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的命都是我哥哥给的。
若不是我求情，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我被他甩在地上，膝盖磕在青砖上。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曾经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以为的救赎，却是把自己推进更深的地狱。
“为什么留着我？”
我仰头看着他，“留着仇人，不怕我报复？”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因为你是我养的金丝雀，看着你痛苦，可比杀了你有趣多了。”
雨还在下，冲刷着满地狼藉。
我终于明白，从始至终，我都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一颗用完便可弃的棋子。
而我却赔上了全部真心，赔上了整个皇室，最后只换来他一句轻描淡写的嘲讽。
真相败露那日起，我成了王府地牢里的囚徒。
刘愈撤去了后院精美的陈设，代之以冰冷的铁栏与铜锁。
每日只从狭小的送饭口递进食水，再不见从前温柔模样。
他偶尔前来，也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蜷缩在稻草堆上，眼神里尽是嘲讽与玩味。
地牢潮湿阴冷，我身上很快长满了红疹，奇痒难耐。
向狱卒求救，得到的却是一顿呵斥。
直到高烧不退，昏迷中听见刘愈的声音：“死了可就没意思了。”
醒来时，我躺在王府偏院的床上，周身涂满难闻的药膏。
刘愈坐在床边，亲手喂我喝药，动作轻柔得仿佛回到从前。
“知道错了吗？”
他轻声问，我别过脸，将药汁吐在他手背。
迎接我的是狠狠的一巴掌。
“别给脸不要脸！”
他扯住我的头发，“你以为还能像从前那样任性？
现在的你，不过是我圈养的牲畜！”
他命人在我脚踝戴上沉重的铁链，铁链另一端固定在床头。
我拖着铁链在房中踱步，每走一步都发出刺耳的声响，提醒着我阶下囚的身份。
有时，他会带着歌姬舞女来我房中寻欢作乐。
丝竹之声、调笑之语充斥房间，我被锁在角落，被迫看着这一切。
“好好学着，”他搂着舞姬的腰，冲我扬了扬下巴，“别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寒冬腊月，他命人撤去我房中的炭火。
我蜷缩在薄被里瑟瑟发抖，牙齿不住打战。
恍惚间，听见他在门外冷笑：“公主殿下也会怕冷？”
我开始绝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