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一样的图稿。
雁群再次掠过,这次排成模糊的“砚”字。
我忽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每只鸿雁的羽翼,都写着未竟的轮回。”
指尖抚过碎瓷片上的“孤烟细”,终于明白这不是偶然——当我在泉州港沉入海底的瞬间,命运已将三世记忆织成雁阵,而所有的起点,都藏在这缕渔市孤烟里。
阿爹的铜哨声催促着。
我将碎瓷片塞进衣襟,转身时看见老槐树下的卖炊饼老汉,正把一个油纸包递给灰衣人。
纸包的棱角分明,是幅折叠的地图,边角露出的朱砂点,正是前世我标记的宋军粮仓位置。
海水漫过脚踝,带着某种宿命的寒凉。
十二岁的身躯里,藏着三世的血与火,而此刻的渔市初醒,正是所有轮回的起点——当第一缕孤烟升起,当第一声雁鸣划破天际,沈砚之的故事,在时空的裂缝里,第三次开始了。
第一章 寒雨濒死(倒叙)咸淳十年的梅雨季格外冷。
我倚在姑苏城破漏的谯楼栏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纹里渗着血——那是方才用袖中短刀割开追兵喉咙时溅上的。
喉间腥甜翻涌,视线却死死凝在天际。
十二只大雁正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