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抿嘴笑,“两个空白处都签了。”
他眼睛亮起来的样子,比塞纳河的夜景还好看。
两年后的工作室挂牌仪式上,保安拦住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抱歉,受邀名单没有林小姐。”
我隔着玻璃门看见林雅憔悴的模样——她名牌包上的划痕没修补,鞋跟也磨花了。
听说周扬破产后去了南方,而她因为挪用公款案底,连正经工作都找不到。
“给她瓶水吧。”
我对助理说,“毕竟...她教会我识别砒霜的味道。”
转身时,玻璃倒映出陈默在茶水间泡咖啡的背影。
阳光穿过他的白衬衫,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办公桌上,“涅槃”系列的最新设计图静静铺展。
署名旁多了只黏土捏的蝴蝶——是陈默照着周扬那个胎记做的。
他说要把我最痛的记忆,变成最可爱的装饰。
窗外突然下雨,他端着咖啡走过来关窗。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极了离婚那天的眼泪。
只是这一次,有人为我撑起了伞。
“看这个。”
陈默突然从抽屉拿出一个相框——是我们工作室营业执照的照片。
法人代表那栏,并排签着两个名字。
“易菲和陈默。”
他手指抚过那个“默”字,“比当年那个周菲好听多了,是不是?”
我笑着点头,眼泪却掉进咖啡里。
原来真正的复仇,是让曾经想摧毁我们的人,亲眼看着我们幸福。
周年纪念日那天,我们回到初遇的餐厅。
陈默掏出那块泛黄的手帕:“现在可以告诉你真相了——那天我是特意去找你的。”
我瞪大眼睛。
“父亲临终前说,他最遗憾没能阻止周扬调包你的作品。”
他轻轻擦拭我沾了酱汁的嘴角,“我找了三年,才在那家餐厅等到你。”
窗外华灯初上,车流如银河倾泻。
七年前我在这里崩溃痛哭时,怎会想到命运早已埋下伏笔——那些最深的伤痛,最终都成了通往幸福的指引。
服务生送来甜点时,陈默突然问:“还记得你问我为什么喜欢涅槃系列吗?”
我摇头。
“因为凤凰浴火时,”他握住我的手,“每一根燃烧的羽毛,都在为重生积蓄光芒。”
就像我们。
就像所有被伤害过却依然相信爱的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