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道姑的话,指尖轻轻抚过锦囊,里面的玉佩传来温热。
“去前院看看百合吧。”
她转身走向花厅,顾砚忙跟上,却在跨门槛时被绊倒,整个人扑在她背上。
温瑶惊呼着扶住桌案,回头时正对上他带着歉意的笑:“前世我总在你面前出糗,今生也改不了。”
花厅的博古架上摆着新供的百合,顾砚看着她整理花枝的模样,忽然想起前世她生辰时,他送了支珊瑚簪,她却转手送给了宫人。
“温瑶,”他伸手替她别好碎发,“今生我送你的东西,你能不能……都收下?”
温瑶握着花剪的手顿住,看着他眼底的忐忑,忽然想起手账里的那句“初次见她穿月白襦裙”。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时光里,她早已是他心底的月光。
“好。”
她轻声应下,将剪好的百合插进青瓷瓶。
阳光穿过花叶,在他们交叠的手上落满光斑。
顾砚闻着清淡的百合香,忽然觉得胸腔里堵了二十年的冰终于化开,化作潺潺溪水,漫过干涸的心田。
是夜,温瑶坐在窗前,打开“缘浅缘深”囊。
双鱼佩上缠着根红绳,绳结处刻着“砚瑶”二字——那是她及笄时亲手编的,后来送给了乞儿,不想竟被他寻了回来。
锦囊里的朱砂忽然发出微光,温瑶看见幻象中,顾砚在东宫月下种百合,每一株都系着红丝带,丝带上写着“温瑶亲启”。
画面一转,他正对着她的画像临摹,砚台里的墨汁干了又添,画像上的女子终于有了笑意。
“原来不是假话。”
她摸着玉佩上的刻痕,忽然想起白天他被绊倒时,下意识护着她的模样。
或许有些真心,真的能跨越生死,在今生重新发芽。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温瑶将玉佩贴身藏好,吹灭烛火。
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像春潮漫过沙滩,带来些从未有过的期待。
太和殿的漏刻指向子时,顾砚摸着荷包里的“心有灵犀”符,忽然轻笑出声。
他想起温瑶接栗子糕时,指尖在他掌心停留的瞬间,那温度比暖炉还烫,烫得他想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前世你等了我二十年,”他望着窗外明月,轻声道,“今生,换我等你,直到你肯信我为止。”
案头的《贞观政要》被风吹开,书页上用朱砂写着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