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问我要钱时的样子,也是这样湿漉漉的眼神,说需要五百块报名表演班。
那会儿我刚满十六岁,连夜绣了十块帕子,第二天一早就去镇上当了奶奶留给我的银镯子。
“好。”
我听见自己说。
陈熠欢呼一声,抱着我转了个圈。
他身上的香水味钻进我鼻子,是种陌生的、昂贵的味道。
我借口离开,手里攥着他忘在我枕头下的手机。
昨晚他睡着后,我用他指纹解了锁。
相册里最新的一张照片,是他和周莹在豪华餐厅的合影。
女孩亲昵地靠在他肩头,而他穿着我从未见过的西装,笑得那么自然。
照片日期是上周五,似乎是他在综艺节目上“被迫炒作”的那天。
路边拖拉机扬起的尘土迷了我的眼。
我抹了把脸,发现掌心全是水渍。
原来山里的风,真的能刮出眼泪来。
2陈熠回来的第七天,我发现自己开始数他眨眼的次数。
一下、两下……当他第三次对我笑的时候,右眼角会出现几乎看不见的细纹。
这个发现让我指尖发麻。
我居然在验证他笑容的真假。
“秋儿?”
陈熠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我猛地回神,手里的针差点戳破绷紧的绢布。
“没什么。”
我低头继续绣那对鸳鸯,金线在阳光下刺得眼睛生疼。
陈熠凑过来看,呼吸喷在我耳后。
从前这个动作会让我心跳加速,现在我只觉得胃里翻涌。
他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混合着村里肥皂的廉价香气,形成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真好看。”
他指尖轻抚绣面,“就像我们。”
我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铁锈味。
这对鸳鸯确实是为我们的喜帕绣的,现在却成了最恶心的笑话。
“对了,”陈熠突然从裤兜掏出手机,“公司刚发消息,要我明天回去补录镜头。”
针尖戳进拇指,血珠立刻冒出来,在鸳鸯羽毛上洇开一点暗红。
我盯着那点污渍,听见自己平静地问:“这么快?”
“没办法啊。”
陈熠叹气,伸手想碰我的脸,我假装整理头发躲开了。
“这部戏对我太重要了,导演说播出后我肯定能火。”
我盯着他开合的嘴唇,想起手机视频里这对唇吻在周莹额头上的样子。
三天前,我在他忘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