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架起一道模糊的彩虹,像谁用颜料在天上泼了道弧线。
小萝莉们尖叫着跑向操场,马尾男孩摔了个屁股蹲,手里还举着没吃完的雪糕。
苏小星突然抓起我的手腕,往彩虹的方向跑:“快!
据说对着彩虹许愿特别灵!”
我们在泥水里狂奔,身后扬起一串脚印。
她的手很暖,掌心有层薄茧,应该是写教案磨的。
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比挖掘机的轰鸣还响。
她突然停下,转身时发梢扫过我下巴:“林辰,我许了个愿。”
“什么愿?”
我气喘吁吁地问,闻见她发间混着的向日葵香。
她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得像在做毕业答辩:“希望以后每个月都能来这里上课,希望孩子们永远有糖吃,希望……”她声音渐低,“希望你能原谅我。”
彩虹在她瞳孔里碎成光斑,远处传来陈小雨的起哄声。
我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校园里,那个被樱花簇拥的女神,和眼前这个沾满泥点的女孩——原来真正的她,从来都不在闪光灯下,而在沾满粉笔灰的讲台上,在孩子们脏兮兮的拥抱里。
“我早就原谅你了。”
我听见自己说,“不过原谅的前提是——”我故意拖长声音,看她眼里闪过紧张,“你得教我怎么用井水洗手不冻手,还有……”我弯腰捡起她跑掉的帆布鞋,“下次许愿能不能先把鞋穿上?”
她笑着捶我肩膀,彩虹不知何时消失了,但阳光依然灿烂。
工人们开始收拾工具,李村长提着酒壶过来,说要请我们吃烤全羊。
小萝莉拽着我的裤腿,问能不能给彩虹画个家,我蹲下来认真思考:“或许可以在屋顶装面镜子,这样下雨时,彩虹就会住在教室里了。”
苏小星突然掏出手机:“我拍了张彩虹的照片,发给你。”
我看着相册里那张模糊的彩虹,右下角有行小字:“谢谢骗子小姐的彩虹”。
夜幕降临时,我们坐在新铺的塑胶跑道上看星星。
乡村的夜空清澈得像洗过的玻璃,银河横跨天际,比任何碎钻都璀璨。
苏小星指着北斗七星:“还记得吗?
我以前以为星星是天上的灯。”
“现在呢?”
我转头看她,发现她也在看我。
“现在我知道了,”她轻轻说,“有些灯在地上,比如你送的台灯,比如正在亮着的教室。”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