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偷偷拣几个自己喜欢的字,在心里默默念叨。
“是陶。”
他回答,带着对那段墨香岁月的追忆、对文字力量的感叹,以及对光头工头那经典骂人语录的一丝“怀念”。
卷轴印记亮起。
他的人形轮廓变得更加清晰、完整,虽然仍是半透明,但已经具备了稳定的形态和重心感。
他能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了,甚至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
卷轴呈现第五问,这个问题充满了柴米油盐的计算味道:“算盘上档每颗珠代表数字几?”
算盘……意识中立刻响起算珠被快速拨动时发出的、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噼啪”声,伴随着灯下伏案的疲惫感和一丝挥之不去的焦虑。
……是他成年后苦心经营的小铺子,也许是杂货,也许是修补旧物的手艺活。
灯火昏黄,映照着他略显疲惫但依然专注的面容。
他正坐在柜台后,一手拿着粗糙的账本,另一只手的手指在算盘上快速地拨动着。
那时的生活似乎总在收支平衡线上苦苦挣扎,每一文钱都要算计着花。
他清晰地记起,有一年冬天,妻子(他能感觉到一个温柔而坚韧的身影,曾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光,此刻她的面容似乎也清晰了些,带着病容的憔悴和对他担忧的眼神)久病不愈,他为了买那副郎中说是能续命的贵重药材,曾多少个夜晚在这算盘上反复计算、筹措,手指几乎磨出了薄茧,才在账面上一点点挤出那笔救命钱。
算盘上档那两颗珠子,每颗代表五,是他每次计算大额开支时必须用到的。
那冰冷的算珠,承载着他养家糊口的重担,也承载着他想要守护家人的滚烫的心,以及对命运无常的深深无奈。
“是五。”
他回答,答案里是成年人的辛劳、责任,对生活重压的默默承受,以及那份无论如何都要支撑下去的决心。
卷轴确认。
他半透明的形态进一步凝实,接近清晰的“实体”轮廓,穿着的衣物样式也隐约可见,仿佛是那个时代常见的短衫。
这关于承担与付出的记忆,让他感觉更加“实在”,也更加沉重。
接着是第六问,这个问题转向了人情世故,带着市井的温度:“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后半句通常接的是什么?”
“远亲不如近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