽的庭院,心头紧绷的弦颤动了几分。
她从前来过这里,当时恍若未觉,只道婉容格外精巧别致,如今看来,这里头不知有几分洛映山的心意。
走近时,婉容的侍女香玉眼神微闪,上前几步,说是要为她带路。
又吩咐濯池去耳房休息一番:“这是娘子的心意,不好看着你如此辛劳,瓜果茶水都已备好……老爷也应允了。”
濯池含笑应道:“多谢容娘子一番美意。”
他转身离开。
香玉行礼,在前头带路:“夫人,您请。”
她眼眸闪动,带着几分微妙之色:“今儿是娘子生辰,正好老爷、少爷也在……”
沈之葳面色不变,双手却无意识攥紧衣袖。
初夏心头警惕,小心搀扶她。
走了片刻,她站在岸边,看着远处湖心亭上,有一窈窕女子对月清唱,洛映山吹箫,两人脉脉含情。
一曲毕,两人相视一笑。
明川双眼发亮,惊叹道:
“爹娘吹箫引凤,当真是琴瑟和鸣。”
这声爹娘,叫得自然又亲昵。
婉容笑看他一眼,转头对上洛映山,又羞涩地低下头。
洛映山靠近她,伸手搂过她的肩膀,扶她坐下:“你身子羸弱,要小心些。”
明川笑眯眯:“爹这是担心娘。”
婉容温柔应和,看着两人,情不自禁落泪:“我何德何能,叫你们父子两如此一心待我?”
“明川,娘即便有了腹中孩子,也会视你为亲生骨肉,把你放在他前头。”
闻言,明川动容:“娘对我的心意,我心中知晓,儿时重伤,也是娘彻夜不眠地照顾我……”
婉容眸光一闪:“好孩子,这是娘应该做的。”
“你如今得夫子看重,不久便要下场科举,早些回去温书,娘不愿为了小小的生辰打扰你。”
明川低头,有些羞赧:“夫子说了,这次下场我有极大把握中举,不过一日没有看书,算不了什么。”
“再说,娘的生辰怎么能轻易糊弄,我为娘手抄经书,正好保佑娘腹中孩子平安。”
“川儿有心了。”
远处的沈之葳早已僵在原地,浑身血液逆流。
娘……
明川竟唤婉容娘亲,那她又算什么?
她心头突突直跳,一片混沌。
耳边一动,听到三人竟说起她。
只见婉容突然轻抽口气,捂着小腹:“刚刚大夫前来看过,说是胎儿尚好,可我心有不安,生怕孩子有事。”
洛映山怕她是因为之前那事,仍心有余悸,握着她的手,沉声道:
“……沈氏心肠歹毒,既然她容不下你,这主母之位也坐不得了。是她不仁不慈在先。”
话语中竟透露出一丝狠意。
“这、这不大好吧?”
婉容双眼微颤,很是动容:“我只求能陪伴你左右,旁的那些,我丁点也不在乎。”
“再说,夫人出生盛国公府,盛国公尚在,在朝廷上……”
洛映山道:“盛国公如今早已失了圣心,我原先还是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对她一再容忍,可如今沈氏对你出手恶毒,你又孕有子嗣,我不得不为你考虑。”
“容儿,你操持府内上下多年,这主母之位,你当得起。”
“待日后你为尊,她为卑,想来府中不会有那么多风波乱事。”
话中之意,在场之人皆心知肚明。
竟是要贬妻为妾!
“映山,你对我情深如此,我如何报答你……”
婉容眸中泪光闪闪。
一旁的明川脸色不变,丝毫不觉洛映山此举有何不妥。
他见婉容十分感动的模样,不甘示弱:“娘亲,明川心中的娘只有你一人,那沈氏行事狂妄恶毒,娘知道的,我不认她。”
婉容忍不住勾唇,口中却不赞同:“不管如何,她总归是你生母。”
此时,外头的沈之葳如坠冰窖,脑袋嗡鸣一声,感觉有些恍惚,忍不住踉跄两步。
她以为洛映山移情别恋,喜欢上婉容,不过是收作宠爱的妾室,却不想竟打着贬妻为妾的主意。
她以为明川从小喜爱婉容,却不料竟是把婉容当做亲娘,甚至能说出那句——我不认她。
她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耳边一声惊呼传来,她才将将回过神来。
“夫人,奴婢给您带路,您别强闯进来,里头、里头……”
香玉这一声,叫湖心亭上三人下意识看过来。
他们脸色微变。
香玉连忙朝洛映山下跪:“还望老爷恕罪,刚刚夫人闯入,奴婢不敢阻拦。”
沈之葳的目光从她身上缓缓移开,抬头对上那三人的视线。
他们相隔数米,四目相视,神色复杂。
此时疏影微风,暗香浮动,良辰美景之时,绮兰苑内却是一片死寂。
洛映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夫人还真是‘威风’。”
语气带着嘲讽之意。
闻言,沈之葳勉强掩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苍白地解释:
“我并非强闯进来,是由这侍女带我进来。”
话音刚落,婉容便应道:“夫人说的是,定是香玉胡言,还请夫人恕罪。”
说着,她满含歉意,身形一动,低头行礼。
洛映山一手托住她,转而冷眼相问:
“沈氏,你过来做什么?可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向容儿道歉?”
沈之葳道:
“我有事,要与夫君一说。”
“还请屏蔽左右。”
洛映山一愣,低头对上婉容的双眼,却道:“直说便是。”
沈之葳目光一动,落到婉容身上。
她温婉垂眸,亭亭玉立,可沈之葳却忽视不了她眼中的得意。
“今日,我特来‘感谢’你送来的药材。”
婉容低着头,瞧着有些受宠若惊:“不敢,这是我应做的,不敢要夫人言谢。”
沈之葳看着她:“你身为我的侍女,照顾主子,确实是你应做之事。”
话落,婉容脸上的笑意僵住。
洛映山闻言,恼怒这沈氏当众奚落,十足恶意:“沈氏!”
明川上前一步,刚好挡在婉容身前,与沈之葳相似的眉眼间却满含厌恶:“母亲,你过分了。”
“容姨虽曾是你的侍女,可她温婉善良,绝非跋扈欺善之人可比。”
沈之葳即便心有所料,然心中依旧如遭一击,重重一颤。
她不由反问,语气冷静:
“我所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我既没贬低斥骂,又没指桑骂槐,为何你父子态度如此激动?”
明川脸色一僵,说不出话。
洛映山沉声:“沈氏,别惹人生厌,滚回你的蒹葭苑去。”
他侧过身去,薄唇紧抿,眼中尽是冷漠。
沈之葳没动。
她原先是想着过来与洛映山父子好好说话,解除误会,可今晚得知的一切,叫她满心疲惫,竟生出一股冲动:“夫君对婉容一片情深义重,我虽伤感,却有一番成人之美的好意,不如你我和离,我拱手让出这正妻之位?”
……免得到时被洛映山贬妻为妾。
狼狈且难堪。
和离。
这两字一出,众人目光尽数看过来,空气似乎凝固几分。
洛映山意味莫名,语气加重:“你在说什么?”
沈之葳话说出口,只觉心头松快几分,也不觉得后悔:“你既然喜爱婉容,对我这妻子早已满心厌倦,不如彻底分开,免得相看……两相厌。”
洛映山惊怒异常:“你是在威胁我?”
他朝沈之葳步步逼近,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你容不下婉容,便打算用和离来逼我?”
他气势极盛,沈之葳不愿他靠近,下意识后退一步。
“既然情分已尽。”
“和离,对你我都好。”
洛映山死死地盯着沈之葳,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得知了裴庭风不久后要凯旋一事,迫不及待想要投入他的怀抱。”
“毕竟,他为了你,至今还未成亲。”
沈之葳猛然抬头看他。
裴庭风。
多年前日日念叨在嘴边的名字,如今陌生得像是上辈子一般……
他得知自己今日的情形,怕是会嘲笑自己识人不清。
沈之葳暗暗掐了自己一把,面色不变:“我与你说和离一事,你牵扯旁人作甚?”
洛映山心头怒火更甚。
这个叫她这些年日思夜想,甚至日日垂泪思念的旧情人,居然腆着脸说只是旁人?
“夫人!”
婉容下跪,纤细柔弱。
她抬头,早已泪流满面:“是我贪得无厌,与映山相恋,乞求在他身边有个位置。”
“但不敢叫夫人为难,我愿只做个无名无分的侍女,一辈子陪伴在映山身边,求您怜悯。”
沈之葳垂眸打量着她。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可真妙。
洛映山自诩与婉容情投意合,又怎么容忍她伏小做低,如此卑微的爱意,叫他满心动容,只是……
他眸光沉了沉:“你想要和离,与那裴庭风双宿双飞,这等好事,也得叫我同意才是。”
“来人,还不请夫人回去。”
他语气不耐。
一旁的洛明川神色担忧,弯腰扶起婉容。
少年冰清玉润,一举一动尽显风貌,不在意旁人眼光,蹲下身子,为她抚平凌乱的衣摆。
婉容朝他含笑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倒是母子情深。
沈之葳默默收回视线。
心中知晓和离一事,并非那么仓促就能定下。
只是洛映山已有贬妻为妾的念头,拒绝和离又有什么意思?
左右不过是作践磋磨她罢了。
“这事我既然开口,便请你好生考虑。”
她想到一事,顿了顿,缓缓抬眸:“……还有一事,我乃洛府主母,只说你为了一女子便惩罚我这个正妻,事情传出去,难免叫人觉得你后宅失和,有失公允。”
正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连“齐家”都不能做到,如何能“治国”、“平天下”呢?
这无疑是给朝堂上的政敌弹劾的借口。
洛映山眉头皱得很深,半晌才道:“你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做什么。”
她轻笑:“那我便告辞了。”
离开时,她脚步一顿,看向跪在一旁的香玉,眼眸沉了沉:
“我想起一事——前两日便是你打了初夏?”
初夏下意识攥紧了手。
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胀痛感。
香玉心头一跳,在洛映山父子面前想为自己狡辩一番:“回夫人,是初夏对容……”
“啪!”
沈之葳不想听她废话,示意初夏一眼。
初夏咬紧牙关,当着众人的面扬手打回去。
香玉吃痛,转头朝婉容哭诉:“娘子,奴婢冤枉……”
洛映山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婉容惊呼一声,柔柔弱弱道:“夫人心中有气,只管出气便是。只是,当时香玉是为了护我,才无意间伤及初夏,我心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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