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藏着审视。
他身旁的西虢公忌父微微颔[hàn]首,袖口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玉佩 —— 这是天子暗示他伺机制衡郑国的信号。
郑庄公行完稽首大礼,直起身时目光扫过满朝诸侯。
他注意到宋国使臣的眼神躲闪,陈国大夫的嘴角轻蔑,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
他深知,郑国虽因父亲的功绩获封卿士,但树大招风,暗处觊觎jì yú者不在少数。
朝会讨论到边境防务时,郑庄公从容起身,手中竹简哗啦作响:“臣以为,犬戎[róng]虽退,余孽未除。
郑国愿出三千甲士,戍[shù]守崤[xiáo]函要道。”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西虢公忌父冷笑一声:“郑伯此举,莫不是想将王畿[jī]要道据为己有?”
郑庄公目光如炬,直视西虢公:“虢公此言差矣。
若无郑军守护,当年幽王烽火戏诸侯,犬戎又何以长驱直入?”
这话犹如重锤,直击周平王心头。
想起父亲的惨状,周平王脸色微变,抬手制止了即将爆发的争论。
散朝后,郑庄公独自留在殿内。
他轻抚着殿柱上斑驳的龙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周平王身边的内史过。
“郑伯,天子命臣送来新铸的青铜礼器。”
内史过眼神闪烁,压低声音道,“另有口谕,望郑伯莫忘君臣本分。”
郑庄公接过礼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当晚,他回到驿馆,立即命人传来祭足。
“主公,西虢公近日频繁与卫、蔡二国使臣密会。”
祭足神色凝重,“恐对郑国不利。”
郑庄公摩挲[sā]着剑柄,目光投向洛邑城外的新郑方向:“传我命令,调东鄙、西鄙之兵,加强防备。
周室这潭水,该搅一搅了。”
夜色渐深,郑庄公站在窗前,望着洛邑璀璨的灯火。
他知道,父亲留下的卿士之位,既是荣耀,更是枷锁。
周平王看似信任,实则忌惮;西虢公等诸侯表面臣服,实则伺机而动。
这场君臣之间、诸侯之间的权力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他郑庄公,注定要在这乱世之中,为郑国杀出一条血路。
此刻,他腰间的龙纹剑,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野心,发出轻微的嗡鸣。
第二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