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板上的星星贴纸 ——那是她熬夜贴的她说“这样就像睡在星空下”。
他伸手触碰贴纸,指尖蹭掉一角,露出底下的白色墙面,像她离开后,他心里逐渐荒芜的缺口。
34第三次拨打她电话时,听筒里传来机械女声。
“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这句话让他想起七年间无数次挂断她电话的自己。
那时她总说“你忙完记得找我”,而他总是嫌她烦。
此刻他握着手机,终于明白什么叫“迟来的回响”。
晨光爬上床头时,他看见枕边的胃药。
许星禾留的便利贴还在:“按时吃药,少喝酒。”
字迹被他反复触摸,早已模糊。
他摸出抽屉里的相册,第一张是她在画室的自拍,发梢沾着炭笔灰,笑得像个孩子。
那时他总说“脏死了”,却偷偷保存了所有她的乱照。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沈砚礼的朋友圈更新。
裴知远记得她第一次躺在他床上时,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衬衫纽扣,指节泛白如她身上的婚纱内衬。
“会永远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混着台灯暖光,像块化不开的奶糖,粘在他心脏上,七年后的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刺。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
35喉间的“回来吧”尚未出口,却被一声低笑截成碎片。
那是沈砚礼的笑,带着画室的松节油气息,让他想起大二那年,在走廊撞见那人替许星禾拎画箱的场景。
“裴总,这么喜欢别人老婆?”
沈砚礼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手术刀,精准划开他的伪装。
裴知远盯着公寓墙上的合照,许星禾穿着他送的红裙,笑得像团火。
而此刻,这团火正在别人怀里,烧尽他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
记忆突然闪回至分手那晚。
许星禾站在玄关,指尖捏着银戒,指节泛着与初夜相同的红。
“裴知远,”她的声音不再颤抖,“我数到三,你若留我,我就再信你一次。”
那时他正盯着手机里的暧昧消息,漫不经心挥手:“闹够了就回来。”
她数到“三”时的表情,此刻突然清晰 ——不是落泪,而是唇角扬起的苦笑,像幅被泼了墨的画。
电话里传来模糊的声响,像是布料摩擦。
36裴知远想起许星禾哭时总爱咬他肩膀,指甲掐进他后腰,像只无助的小兽。
而现在,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