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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兴奋地说着刚拿到的 offer,声音里带着对远方的期待:“夏夏,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去上海吗?
你写的小说那么好,说不定能当编剧......”我望着窗外的操场,几个孩子正在追逐一只蝴蝶。
阳光落在他们扬起的嘴角上,那样明亮,那样自由。
喉咙突然发紧,我听见自己说:“对不起,我哪儿也去不了。”
挂断电话的瞬间,眼泪终于决堤。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被剥夺选择的权利,而是在日复一日的妥协中,连反抗的念头都变得奢侈。
妈妈的 “爱” 就像慢性毒药,让我在温水里渐渐忘记了如何挣扎。
傍晚放学,我在校门口看见妈妈的身影。
她手里提着保温桶,正和门卫大爷热情地交谈。
“我家小夏胃不好,得喝热汤......” 她看见我,立刻笑着招手,“快来尝尝,是你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
保温桶的热气模糊了我的眼镜,汤里漂浮的枸杞红得刺目。
我突然想起高考前那碗观音土,想起被撕碎的笔记本,想起交换生申请表上的红圈。
这些年,她用爱的名义剪断了我所有的翅膀,却又埋怨我不会飞翔。
“妈,” 我摘下眼镜,任由泪水和雾气混合,“我想辞职。”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勺子撞在桶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说什么?”
“我不想当老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却坚定如铁,“我想写小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不想再被你控制了。”
周围的家长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妈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拽住我的手腕,指甲再次掐进那道早已结痂的旧痕:“你是不是疯了?
这么好的工作说辞就辞?
你让我怎么跟别人交代?”
“交代?”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你到底是在为我好,还是在为你的面子好?”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我们之间最后一层虚伪的温情。
妈妈愣愣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远处传来上课铃的余音,几个迟到的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书包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那份聘用合同:“对不起,妈。
我知道你爱我,但这种爱让我窒息。”
合同在夕阳下轻轻翻动,纸页间滑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