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手术灯熄灭的那一刻,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排异反应也控制得极好。
张诚则包揽了所有家务,细致到给我按摩僵硬的腿脚,夜里无数次起来看我的情况。
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除了偶尔胸腔里那陌生的、过于有力的搏动会让我有些微的失神。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
出院后的第三个夜晚,我从噩梦中惊醒,汗湿重衣。
梦里,我置身于一个幽暗、逼仄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一种难以名状的腐败气息。
一个女人的轮廓在黑暗中挣扎,她的脖颈上,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收紧。
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濒死的绝望,那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张诚,”我声音发颤,“我们家……那个地下室,平时都锁着,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1 心脏的低语胸腔里那颗陌生的心脏,正强劲有力地搏动,将温热的血液泵向我冰冷的四肢。
麻醉过后,意识回笼的第一个瞬间,我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活着”的踏实感。
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多年的扩张性心肌病终于成了过去式。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它每一次搏动的声音,沉稳,规律,像一面定音鼓,正一下下敲碎了我过去几十年被病痛笼罩的阴霾。
“感觉怎么样,林晚?”
张诚俯下身,眼里的担忧和喜悦交织,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干燥。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我虚弱地笑了笑,“张诚,谢谢你。”
谢谢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日夜不休地守在病床前,更因为是他,给了我和儿子小远一个完整的家。
我的前夫在一场意外中去世,留下我和年幼的儿子相依为命,心脏病更是雪上加霜。
是张诚,这个社区里人人称赞的好男人,像一道光,照进了我们灰暗的生活。
他温柔体贴,事业有成,对小远视如己出,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邻居们都羡慕我苦尽甘来,找到了这么好的归宿。
出院回家,张诚更是把我当成了易碎的瓷器。
家务他全包,小远的学习生活他一手抓,甚至晚上起夜,他都会警觉地醒来,给我递上一杯温水。
他