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松原杜松原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夜丹青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张兔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三师兄八字相同,命运却天差地别。他出身侯府,被掌门师尊收为关门嫡子,注定仙途坦荡。而我则是天煞孤星,还被断言是个短命鬼,活不过二十五岁。我从不信命,直到在比武时被三师兄砍断双腿筋脉才认清现实。后来我偷偷捡了个画妖当徒弟,好不容易供她成才。不成想,她后来却告诉我:师父,我好像心悦你三师兄了。怎么人人都爱三师兄,真是可笑。可惜我的好徒弟不知道,连捡她回来都是我计划的一部分。1.五师兄,师父让我给你送饭。门外,小师弟松明又来给我送饭了。等我推着轮椅,打开门,饭菜已凉,人早就跑没影了。这种情形,十年来我早就习以为常。十四岁那年,我与三师兄纪唯芳尊掌门之命比武。我们年岁相仿,八字相同,就连修炼的天赋也不相上下。但身为当朝丞相的嫡子,众星捧...
《一夜丹青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和三师兄八字相同,命运却天差地别。
他出身侯府,被掌门师尊收为关门嫡子,注定仙途坦荡。
而我则是天煞孤星,还被断言是个短命鬼,活不过二十五岁。
我从不信命,直到在比武时被三师兄砍断双腿筋脉才认清现实。
后来我偷偷捡了个画妖当徒弟,好不容易供她成才。
不成想,她后来却告诉我:师父,我好像心悦你三师兄了。
怎么人人都爱三师兄,真是可笑。
可惜我的好徒弟不知道,连捡她回来都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1.五师兄,师父让我给你送饭。
门外,小师弟松明又来给我送饭了。
等我推着轮椅,打开门,饭菜已凉,人早就跑没影了。
这种情形,十年来我早就习以为常。
十四岁那年,我与三师兄纪唯芳尊掌门之命比武。
我们年岁相仿,八字相同,就连修炼的天赋也不相上下。
但身为当朝丞相的嫡子,众星捧月,怎堪忍受有个无名小子与他抢风头。
于是一场原本点到为止的比武竟招招暗藏杀机。
直到我被他一剑砍断了双腿筋脉。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有捡我回来的师父红着一双眼,守在我床边。
松原,认了吧,好歹捡回一条命。
这是我醒后他说的唯一的话。
我看着他一夜变白的头发,再看看痛得几近麻木的双腿,点了点头。
双腿残废,苟延残喘,这就是我杜松原今后的人生,我认命了。
2.用过饭后,我继续整理藏书阁的典籍经书。
那次比武过后,我身体孱弱只能独居静养,再不能习武修炼。
师尊便安排我看管书库。
我每日做的便是打扫除灰,整理书目,抄写破损的书页。
十年来每日不辍,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留下了我的笔迹。
唯一的乐趣就是闲时画画窗外的花鸟。
写到一半,墨干了,我索性丢了笔,拿起双拐,打算找个话本。
经过一只红木箱,木拐冷不丁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木箱也被打翻,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
除了笔墨纸砚和几本杂书,还有一副卷轴。
这箱子东西是借书的师弟为还我人情从山下书商处淘换来的。
前几日送来,因为我着急抄录新到的一批经书便没打开。
卷轴展开了一小部分,应是一幅画,画上展露出一角女子的衣衫。
我好奇
地打开才发现这是半张女子的画像,另一部分明显被人裁了去。
画中女子的脸早已破损,只余下一双凤眼,似有哀怨。
不知为何,一对上那双眼睛,我竟觉得画像在直勾勾盯着我,瞧得我心颤。
我慌忙收起这半幅残卷,连同其他东西一起锁进箱子。
3.日子就这样又重复了几天。
我照旧晨起打扫、白日抄书,闲时画画。
可画卷中女人的眼睛总不时出现在我眼前。
她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搅得我心神不宁。
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牵绊在引导我打开箱子。
当年初入门,最先教弟子的便是占卜起卦。
这些年每当我遇事不决,总会给自己算上一卦。
这一次我连卜三卦,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打开了箱子,取出了画卷,再次见到了那双眼睛。
这幅画年代久远,纸张早已破损不堪。
我依着经年修补旧书的经验,将残余的画揭了下来,铺在一张新纸上。
画中破损的地方,仿着原先的笔触一一补全。
只有那张女子的脸,让我迟迟下不了笔。
她就像空中月,镜中花,山中清风,水中波纹,看得见却摸不着。
最后我凭心而画,勾勒出她的轮廓。
直至为她唇间上色时,我才发现朱砂早已用完。
唇间无色,纵是美人也减了三分颜色。
我割破指尖,滴在墨盘上,用笔为她上了最后一抹朱红。
这便是你的样子吗?
我对着画像喃喃自语。
深夜中,跃动的烛火让那对眼睛愈发像活了一般。
4.睡梦中,我察觉一股妖气混合着恶念袭来。
凭借本能,我翻身下床,抽出剑迎面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一团黑影被我一剑挡开,还想挣扎扑过来。
我默念口诀,抽出捆妖索将其捆了个结实。
当我拿着烛火凑近袭击我的恶妖时,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妖孽的模样竟与我所画之人一模一样。
我猛然看向桌上的画卷,画中女子果然不见了。
我今夜竟然解封了一只画妖吗?
还未等我思虑清楚,那画妖竟然痛苦地挣扎起来。
血,给我血,我好难受!
许是看她的样子太痛苦,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
画妖瞅准时机,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臂。
我忍痛想将她一把推开,却不妨对上一双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
那对眼眸里混合着渴望、畏惧、祈求、无助
,同时也混杂着对未知的迷茫。
那一刻,我放下手,任由她贪婪吮吸我手臂鲜血。
5.喂,我饿了。
书架后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她,埋头抄写手中的经卷。
见我没有回应,那个声音又高了几分。
我说我饿了,快要饿死了。
我仍旧置若罔闻,连头也没抬一下。
身后传来一片重物倒地的声音,我不得不推着轮椅前去查看。
只见昨日刚理好的书架被撞翻,书散落一地。
画妖被绑在椅子上,昂着下巴,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轮椅,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她。
唉,你别走啊,我认输了,我错了!
画妖见我始终没理会她,终于焦急地求饶。
我推着轮椅回到桌边,拿起笔准备继续抄录。
你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三条也好,五条也罢,我全认了!
我这才又回到她身前。
把我的条件重复一遍。
我支着头,瞧着画妖垂头丧气。
不许危害世间,不许为非作歹,不许伤及无辜,我哪里伤人了?
画妖不服气地争辩道。
我露出手臂上的一圈纱布,她立马闭口了。
再加一条,只要你在这青城山一日,一切都得听我的。
她双目圆睁:凭什么!。
三天前掌门师尊将一只千年大妖投了丹炉。
我会听话的。
她顿时老实得像一只鹌鹑。
目的达成,我收回捆妖绳,朝她伸出手。
你我既要结契,好歹也该知道彼此姓甚名谁。
我叫杜松原。
她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握住了我的手:我叫丹青。
6.自与我结契后,丹青再没有与我说过一句话。
整整一个月,除了饮血,其余时候,她都会回到画中。
我将画挂在藏书阁的顶楼,不知不觉与她划分了一条楚河汉界。
我的日子看似一成不变。
只有手臂上一条又一条的划痕提醒我这一切不是臆想。
我用自己的血,喂养了一只画妖。
这一日,我又将放好的血推至她面前。
她一饮而尽,转身就要回到顶楼。
藏书阁的门突然被推开,我与她皆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我连忙将她推入最后一排书架后面,顺手用一块尘布盖在她身上。
做好一切,我示意她噤声,她点点头害怕地捂住了嘴。
此时的丹青一点妖力也没有,刚入门的弟
子都能轻易杀了她。
我将她藏好后,急忙推着轮椅出去查看。
来人是我师父杜铭。
7.我微微松了口气,暗自将衣袖捋了捋。
自从十年前我与三师兄纪唯芳比武落败后,只有他待我如初。
他照例将我细细打量一番,见我无事才放下心来。
师父,您怎么来了?
他老人家叹了口气:松明说整一个月都未见你出门,为师过来看看。
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递过去。
上月掌门师尊命人送来一箱新的经书,弟子忙着抄录,忘了给师父请安。
他接过茶水,放置在一旁:你好好的,为师就放心了。
寒暄几句,师父又与我说起今年秋后的山门祭典一事。
山门祭典又称天试,青城山每三百年才举办一次。
由掌门师尊选派弟子中一位天资最高者参加。
相传试炼通过者即可脱胎换骨,荣登仙门。
参与天试于青城山弟子不仅是声名的荣耀,更是能一跃成仙的捷径。
这些年门中弟子无不为此勤加修炼。
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毕竟我现在的身体哪里受得起八十一道天雷。
他起身就要走,突然顿住,似是闻到什么:哪里来的血腥味?
我刚要解释,他又嗅到其他味道:好像还混杂着一股妖气?
他循着味道就要往书架后去,脚边突然踢到一只沾血的碗。
那是我用来放血的瓷碗,我方才偷偷丢到他脚边的。
松原,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指着碗中残留的血迹大惊失色。
我笑了笑,将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弟子作画的朱砂没了,一时兴起就用血上色了。
胡闹,你当为师糊涂了吗?
他一眼看见我衣袖中还在渗血的痕迹。
师父一把捉住我的手臂,将袖子推开,手臂上是这一个月来放血的伤口。
他老人家的眼睛霎时红了:松原,你心中还放不下那次比武?
若这双腿没有在阴雨天就提醒我,若我还能如常人行走。
我兴许就能记不起来了。
我微微怔住,低下头,缓了几息方才开口。
弟子只是一时糊涂,让您老人家挂心了。
师父无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记住师父的话。
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8.待师父走后,我回到书架后方,一把扯开尘布。
丹青捂着嘴缩在角
落,害怕得几近窒息。
可以出来了。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见她有所舒缓,我转身打算继续抄书。
你等一下。
身后,丹青开口叫住了我。
我疑惑回头,只见她眼神闪烁,双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
多谢。
她声若蚊蚋。
我笑了笑:你说什么?
我没听清。
没什么!
她骄傲地扬起下巴,又要与我泾渭分明。
但她走过我身边时,却轻轻将我推到案前,方才小跑回到楼上。
自那以后,我照旧每日看护书库,放血供丹青饮用。
我自小沉默寡言,但丹青的话却渐渐多了起来。
这日,她饮过血后,好奇地在书架中翻看起来。
在血液的供养下,她的身体已然康健不少,饮血的间隔也愈来愈长。
但是她的妖力却仍然不见起色。
我问她在被封印前,有无修炼的记忆,她茫然地摇了摇头,问我什么是修炼。
连修炼都不知道,妖力哪会凭空掉下来。
不知何时她开始背着我翻看藏书阁的经书,打算偷师。
我从不管她,故作不知,任由她当只偷灯油的小耗子。
毕竟,人间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看了也是白看。
9.杜松原!
刚写好的一幅字被某妖毫不客气地撕成了两半,而我正满脸无辜地看她。
此时的丹青满脸挂着胡须,连头顶也冒出一对猫耳朵。
我盯着她这副模样,下一刻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许笑!
丹青生气地跺脚。
更像极一只炸毛的狸奴,笑得我连笔都握不住了。
杜松原,我杀了你!
她气得朝我扑过来,要掐我的脖子。
我行动不便,只能任由她打我出气。
她打累了,我也笑够了,两个人最后都累得坐在地上。
你快想办法,我都毁容了!
她哭丧着脸。
谁让你照着书瞎猜,没走火入魔算运气好。
你怎么知道?
你故意的!
丹青的胡须再一次竖了起来。
我强忍住笑意:不走正道,偏要翻窗?
这是报应!
我顺势在她额头又添了四笔。
于是我又被画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我翻了三天的书才找到方法将丹青的脸变了回去。
她再不敢胡乱修炼,老老实实拜师,跟着我从头学起。
做丹青的师父挺容易,随我修习一个月,她已经入门开窍。
三个月后,她已经掌握要诀
,可以自行修炼,甚至不再需要我血液的供养。
不得不承认,身为一个凡人,真的很嫉妒妖的天赋。
当然,某一刻除外。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皆知善之为,为,什么来着……她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看我。
教了三天的我发誓,这一刻真的很想将她逐出师门。
10.没有一只鸟喜欢待在笼子里,尤其是她已经学会飞翔的时候。
自从修炼有起色后,丹青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里。
一开始,她知道自己法力低微,怕出了门就被捉去炼丹。
后来她功力见长,离开的念头愈发强烈。
从她每日盯着窗外的眼神,我便能明白她内心的渴求。
只不过,她不说,我便也装作不知。
妖与人不同,在太阳下没有影子,凡人可能不会注意,修道者一看便知。
所以丹青总是趁我深夜熟睡时,试着悄悄溜出去。
第一次她在子时溜出去,一个时辰便回来了。
第二次她在亥时溜出去,待到丑时才回来。
第三次,刚入夜她就跑了出去,待到天快亮,才推开书库的门。
一进门,她看见坐在轮椅中的我,吓了一跳。
手边一盏快要熄灭的蜡烛,昭示这守了一夜的耐心快要告罄。
你,你怎么醒了?
她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我没有开口,仍是静静地看她。
她变得更紧张了:我只是出去看月亮,忘了时辰。
端坐一夜,我自觉无尽的疲惫,腿上的旧伤也隐隐作痛。
此刻我就想推着轮椅回卧房蒙上头睡一觉。
丹青急得一把拉住我的轮椅:你别走,我说实话还不成嘛,我——丹青,你想走便走吧。
我打断她的话,终于道破了长久以来彼此说不出口的话。
丹青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到我身前,蹲下身,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你要我走?
对,你可以离开了。
她眼睛里沁满了难以置信:杜松原,你要赶我走?。
我一字一句回应:丹青,你迟早会连累我被逐出师门的。
那你一开始就该把我交出去!
她死死抓住我的手。
权当我一时被美色所迷。
我自嘲地笑了笑,但现在我清醒了。
她缓缓站起身,那对好看的眼睛流露出最初看画时的哀怨。
话已至此,杜松原,我走便是。
说完,她打开门,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我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中,看着那盏蜡烛燃到了尽头。
11丹青走了,我的生活又恢复成一口古井。。<我告诉自己,本就是一场萍水相逢,但我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有关丹青的一切,我都锁进了那口红木箱中。
每日除了抄书,就是画画,偶尔还是会给自己算上一卦。
渐渐地,我应是已经将这段时日忘了个干净。
丹青,是谁来着?
好熟悉的名字。
时间就这样从夏季步入了秋季。
直到——快点过去看看,咱们山门好像有妖物闯入了!
真的?
自青城山成立也有近千年了,还没碰见这么自不量力的!
书库外陆续经过了好几个弟子,每个人口中都在念叨闯山门的妖怪。
听说妖怪蛰伏在三师兄身边许久,昨夜露了马脚,被师叔当场撞破。
这究竟是什么妖怪,连三师兄都骗过了?
好像是只画妖,化形之术还不信手拈来。
我本不欲理会,但在听到画妖二字时,心却被莫名揪住了。
我的耳边不住地回响着画妖,连笔下的字乱了都不知道。
最后我烦躁地关上窗,挡住外面一切杂乱的声音。
12.众人循着画妖留下的血迹,一路追到了青城山的一处死角。
血迹到这里就断了,四处查找,没有再发现画妖的踪迹。
是不是逃到后山了?
一个弟子指着墙上的脚印说道。
杜铭思考片刻,对着身后几个刚入门的弟子说道:松明,你和你几位师弟跟我去后山找,其余人继续在山门中搜!
唯芳,你留下。
杜铭看着掌门师尊的这位得意门生,忍不住劝诫。
师叔知道,你定能将她擒获,毕竟你肩上可是青城山的百年声望!
纪唯芳这一路追捕,始终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杜铭冷笑一声,带着弟子离开往后山出发。
他走后,余下的弟子瞧着纪唯芳站定不动,互相推诿,毕竟谁都不愿先触纪唯芳的霉头,毕竟他背后是权倾朝野的丞相纪晖。
三师兄,我们现在还要继续搜吗?
最小小师弟踟蹰上前。
还未等纪唯芳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谁——纪唯芳抽出剑厉声质问。
我在十年后再一次对上了纪唯芳的剑。
那把剑离我的脸只有几寸,
我甚至能在剑身映照下看见我的眼睛。
这是谁啊?
这是看守书库的五师兄。
刚入门的弟子不少都没见过我,而认识我的,都面露异色。
毕竟受伤后的十年,我一直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如今一出现就与砍断我双腿的罪魁祸首撞上,实在是不巧的很。
13.杜—松—原—纪唯芳见是我,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神更是冰冷。
我笑了笑,指尖移开剑尖:三师兄,别来无恙。
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好事的弟子上前隔开我与纪唯芳,不屑地问道。
当然是来看热闹,难道——我悠闲地支着头,嘴角挂着笑意,还要我来捉妖吗?
你——那个挑事精气得说不出话。
纪唯芳放下剑,恢复了几分理智。
他一把推开身前人,走到我跟前,弯下腰,对视上我的眼睛。
杜松原,今日我不与你计较,十年前的账,你赖不掉!
我更加无辜地看着他:三师兄,你在说什么呢,师弟我听不懂啊?
他一把拽起我的前襟,勒得我差点喘不过气:你我心知肚明。
说完,他把我扔回在轮椅上,转身要走。
三师兄,我真的——我似乎还要辩解,但纪唯芳却不愿再听。
闭嘴——他抽出剑,一阵剑气挥来,直奔我的面门。
我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剑气迎来。
顷刻间身后一人迅速拉过我的轮椅,一把拂尘替我挡住了伤害。
掌门师尊!
众人惊呼。
师父!
纪唯芳看着来人,惊诧不已。
我回过头,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掌门师尊林靖芝,一时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最后我只恭敬地行了一礼:师尊。
师尊大步上前,先是环顾一周,最后才看向纪唯芳。
唯芳,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纪唯芳连忙收起剑,躬身听训。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还不向你师弟赔罪!
闻言,纪唯芳不服气地抬头,一动不动。
还不快去!
师尊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压得其他人不敢动弹。
纪唯芳不情不愿地向我行了一礼:得罪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其余人也如鸟兽一般轰散。
14.我一个人推着轮椅回到藏书阁,多数人还在忙着搜捕画妖。
此时这里比平日更加安静。
待将门窗仔细插好,我才从
怀中拿出那副卷轴。
画轴展开,丹青从中跌落。
她已奄奄一息,虚弱地瘫倒在地上。
是你啊。
从模糊的视线中看清是我,她大口喘着气,像一条濒死的鱼。
看着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我的心恍若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
丹青抓住一旁的桌脚,挣扎地想要站起来。
我只得靠近她,将她死死按住,并迅速封住了她的穴道。
你——丹青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我将她抱到椅子上。
我转身去书库内室翻找丹药,回来时丹青已几近昏迷。
强行掰开她的嘴,我将几粒丹药塞了进去。
她伤得很重,普通的药只能勉强稳住她的伤势。
我再次划开手臂,将血喂给她喝下去。
许久,她的呼吸终于从急促转为平稳。
我将她抱到卧房,她已然昏睡过去。
这时,藏书阁的门被敲响。
来不及多想,我将床帐掩好,胡乱收拾一番就去开门。
门外竟然是掌门师尊。
师尊,您怎么来了?
我不知他来意,只能恭敬请他进来。
今日都没顾上与你说话,我便过来看一看。
他一派慈祥,进门便要拉着我叙旧。
15.师尊进门后,四下打量一番,关切道:这几日天气转冷,记得添些衣物。
多谢师尊关心,弟子记下了。
我随口应下,余光盯着卧房,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他喝着茶,又问道:松原啊,你今日怎么出来了?
听闻有妖物闯入,弟子放心不下,想出份力。
你行动不便,还是要多加休养。
今日没被伤着吧?
我刚想说话,却不妨咳出一口血。
还是伤着了?
让我快看看!
师尊急忙为我把脉。
气血翻涌,身体也亏损严重。
师尊深叹口气,眼神中露出几分不忍。
本以为多年静养你能恢复大半,却不想根基伤得这么重。
我落寞地笑了笑,出言安慰他:弟子福薄,正应了您当年的入门批语。
当年我刚入门,便被他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
闻言,师尊更是表现得遗憾万分。
你与唯芳天资相当,抛开出身,其实资质更胜他一筹。
谈起往事,师尊感慨道:若非当年唯芳冲动行事,按理今年的祭典,我更属意你。
我的笑容中掺杂了几分苦涩与无奈。
比武之事弟子已然释怀,若非山门收
凶,误闯画舫。
她躲在慌乱的众人中,误打误撞帮纪唯芳躲过致命一击,自此结下缘分。
他真是个好人。
丹青这样形容纪唯芳,嫉恶如仇,又有悲悯之心。
我后来又跟他一起去赈灾,把克扣救济粮的恶人绳之以法,还劫富济贫。
她说起这三个月与纪唯芳经历的每一件事,眼睛里流露出别样的光彩。
我怕暴露妖的身份,只敢晚上出来与他结伴。
提到她被识破的经过,丹青的神色渐渐黯淡下来。
而这一段我从旁人的口述中早已拼凑出来。
纪唯芳与丹青相约山下小镇。
那日正好是盂兰节,两人在河边撞见了门中弟子。
不巧,我师父也在其中。
纵使丹青天资再高,她修炼不过半年有余,掩饰得再好也逃不过我师父的眼睛。
当场揭破她画妖的身份,纪唯芳还未反应,他老人家已经出手了。
然后便是一夜的追逃,直到丹青慌不择路逃入了山门之中。
可即便差点丢了命,丹青也没有埋怨过纪唯芳一句。
而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两只眼睛死盯着书卷。
空荡荡的房间中只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她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她忽然转过头,撂下一句话,也不管我如何反应,径自回了画中。
杜松原,我好像,心悦于他。
18.中秋节那日,丹青收到了纪唯芳传来的字条。
这是俩人剿匪时的默契,靠术法可以千里传信。
纸条上只有八个字:戌时一刻,中秋灯会。
丹青拿到字条时,我正巧撞见。
她本想藏起来,被我一把抢了过来。
这你也信?
我头一次觉得话本中的荒诞故事也并非全是臆想。
眼前这个昏了头的画妖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为什么不信?
趁我不备,丹青又抢了回来。
她瞪着眼睛,一脸的不高兴。
我更觉荒谬:你就不怕是纪唯芳设下陷阱,等你自投罗网!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丹青听不得我说纪唯芳的一点不好。
真是好样的,明明三月前连三字经她都不会背!
我登时觉得心中的一把无名火烧得更旺。
可纵是满腔怒火燎得我坐立难安,我竟听见自己平心静气地说:你去吧。
丹青一愣:你说什么?
我又听见自己说:中秋佳节,灯下相会,自是一番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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