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姑娘心里藏着苦。
她看你的眼神,和我年轻时看你爷爷一模一样。”
林砚的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了 “年轻时” 三个字,“别怪她突然离开,三十岁的女人,要扛的东西比山还重。”
窗外突然炸开烟花,红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映得信纸边缘微微发亮。
林砚翻到信的最后,几行字被重重描过,划破了纸张:“晚禾临走前偷偷来找过我,塞给我这个信封。
她说如果有一天她没能陪你走下去,就让我把这些交给你。
砚砚,去把你的小姑娘找回来吧,别学奶奶,守着遗憾过一辈子......”记忆突然翻涌。
那个台风过后的夜晚,奶奶在电话里笑骂他 “傻小子开窍了”;中秋夜,苏晚禾蹲在灶台前帮奶奶生火,鼻尖沾着煤灰;还有她偷偷塞给奶奶的降压药,包装上贴着卡通贴纸,写着 “每天一颗,长命百岁”。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个最爱的人早已悄悄达成了某种默契。
林砚抓起外套冲出门,寒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
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 “四季” 旧址 —— 现在那里是家奶茶店,霓虹灯牌闪烁着廉价的粉色光芒。
透过橱窗,他看见曾经的照片墙变成了网红打卡点,几个年轻女孩正在自拍,背景墙上残留的钉子孔像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老板,之前这家店的店主......” 林砚抓住店员的手腕,对方吓得后退半步。
旁边正在点单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你找苏晚禾?
我是房东。”
他上下打量林砚,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香烟,“她爸尿毒症晚期,治疗费要几十万。
那段时间天天有人来店里堵她,说什么‘老女人钓小鲜肉’......”香烟在寒风中明明灭灭,林砚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房东的话像钝刀割肉:“后来她相亲认识了个医生,对方愿意帮她爸治病。
临走前她把店里的东西能送的都送了,说‘四季该翻篇了’。”
他突然笑出声,烟雾喷在林砚脸上,“小伙子,爱情能当饭吃吗?”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林砚抱着信封坐在路边台阶上。
雪落在照片上,木槿花的花瓣仿佛重新绽放。
他摸出手机,翻到那个被拉黑的号码,颤抖着输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