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我呆坐在床上,盯着那条可能保不住的腿。
三个月前,我还是意气风发的夜阑老板,有漂亮的妻子,有蒸蒸日上的事业。
而现在……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柔发来的消息:“默默,供应商要请吃饭,今晚可能过不去了,爱你。”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爱?
这三个月来,她来看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待不了半小时就急着离开。
而我每次问起酒馆的经营状况,她总是支支吾吾,只说“还行”。
直到上周小李偷偷告诉我,夜阑的老员工几乎都走光了,酒水供应商也纷纷停止供货,因为结不了账。
我抓起拐杖,忍着剧痛下床。
必须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16出租车停在“夜阑”门口时,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曾经灯火通明的酒馆,现在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
门口的招牌有一半的灯管坏了,“夜”字黯淡无光,只剩下“阑”字孤零零地亮着,像个讽刺的隐喻。
推开门,想象中的冷清扑面而来。
吧台前零星坐着两三个客人,都不是熟面孔。
原本热闹的大厅现在安静得可怕,连背景音乐都没有。
“老……老板?”
一个陌生的服务员惊讶地看着我,“您怎么来了?”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办公室。
门锁着,但我有钥匙。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
苏柔正坐在我的办公椅上,双脚翘在桌面,手里夹着根烟。
她对面坐着一个穿花衬衫的陌生男人,两人面前的酒杯里盛着琥珀色的液体——那是我珍藏的 18 年山崎,一瓶要上万。
“陈默?!”
苏柔猛地放下脚,烟灰掉在桌面上,“你……你怎么来了?”
花衬衫男人站起身,眼神闪烁:“苏小姐,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苏柔慌乱地整理着头发和衣服:“张总,我们的事还没谈完……改天吧。”
男人匆匆拿起公文包,从我身边挤出门去。
我拄着拐杖走进办公室,环视四周。
文件散落一地,账本乱七八糟地堆在角落,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这还是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夜阑”吗?
“他是谁?”
我指着门口问。
“一个……一个投资人。”
苏柔把烟摁灭,强装镇定,“默默,你腿还没好,不该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