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如丝,打湿了尚书府后园的青石板。
沈知意攥着袖口染血的帕子,听着廊下传来的脚步声,指尖微微发颤。
三日前,她在后厨瞧见堂妹沈清月往她的膳食里撒了把白色粉末,出于信任,她选择闭口不言,却不想今夜腹痛如绞,竟在茅房的砖缝里摸到半卷字迹模糊的兵防图。
“知意,你果然在此。”
太子齐承煜的声音混着雨雾传来,月白色锦袍沾着夜露,腰间玉佩在廊灯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沈清月,小姑娘攥着绣帕掩面,肩头抖得像秋风中的残荷:“堂姐若是想要兵防图,大可与清月说,何苦…… 何苦做出这等通敌之事?”
沈知意抬眼,正对上太子眼中的失望。
这个她从小倾慕的男子,曾在元宵灯会为她买下整条街的兔子灯,此刻却带着金吾卫将她围在假山旁。
喉间泛起腥甜,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金丝楠木匣,里面躺着半枚刻着 “忠勇” 二字的兵符 —— 那是父亲当年随老将军出征时的信物,却被沈清月哭着要去赏玩,至今未还。
“太子殿下可曾问过,这兵防图为何会出现在我房内?”
她强撑着起身,后腰抵在冰凉的太湖石上,目光扫过沈清月耳后那颗新点的朱砂痣,“三日前,清月妹妹说要与我分享江南进贡的蜜渍金桔,如今想来,那金桔里怕不是掺了能让人腹痛昏迷的药?”
沈清月脸色一白,往太子身后缩了缩:“堂姐怎可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自己……” 话音未落,便见沈知意突然伸手,指尖掠过她耳坠,那点朱砂竟被蹭下一块,露出底下淡青色的胎记 —— 这才是沈清月原本的模样,她惯用掺了朱砂的水粉遮掩胎记,偏生今日事出紧急,竟忘了补妆。
太子眸色一沉,沈清月却忽然跪下,膝头溅起水花:“殿下明鉴,堂姐素日里总说羡慕我能常侍您左右,今日又被我撞破与神秘人私会……” 她忽然从袖中抖出半封书信,“这是我在她房里找到的密信!”
宣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月满时分,城西破庙” 几个字刺得沈知意眼眶生疼。
她认得这是父亲的笔迹,却分明记得三日前替父亲整理书房时,亲眼看见这封信锁在檀木匣里。
指甲深深掐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