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的老人,此刻已化作一张黑白照片。
“我要回老家一趟。”
沈夏声音沙哑地对林远说。
她转身收拾行李时,林远看见她肩膀在微微抽搐,却没有上前拥抱。
自从那场争吵后,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谁也不愿先打破僵局。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得可怕。
沈夏站在哑叔的遗像前,看着照片里老人慈祥的笑容,眼泪终于决堤。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因为画不好画而哭泣,哑叔会变魔术般掏出一颗糖,用手语告诉她:“慢慢来,你可以的。”
想起每次自己在画室专注作画时,回头总能看见哑叔安静坐在角落,眼神里满是骄傲与欣慰。
在整理哑叔遗物时,沈夏发现了一个铁盒。
打开的瞬间,她捂住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盒子里全是她的素描,从幼时扎着羊角辫的模样,到长大后在画架前专注创作的身影,每一幅都栩栩如生。
原来这么多年,哑叔一直用他的方式默默守护着她的梦想。
返程高铁上,沈夏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万千。
她想起与林远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过往与激烈的争吵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我们都在演不会说话的哑剧。”
她在手机上打下这句话,发给了林远。
林远在车站等了整整一夜。
他盯着手机,无数次拿起又放下,想要回复却不知从何说起。
凌晨三点,他终于等到了沈夏的消息,看着那句话,心里像被重锤敲击。
他站在空旷的候车大厅,望着玻璃门外的雨幕,恍然想起今天是他们相识三周年的日子。
沈夏走出站台时,眼睛红肿,眼角还沾着未擦净的金粉颜料 —— 那是她匆忙间为哑叔画遗像时留下的。
林远看着她疲惫的身影,想要上前拥抱,却在触到她冷漠的眼神时停住了脚步。
“生日快乐。”
林远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那是他准备了很久的礼物,原本打算给她一个惊喜,此刻却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沈夏看着盒子,摇摇头:“不用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又突然停下,“周维,我们是不是都太执着于自己的世界,忘了给对方留一点空间?”
林远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沈夏的背影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