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不要再妄想去翻什么案,人死如灯灭,对与错又有什么意义。”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明昭。”
我瞪大眼睛呜咽着摇头,在他怀中用力地挣扎着。
背负着冤屈与罪名、丢掉宗族、忘掉姓名的活着。
那不叫活着。
可那日,我终是没能挣脱谢云舟的臂膀,亲眼目睹着我崔府上下两百一十七口人,相继倒在了血泊之中。
无尽悲鸣与绝望之时,谢云舟打晕了我。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眼前永远笼罩着一片散不去的血雾。
## 与谢云舟的对峙从回忆中抽出神来。
我心中的悲怮只多不少,恨不得扑进父母亲怀中不管不顾痛哭一场。
见我红了眼眶,父亲斥责的声音逐渐平息,只剩长吁哀叹。
“你啊,你啊,真是天大的胆子!”
我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女儿不孝,大逆不道私自求了婚约,千错万错皆是女儿的错,父亲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
“眼下所行,皆有原由,父亲且信我一场。”
父亲本还想继续再说,门童来报。
宁远侯世子在府外指名道姓地要见我。
谢云舟虽行事不羁,礼教之上却从未行差踏错。
如此这般,应当是真的有些恼怒了。
我垂在两侧的手掌缓缓收紧,父亲本想出面,被我拦下了。
宁远侯没来。
我们小辈之间的事,他若出面,性质便变了。
隔着老远,再次瞧见那道身影时。
我还是忍不住心底发颤,脊背生凉。
幸好,如今的谢云舟还是少年模样,不似后来那般偏执乖戾。
他骑坐在马上,双手环抱,眉头紧蹙。
见我出现,他纵身一跃,从马背上飞下。
一手挥开准备拦住他的门吏,大步的走到我面前。
“为何不要我?”
他问的直白,我有些难以招架。
“崔明昭,我才离京月余,你就给自己找好了夫婿。”
“还是个性情怪异的瘸子,你是疯了吗?”
年轻时的谢云舟,鲜衣怒马,狂傲不羁。
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此刻的他,眼中盛满了怒意、不满,还有委屈。
说来,我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他是从小桀骜不驯,行事不羁的浑小子。
我是自幼谨遵教条,恪守闺训的京城贵女。
按理说,我们应当难以投缘。
可意外的是,人前人后混不吝的沈云舟,与我相处之时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