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沈府退婚的苏家女,父亲因“通敌案”死在狱中。
三年后街头重逢,昔日竹马已成他人新郎。
他攥着碎镜说“跟我回去”,却不知我袖中藏着带血的冤书。
当阴谋层层剥开,铜镜里藏着的不是情话,是帝王的屠刀。
沈砚之,这一次,我要你亲眼看着破镜如何重圆,又如何……剜出你藏了三年的真心。
1 雨碎旧梦青石板路上蜿蜒着细密的雨帘,苏清禾攥着油纸伞骨的指尖泛白。
她怀中的画卷用粗布裹着,墨香混着霉味,在潮湿的空气里洇成一团苦涩。
“让开!
沈将军府迎亲队路过——”铜锣声惊飞檐下避雨的麻雀,苏清禾被人流挤到街角。
抬眼时,鎏金喜轿正从面前经过,轿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幅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
她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自己伏在沈砚之案头,用狼毫在他袖口描的正是这种花。
“清禾,待我凯旋之日,便以十里红妆娶你。”
马蹄声碾碎回忆。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身披玄色大氅,腰间玉佩随颠簸轻晃——那是她亲手刻的双鱼佩,如今却配在别人的新郎身上。
“这不是苏家那个贱丫头吗?”
尖锐的女声刺破雨幕。
柳如烟掀开轿帘,珠钗上的东珠在雨中折射冷光,“听说你爹临死前还喊着沈府的冤,怎么,如今沦落到卖画为生了?”
人群中响起窃笑。
苏清禾攥紧画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三年前沈家突然退婚,紧接着父亲便被扣上通敌的罪名,狱中饮下毒酒而亡。
她清楚记得沈砚之站在府门前,眼神冷得像冰:“苏清禾,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柳小姐大婚,民女不便打扰。”
她垂眸行礼,转身时却被轿边的婆子拽住手腕。
“急什么?”
柳如烟踩着绣鞋下车,指尖挑起苏清禾的下巴,“听说你画技不错,不如给我和砚之画幅合婚图?
就当是你苏家赔罪的彩礼。”
周围的笑闹声突然凝固。
苏清禾看见沈砚之在马上侧过脸,睫毛上凝着雨珠,眼底翻涌的情绪却像被墨染过的潭水,深不可测。
她猛地推开柳如烟的手,后退时撞翻了画摊。
宣纸散落一地,被雨水浸成皱巴巴的蝶。
其中一张飘到沈砚之马蹄下,他眼神一震——那是幅未完成的《折柳图》,画中男子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