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产房外，张强心急如焚，第三次看表，时针已悄然指向凌晨三点。
他屁股下那把塑料椅子，像是不堪重负，时不时发出“吱呀”的抱怨声，仿佛也在诉说着这等待的漫长。
“这咋还没生呢？
都进去十个小时了！”
张父在走廊里来回踱步，那皮鞋底与瓷砖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一下下敲打着众人的神经。
赵桂芳双手抱胸，坐在儿子旁边，撇撇嘴道：“我当年生强子，进去俩小时就搞定了。
现在的女人啊，就是娇气得很。”
张强眉头紧锁，没有搭话，只是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敲打着，眼神中满是焦虑。
突然，产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护士迈着匆匆的步伐走了出来。
原本坐着的三个人，像是被同一根线牵动，瞬间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赵桂芳反应最快，一下子冲到了最前面。
“医生，生了吗？
肯定是孙子吧？”
她的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夜空。
护士轻轻摘下口罩，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恭喜啊，生了个健康的女婴，六斤二两。”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张强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人孩子平安就好。”
赵桂芳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会是丫头？
B超不是说可能是男孩吗？”
“妈！”
张强低声呵斥，随即转向护士，急切地问：“我老婆什么时候能出来？”
护士略带不满地瞥了眼赵桂芳，说道：“产妇还要观察两小时。
孩子很健康，哭声响亮得很呢。”
说完，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才转身走进产房。
张父无奈地掏出烟，刚放到嘴边，又像是想起什么，塞了回去，叹口气说：“白高兴一场。
强子，赶紧准备下一胎，咱老张家可不能绝后啊。”
病房里，林静虚弱地靠在枕头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粘在脸上。
她怀里的小家伙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可林静却觉得无比可爱，心瞬间软成了一摊水。
“张强，你看她多可爱。”
林静轻声说着，手指温柔地轻轻触碰女儿的脸蛋。
张强站在床边，眼神复杂，犹豫了一下，才挤出一句：“嗯，挺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