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撞击声中,陆沉的战术靴踩过中东某国废墟。
夜视仪里跳动着绿色光斑,耳麦传来副官的倒计时:“无人机还有三分钟到达坐标点,队长,目标人物可能在地下室。”
他举着C8 carbine步枪贴紧断墙,鼻尖萦绕着硝烟与腐尸混合的恶臭。
作为服役十年的特级兵王,他早已习惯在枪林弹雨中捕捉稍纵即逝的战机——但此刻后颈突然泛起的凉意,却与战场直觉无关。
“等等。”
陆沉挥手示意小队停下,战术手电扫过墙角涂鸦:褪色的骷髅头旁,用阿拉伯文写着“beware the gap”(警惕缝隙)。
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在军事学院进修时,教授曾展示过一张古地图,上面用朱砂在“陇右道”位置画过相同符号。
“轰——”左侧建筑突然爆炸,气浪将他掀飞三米。
陆沉在碎石堆里翻滚起身,看见无人机投下的导弹正穿透云层。
但诡异的是,弹道轨迹竟在空中扭曲成漩涡状,导弹尾焰化作幽蓝光晕,像极了敦煌壁画里的“飞天飘带”。
“队长!”
副官的惊呼变成电流杂音。
陆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逐渐透明,碎石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缝隙深处传来战马嘶鸣与金铁交鸣。
他下意识去抓腰间的军刀,却握住一把潮湿的苜蓿草——“啊!”
陆沉从霉味刺鼻的草堆里弹起,后脑撞上木柱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不是沙漠的滚烫沙粒,不是直升机的旋翼轰鸣,而是混着马尿味的泥地,以及二十张惊恐麻木的面孔——十几个穿着粗布短褐的杂役围在马厩门口,手里攥着马刷、木叉,像看怪物般盯着他。
“你……你真的没死?”
最前面的少年喉结滚动,手里的苜蓿草簌簌掉落。
陆沉盯着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袖,突然感到太阳穴被钢钎猛刺——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洪水倒灌:赤岭驿杂役陈六,十五岁被征入“番上兵”,因拒绝在《驿马存栏簿》造假,被驿丞用竹鞭抽至颅内出血,昨夜气绝前被扔到马厩角落。
天宝十四载,陇右道已连续三年虚报战马数量,实际能战之马不足总数三成,节度使府却用“吐蕃不敢来犯”的谎言糊弄朝廷。
明日卯时,驿丞将带吐蕃斥候验马,若存栏数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