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送来一份供词,是一个在镇国公府做了几十年事的管家,临死前留下的。
上面详细记载了那个夜晚,姑母是如何出现,如何冷眼看着她被下毒,如何在陆景渊犹豫时,语气平静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她甚至亲自检查了“尸体”,确认她断了气。
供词上,管家写着:“姑太太的样子,比世子爷更像索命的恶鬼。”
阿洛看着那份供词,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曾经以为,这个世上最冷漠的不过是父亲,最虚伪的不过是继母,最恶毒的不过是陆景渊。
她错了。
原来最锋利的刀,往往藏在最“亲近”的人手中。
姑母,为了彻底掌握镇国公府的权力,为了给自己儿子铺路,竟然能亲手葬送她的侄女!
那份所谓的慈爱,那些温暖的笑容,全都是假的!
假的!
她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陆景渊最近很烦躁。
他安插进靖王府的眼线,一个接一个地失踪。
他几次试探靖王府,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却又隐约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这种无力感让他恼怒。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看走了眼。
那个舞姬阿洛,在他面前装得那么乖巧柔顺,会不会根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太过聪明,太过八面玲珑,而且……她长得太像慕容清雪了。
尤其是某些瞬间,那双眼底闪过的一丝冰冷和倔强。
他想起了镇国公府那晚,她问他有没有为慕容清雪落泪时的眼神。
那不是一个下贱舞姬该有的眼神。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生长。
他放出消息,说自己手里有当年与镇国公府合作的一份密账,账本里记载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包括某些人的“假死”。
他还故意让人在阿洛面前“不经意”地提及这个消息。
果然,阿洛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他约她在城外一处废弃的庄子见面,美其名曰“商议入靖王府事宜”,实则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要看看,这个阿洛,到底是什么底细。
慕容清雪当然知道这是个陷阱。
陆景渊的手段,她太清楚了。
他放出密账的消息,不过是引她上钩的饵。
但她必须去。
那份密账,很可能是扳倒镇国公府和陆景渊的最后一块关键证据。
而且,她想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